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謀害本國公民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人們只知道,外長的妹妹很不幸死在了這次綁架案中,屍骨無存。府政最⾼首腦對家國外長表示深切的同情並進行問,但常深以及常家拒絕了一切採訪。
兩個星期後,官方撤離搜救隊伍,三個月後,第二支搜救隊伍也忽然撤離。京市臨岸海域,只剩最後一支搜救隊伍還在工作,妄圖出現奇蹟。
這次重大事件之後,常深一連三個月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所有的工作轉接外副部長,他本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媒體記者只好將目標轉移到和常家有親戚關係的殷家⾝上,但在殷家同樣吃了閉門羹。
常父和常⺟天天以淚洗面,常⺟殷麗媛當了那麼多年女強人,對人對事十分苛刻,偏偏極其寵愛小女兒。
雖然老是愛給她挑錯,但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常家樹大招風,怕常宛受到傷害,所以她和常深將她保護得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常家還有個小女兒,但沒想到,常家做到如此地步最終還是護不了她,連遺體都找不到。常家老宅。常深在樓上書房,一連好多天了,他都沒下去過。
他的視線聚焦在桌面某個點,雙手擱在椅子的扶手上,整個人縮進椅子,⻩昏的餘光從落地窗照進來,打佝僂的背上,在書桌上留下陰影,他好像在冥想,又像在發呆,彷彿被菗去靈魂。
好久,桌面上的機手震動,他動了一下,抬眼,伸手將機手拿過來接通。
“查清楚了。我在海邊,你來嗎?”機手裏的男聲似近似遠,被海風吹得模糊不清。
常父常⺟在一樓的客廳,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心俱疲,鬢上染了一大片的白。幾曰不見的兒子忽然從樓上下來,手上握着一把車鑰匙。殷麗媛憔悴着一張臉從沙發上起⾝,叫住他:“阿深,你去哪?”
“有點事。”常深沒看他們,直接出了門。
“阿深不會有什麼事吧?”殷麗媛不放心,宛宛從小跟在他⾝後長大,論説最寵她的他們⾝為父⺟都不及這個哥哥,宛宛要什麼他都給,再不合理的要求他都能答應,能容忍她一切的小脾氣小⽑病,説一句妹妹不好都會跟你急。
哥哥對妹妹過於病態的寵愛讓殷麗媛一直心驚,卻又無可奈何,常深她管不了。宛宛出事到現在他一直不聲不響的,沒有回獨山湖別墅,一直待在老宅二樓書房。
殷麗媛怕出問題,想跟上去看看,常父將她拉住,搖了頭搖。
“你放心,阿深從沒有讓我們過心,他知道怎麼做。”京市臨海海岸。
那間廢棄的漁民小屋還在,只不過門前多了幾輛車。汪思瑜被一羣面無表情的保鏢盯着下了車,接着,她⾝後的那輛車車門打開,薛安琪也被保鏢“請”了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詫異看到對方的同時,一股觸電的⿇從背脊竄到腳。
汪思瑜心理承受能力不如薛安琪,被海風吹拂的臉已隱隱露出蒼白,還未等她開口説話,保鏢已經不耐煩催促她們進去。綁架案的了結,警方早已將屋子周圍的警戒線撤走,裏面的廢棄物也被撿走了。
只有牆上的那一抹暗紅⼲涸的血跡還在,昭示這裏曾經發生的事情。汪思瑜看到牆上的那抹血,臉⾊白得更加厲害。
但薛安琪只是捏了捏手,隨即放開。屋子不是空的,屋裏放了幾張椅子,殷商正坐在其中的一張,低着頭看向地面,似乎視線在極力避開牆上那抹⼲涸的血跡,他的手上捏了一煙,那煙燒到了頭,橙⾊的火星子上他的手指。
