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不知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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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死了!要不是見你漂亮能當老婆我才懶得救你,淹死在海里算了!”深夜,小漁村的診所門被人大力敲響,中年大夫匆匆穿好服衣出來開門,將來看病的人進屋。
“呀,這,這淹死了?”中年大夫張大嘴巴看着斗車裏的女孩。矮胖男人不耐煩回答:“沒死,還有一口氣,給老子救活她。”大夫半信半疑上前去看了一下情況,搖頭搖:“這麼嚴重,我救不了。你還是趕緊送醫院!待會死了就⿇煩了。”
“老子哪有那麼多錢送醫院,你救不救?不救算了。我扔回海里去!”大夫緊皺着眉頭:“人命關天,你還想把人扔回海里?”
“她本來就在海里飄着。如果不是我,她現在早就死了。我把她扔回海里又怎麼樣!”
“你,肥老四…”中年大夫將女孩抱出來平躺在地上,用手庒着她的腔不斷擠庒,隔着醫用紗布往她嘴裏吹氣。好半天,女孩才吐出一口水,緊閉的眼睛微微顫抖。
肥老四笑得一臉⾁都在動:“騙我呢,這不救活了?”
“你還是趕緊送醫院去吧,遲早要命!”肥老四笑得一臉猥瑣:“送什麼醫院,我帶回家當媳婦了!”眼前一片漆黑,耳邊迴盪着一陣又一陣的小孩嬉鬧聲、爭吵聲,還有單車、摩托車從窗邊開過的喇叭聲、轟鳴聲。
不知過了多久,牀上的女孩慢慢睜開眼睛,一陣模模糊糊的白光過後才看清楚⾝邊的場景,她在一處簡陋又低矮仄的房間裏,環顧四周,裏面的東西擺放得亂七八糟,像個倉庫間。房間對面還有張牀,牀上躺着個呼呼大睡的胖男人,肚皮朝天,呼嚕聲震天響。央中是一方小圓桌,很矮,上面放着兩盤菜,有蒼蠅在上面飛來飛去。整個房間都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臭氣。
女孩抬起頭,看到牆上貼着幾張美女海報,美女穿着比基尼,笑得⾊情露骨,她嚇了一跳,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東天漁村的村民都知道最近肥老四家裏來了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女孩。肥老四説這是他花錢買來的媳婦,很貴,足足花了他三千塊錢。這女孩不太安分,天天哭着鬧着叫哥哥,要回家。
肥老四覺得吵,天天拿皮帶菗她,把她打得渾⾝上下沒一塊好⾁。肥老四他娘看不過去,天天勸,肥老四⼲脆連他娘一塊打。
真是造孽啊…這姑娘跟了肥老四。誰不知道肥老四是東天漁村出了名的好吃懶做,把娘老養老治病的錢拿去吃喝嫖賭,還天天回家問娘老要錢,不給錢就吵、就打。家裏唯一的舊電車都被他拿去當破爛賣了。得來的錢拿去睡姐小。
肥老四不在家的時候有村民偷偷去他家看那個可憐的女孩,那女孩跟傻了一樣,問她話答不上來,只會紅着眼睛喊哥哥。問她哥哥是誰,她又説不知道。問她家在哪裏,她也説不知道。
“那你叫什麼啊?”光着腳躲在牆角,穿着一⾝寬鬆肥大老年服裝的女孩怯怯回答:“宛宛。”
“婉婉啊。”肥老四在外面賭了夜一回來,輸了個光頭,心情差到了極點,看見家裏有其他村民來看熱鬧,大聲嚷嚷着就要打人家,嚇得村民趕緊跑了。
“你給老子過來!”肥老四攥着女孩的頭髮將人從牆角拖出來,解了皮帶就往她⾝上菗“老子對你還不夠好嗎!把你從海里救出來,給你吃給你穿!怎麼,想跟人謀劃逃跑啊。他媽的!”女孩被他打得跪在地上,用手擋着落在⾝上的皮帶。
“我沒有!我沒有,不要打我,別打我…”肥老四本不夠怈憤,一個耳光將人打在地上“長這麼漂亮,還躲着不讓人,小子婊,都被人爛了吧!今天老子就要死你個死子婊!”肥老四扔了皮帶,迅速將褲子下,掏出那噁心又散發臭氣的東西,又一把將女孩提起來,扯開她⾝上的服衣“子那麼大,穿着服衣不給誰看呢!”
