第39章確實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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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聽到聲音過來,拉過聶禎在光下仔細瞧着。聶禎有些推卻,但被徐夫人輕拍一下胳膊,像⺟親拍打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他恍了神。
“我也看不出是什麼咬了。昨晚沒睡好吧?”聶禎低了頭,眼睫垂下,蔵住一瞬的情緒。繼而笑着:“是有些沒睡好。”隔着人,眼神輕輕落在賀一容⾝上。
她衝他皺皺鼻頭,飛也似的躲去廚房。天氣變化的快,眨眼間外面就黑雲庒城,風呼呼的刮過。
徐知度從外面回來“不巧了要有雷暴,今天一天的計劃都行不通了。”徐知度本來安排了帶聶禎和賀毅林逛逛幾個紅⾊景點,賀一容眼尖的瞥見賀毅林的嘴角歪了歪。
她昂着脖子:“雷暴怎麼了,正好人少。”一聽這話賀毅林冷了臉,徐名度笑了。睨着賀一容:“也不知道誰從小最怕打雷最討厭下雨的。”聶禎突然就想起之前有一次暴雨,賀一容撐着傘走向他,他知道她喜歡看煙花,卻不知道她討厭下雨。賀毅林頭歪向他“小容蔫壞的。她明知道我不想去逛那些。”聶禎點頭:“嗯…是你家的人。”離得近,賀毅林的視線又一次被聶禎脖子上的紅痕昅引。
“你這…”聶禎不自然的轉了轉⾝子,手摸上那裏“沒事…”話還沒説完,碰上賀毅林一副窺得天機的神秘表情,他截住了話頭,以不變應萬變。
“怎麼像小姑娘似的,蟲子咬了就咬了。你還塗個粉蓋住。”説完,賀毅林嫌棄的坐遠了。聶禎輕咳一聲又坐過去“你怎麼看出來的?經驗不少?”輪到賀毅林的表情不自然起來。
徐名度抬出一箱子東西“來來來,出不去了玩遊戲,正好人多。”賀毅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還沒來得及説話,賀一容就手指着他:“你別想跑,別説你困了。
你一天睡三四個小時就睡飽了的人。”想好的理由已經被她戳穿,手也被聶禎按住,那邊徐名度張羅着。
賀毅林把不満都發怈到聶禎⾝上:“小容是跟你學壞的,我家沒這樣的。”***徐名度要玩詐金花,聶禎賀毅林沒玩過,賀一容興沖沖的要教他們,她低頭理着牌:“豹子最大,同花順第二。
然後是同花,順子,對子和雜牌,一人三張牌,比大小,你小牌可以裝大牌,把其他人嚇得下場…“規則簡單,賀一容解釋的雖然不全,聶禎和賀毅林的腦子也一聽就會。
徐名度説先不算籌碼玩一局當試水,讓兩人練一下。賀一容抓到牌跟了兩輪,就灰突突下場了。
嘟囔着:“你們牌都這麼大嗎?”第三輪賀毅林和徐名度比了下牌,賀毅林也下場了。徐知度見此搖頭搖“不和你們玩了。”也撂下了牌。賀一容“哼”一聲“大表哥肯定又裝大牌呢,你最會了。”徐知度笑笑,不置可否。剩聶禎和徐名度兩人廝殺,三輪過去兩人都不先認慫,徐名度又翻了番,聶禎神⾊不動,繼續更上。徐名度嘆口氣下了牌:“你不會是豹子吧?豹子可是要吃喜錢的。”試水局卻是聶禎這個新手贏了。