但他卻覺不到痛一般,渾⾝散發着頹靡的氣息。汪思瑜見到他,淚水從眼眶湧出,鼓起勇氣往前走了一步:“阿商…”殷商沒有抬頭,直到門口的保鏢説了一聲“常先生”殷商才將燃盡的煙頭扔掉。
而站在離門口不遠的薛安琪聽到這個稱呼,僵直了⾝體,臉上的血⾊開始以⾁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比剛才的汪思瑜更甚。常深⾝材⾼大,走進這間小屋,屋內空間瞬間仄。
“他們的行銀流水賬查清楚了。”一直沉默的殷商開口,抬眼看着常深走到離他不遠的椅子上坐下“一千五百萬美金,避開了國內所有行銀,直接在海外進行結算,分十三次打入三張卡里。
那三張卡的持有人是那兩人移民國外的親戚。”
“這十三次匯款,其中七次來自薛安琪,六次來自汪思瑜。”殷商看向其中一個保鏢,那個保鏢將一沓全英文數字的匯款賬單遞給了常深。薛安琪和汪思瑜冷汗直冒。
“嗤。”殷商忽然笑了一聲,聲音極低:“一千五百萬美金買一條命,給她買小裙子都不止這個價。”但她們卻用這點錢買了他小寶貝的命。常深看完了手上的賬單“還有嗎?”殷商沒説話了。
保鏢順着常深的話接:“常先生,我們查到了她們和那羣外國間諜聯繫的通話記錄。”薛安琪猛地抬頭盯着那個保鏢,那個保鏢繼續説:“所以常姐小被害…是兩方預謀。”
“我本沒想讓她死!”薛安琪忽然喊道。
***汪思瑜也蒼白着臉頭搖:“對,我們沒想讓她死,那羣外國人説只用常宛來威脅常深,就算常深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常宛頂多是被賣到歐洲…”汪思瑜忽然打了個寒顫,抬頭一瞬間對上常深落到她⾝上冰寒的眼神,那眼神説是要把她生生撕碎也不為過。轉眼間殷商卻出現在她面前。
她頭上一陣揪痛,汪思瑜被他攥着頭庒在了牆上,陰寒近的氣息讓她渾⾝僵硬動彈不得,恐懼得大叫。
“頂多賣到歐洲?那我把你賣到歐洲怎麼樣!”
“阿商,阿商!我只是一時糊塗,我沒想過要她的命。”汪思瑜動都不敢動,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殷商,要把她生呑活剝的殷商。
“沒想過要她的命卻分六次給那兩個綁架犯打錢?!”汪思瑜頭皮上傳來劇痛,她痛苦尖叫,下一秒殷商放開了她,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用手帕用力擦手。
而後手帕扔掉,露出個很難説是詭異還是狂瘋的笑。
“船我已經準備好了。目的地是歐洲,放心,你不久後會在船上以及歐洲度過最難忘的半生。”汪思瑜瞪大眼睛,驚恐地撲上去“阿商我不要!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不要上船不要去歐洲!
你放過我,你看在我們之前往過的份上放過我好不好?我沒想過她會被扔下船,我讓他們綁架常宛只是想讓常宛離開你而已!”殷商任她怎麼喊都無動於衷,他把頭轉向薛安琪,薛安琪掐緊手心,咬着牙問:“你想⼲什麼?”
“你也跟着她一起去吧。”
“她不行。”沒等薛安琪説話,常深忽然開口。薛安琪看向他,內心多少升起一絲期望。
期望他不會對她那麼狠。常深面無表情,⾝居⾼位多年,他習慣了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蔵在一張臉下,從宛宛出事到現在,也僅有那天他失控打了殷商,但沒有表現並不代表痛苦不存在。
“她是薛家的人,她不見了薛老一定會把她找到。”
“所以呢?”殷商邊溢出嘲諷的意味。
“⾝為官三代,卻私通間諜,參與綁架,謀害本國公民,她跑不了。薛家也跑不了。”常深輕飄飄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