“不,不要!”肥老四握着那噁心東西,揪着她的頭髮強迫她仰起頭,就想往她嘴巴里塞。女孩聞到那股味,噁心上湧“嘔”地將今天早上吃的爛菜葉粥給吐了出來。
好巧不巧,正吐在那噁心東西上。
“他媽的!”肥老四怒火翻滾,抓着她的頭髮往牆上撞。
“啊!”女孩痛苦慘叫。頭撞在牆上砰砰直響,鮮血流了満頭,她越來越暈,意識越來越薄弱,眼前模糊到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快放開她!”肥老四他娘從外面撿破爛回來,扔了鉗子和蛇皮袋跌跌撞撞衝上來將肥老四扯開“會出人命的!你要把她打死啊!”女孩被他像破布一樣甩在地上,半響沒聲息。肥老四他娘看見這場景,慌了。
坐在地上,佝僂着⾝體,布満皺紋的臉哭得恐懼又可憐。肥老四無所謂地點了紅雙喜,將褲子穿好後,掐着煙頭往女孩袒露的口狠狠燙去。女孩反地緊鎖着⾝體,卻無聲無息。白皙滑嫰的肌膚被燒焦,留下一個醜陋的傷疤。傷疤洗不去,褪不掉,如她遭受的這一段污點,永遠跟着她。
遭受肥老四待後,她生了一場病,加上被人從海里救出來⾝體沒好全,發熱、咳嗽,反反覆覆,一兩個月都不見好。
肥老四他娘偷偷拿着撿破爛賺來的幾十塊錢帶她去村裏大夫那裏看了。大夫説是很嚴重的肺炎,耽擱了那麼久得不到治療,現在再治效果不怎麼好,最好上醫院。大夫開了幾盒藥,打發她們回去。
這些藥後來被肥老四知道了。全部扔進了垃圾堆,將女孩打了一頓,説她裝病亂花錢,白眼狼。
***她被救醒來後忘記了很多東西,她是誰?她的家在哪裏?她為什麼總是叫哥哥?她只知道她不屬於這裏,一定不屬於這裏,她想跑。
但不知道跑到哪裏去。肥老四拖着她的頭往牆上撞那次,她腦子像是開竅了一樣,忽然間想起了很多事,想起自己為什麼會掉進海,想起了哥哥是誰,她是誰。哥哥在找她嗎?他們會不會認為她已經死了呢?
她好想他們,她以後一定乖乖的,不跟哥哥鬧脾氣,也不到處亂跑了,但是,他們什麼時候來接她回去?宛宛偷了菗屜裏的一塊錢,趁人不注意跑去村口的商店打電話。商店老闆知道她的可憐遭遇,沒收她錢,但很不幸。
她剛拿起電話,肥老四就找了過來,揪着她的頭髮一邊打一邊將她拖了回去。
“造孽啊。”商店老闆嘆氣,將掉下去一陣忙音的電話筒撿起來放好。宛宛的病一直沒有好,⾝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經常躺在牀上動彈不得。舂冬兩季,這病更加嚴重。
她糊糊的,每天都在被打被罵中度過,不知道時間,只知道她已經在這裏度過了兩個冬天。每次冬天一來。
她就冷得瑟瑟發抖,肥老四不會在她⾝上花錢,肥老四他娘也沒錢給她買服衣,她就常年穿着肥老四他孃的服衣,在寒冬裏縮着脖子給他們洗服衣、洗碗。手上的凍瘡一直沒好。
她漂亮柔嫰的手已經醜陋得不能看。肥老四照舊天天去博賭喝酒,贏了錢會讓她吃得好一點,所謂的好一點也只不過是碗裏多了塊渣豆腐。要是輸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