賀一容好奇,非要看他的牌。徐名度攔着:“唉,小容你知道規矩的,結束了也不能看牌。”她撇撇嘴撒了手,趁徐名度洗牌的時候拉拉聶禎衣襬“真的是豹子啊?”聶禎輕咳一聲,手抵住嘴巴作遮掩:“5,9,k。”賀一容大驚失⾊,又意識到會被人發現,誇張的大聲道:“哇!”徐知度拍手笑道:“看來聶禎真是豹子,幸好我下場早,不像名度那樣愣頭青。”試水局結束,幾人圍坐一團玩籌碼。賀一容最膽小,被人的氣勢一嚇就早早下場,除了真靠運氣拿到的幾次大牌,其他場幾乎全是輸,最後輸的最慘。
賀毅林穩妥,不冒進也不膽小,算下來不輸不贏。徐名度見好就收,徐知度喜歡廝殺的快,常常留到最後一輪和人pk,或輸或贏,都是大的數字。
聶禎最讓人摸不着頭腦,一會兒雜牌充大牌,一會兒又是小心翼翼,東一出西一出的贏得最多。
賀毅林上了癮,非要玩到翻盤,幾人吵吵嚷嚷的,連外面暴雨已停也沒注意。徐夫人從外面推了門進來,開了燈,他們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的腦子才隨着燈亮沉靜下來。
“又是名度帶你們不學好,小容七八歲時候你就教她這些。”徐名度邊洗着牌邊笑:“七八歲就學會了也沒用,每次都輸的最慘。”徐夫人招手:“小容,來,別和他們玩了。你媽媽墳前的花肯定被雨打壞了。得去換兩盆新的,你來。”賀一容應了一聲,記憶被拉長。
最開始的時候,是外公在媽媽墳前墾了地,種了一圈的花。一到下雨天,就帶着賀一容去用塑料布把花給罩上。賀一容小時候不懂事,只覺得穿着雨衣雨鞋,在下雨天出去踩水很好玩。再後來外公也去了。
再也沒人冒着雨去給花蓋塑料布。舅舅舅媽也不會侍弄花花朵朵,⼲脆就擺了花盆在墳前,定期澆水施肥,死了就換一盆新的,倒也省事,她對媽媽沒有記憶。
只是從外公舅舅的口中知道她很喜歡花,不像別人那樣有鍾愛的一種,她是玫瑰月季百合鬱金香繡球,什麼都喜歡。舅舅總説她不僅長得像媽媽,愛好也像,媽媽喜歡花。
她喜歡香水,都是愛香的。大概是她沉默的時間太長,在別人眼中像是想念媽媽的樣子。徐名度收了牌,故意大聲嚷嚷:“不玩了不玩了。再輸下去我就要金盆洗手了。”他們都是席地而坐,賀一容的手撐在⾝側。聶禎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悄悄撓撓她的手心,她轉過臉去,抿嘴一笑:“等會找我媽媽照片給你看,外公和舅舅説我長得可像媽媽了。”賀毅林不動聲⾊的皺皺眉,心想她對着聶禎倒是比他這個親哥哥還親近些。開車半小時的路程,只賀毅林聶禎和賀一容一起來了。到門口時賀毅林卻猶豫了下“聶禎陪着小容去吧。”賀一容心思敏捷,當然知道賀毅林在想什麼,笑了笑也不在意。
換位思考,清明時候他們去給自己⺟親掃祭的時候,賀一容也是一個人待在家的。聶禎點頭,主動的拿過兩盆繡球,一紫一粉,開的大碩飽満。賀一容抱着瓶茅台,這是給外公準備的。
雨後空氣清新,地上的塵土都被沖刷⼲淨,顯得這地方寧靜致遠,賀一容的腳步都輕下來,再不像平時那樣蹦跳着走路。
賀一容門
路,拐上小道來到那片墓前,外公,外婆,媽媽,曾外祖都葬在這裏,她先放下茅台,拿過聶禎手裏的花盆,一左一右擺在墓碑邊,那玫瑰果然被雨打的可憐,遍地瓣花,都折了枝,她小心的理了理擋住瓣花的葉子,”媽媽,我回南京過暑假了。
這繡球花是舅媽去挑的,要不是她提醒我都忘了這回事,你不會怪我吧?”她又低聲説了什麼,聶禎站的一步遠,沒聽清。
只看賀一容蹲在那小小一個,頭埋在花前,圓滾滾的。墓碑上的照片温柔嫺靜,也長着對小梨渦,確實是像的,只是氣質不同。賀一容沒待多久就到了徐老爺子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