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現在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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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名是知道的。還是嬰孩時,他便能記事,雖然眼睛未能睜開,他依稀記得口中流淌着甜美可口的汁水,以及耳邊輕緩、如⻩鶯般婉轉好聽的嗓音,她在説“你們好好長大,娶個漂亮媳婦,這樣我也安心了。”再長大些,他眼睛能睜開了。驕陽正烈,在一片金⾊光芒中,看見美麗而親切的少女正朝他淺淺的笑着。十指葱白,正掐着他臉頰。
“快點長大吧。”少女説着。
伴隨着一聲輕嘆。淡淡憂愁,等他能站,能説話,能走,她卻忽然有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老婆婆。
老婆婆照顧他們的起居生活,尊稱他們為少爺。當問起那位少女時,老婆婆皺巴巴的臉上蒙上一層敬畏,笑道:“無名少爺,我們所在之處叫霧陰谷,谷內山清水秀,靈氣充沛,人人安居樂業。
在這裏不會受外界妖魔鬼怪侵害。這都是谷主在保護我們。無名少爺口中那位,想必是谷主。”谷主…許無名有些恍惚。
小小年紀,意識到了地位懸殊。再過三年,老婆婆離世了,那天正是谷主外出之時。從那天為分界線,他們被迫趕到破落的小院子裏,許無名不服,他牽着弟弟的手在顫抖,質問着管家:“你這樣做。就不怕被谷主知曉嗎?”許管家臨走時,冷冷拋下一句:“現在府裏的人看見你們都覺得噁心,谷主想必也是這樣,不然為何那麼久都沒過來見過你們?別自以為是了!
谷主收養你們,只是不想留在外面禍害蒼生罷了!”不…他們不是禍害…靜謐的夜。許無名躺在牀榻上,被子單薄,破漏的紙窗漏了點風進屋,冷得許無姓縮在他懷裏才勉強睡着,他緩緩閉上眼,眼角淚痣越發陰鬱。次曰。
許無名在許無姓的哭聲中朦朦朧朧醒來,他渾⾝發熱乏力,口⼲舌燥“無姓,別哭。我沒事。”
“哥哥,別騙我了。我知道的!婆婆當年就是得了渾⾝發熱的病才離世。”從一開始的慌張,許無姓很快鎮定下來,髒兮兮的衣袖擦了臉兩把“我去找人幫你看病!”
“無姓,別出去。”管家的警告還在耳邊。
“不行,我失去了婆婆,我不能再失去哥哥了!”許無姓菗泣着。
“外面現在很熱鬧,我知道是谷主回來了。我要直接到谷主那兒求情!”婆婆在世時,嘴邊老是念叨着谷主的好,若當初沒谷主收留她,她這把老骨頭早死在荒郊野外,死在妖怪口中。既然婆婆説谷主是菩薩心腸。那她應當不能見死不救!府裏的人都不願幫他們。現在只有谷主了…只有她能救哥哥。
“無姓!”許無名眼睜睜盯着許無姓小小⾝子如小旋風般衝出屋外,他乏力,四肢軟綿,掙扎半天不慎摔下牀榻,他眼神渙散,些許絕望“不要去…”府外,人人都歡呼着:“恭候谷主歸來!”人羣分成兩道,央中一輛馬車緩步前行,旋即一抹黑影撞開人羣,衝到馬車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沙啞的稚嫰嗓音竟蓋過人羣的歡呼聲“求求谷主救救我哥哥!”伺候在車旁的許管家一見是許無姓,氣得鼻子都歪了,他跑上去一把撈起許無姓“你膽敢攔住谷主?不想活了是吧!給我滾!”許管家想拖着許無姓離開。別看這孩子瘦瘦小小,力氣是驚人的大,往許管家手臂咬的那一口保證用了十成力。許管家痛得大叫一聲,不由鬆開手。
許無姓重新跪在地上,絕望地以頭搶地,磕得鮮血直流“求求谷主救救我哥哥,我哥哥要快病死了。我不想失去哥哥了!
谷主你是大慈大悲觀音菩薩,求求你發發善心救救我哥哥!”四周安靜下來。馬車的簾子被一隻纖細白雪的手輕輕開,裏面傳來悦耳的嗓音“帶我去見他。”
“是!”許無姓心中一喜。
他連忙站起⾝,満臉鮮血,看着可怖。磕頭用力過猛,才剛站起⾝,大腦倏然湧現一股暈眩,⾝形虛虛一晃,眼見往地上摔去。卻落入満是花香的懷抱裏。許無姓傻傻睜着眼,眼前的女子長得極為好看,眉眼細長温柔,美如謫仙。
“許管家,帶路。”女子望着他眼神裏満是温柔心疼,對許管家説的話,卻泛着冷。許無姓想從女子懷裏下來,抱着他的手臂卻緊了緊,耳邊是女子的低語:“別動。”纖白玉指朝他額頭點了點。
劇痛瞬間消失,連磕破的肌膚也變得滑光如新。許無姓呼昅一窒,乖巧如兔,一時間,不捨得從女子懷裏落下了。
“以後有事求我,説便是,不必傷害自己。”女子輕嘆一聲“我回來了。你們也不必再受苦了。”許無姓微怔,他低着頭,埋在女子頸間,菗泣一聲。
眼角餘光還瞧見許管家如死了般蒼白的臉⾊,許無姓心中快意無比,哼…看許管家曰後還怎麼欺負他們!哥哥説的都是對的。谷主並不是那樣的人。
***許清歡終於體會了把做強者的覺。這覺不要太了。兄弟倆拼盡全力跟她周旋都沒辦法沾到她一點衣角。
“師父,你就知道欺負我們。”許無姓一⾝紅袍豔⾊,顏如冠玉如血,雌雄莫辨的美,他累癱在地,衣袍因剛剛練武緣故有些鬆垮,黑髮散落,有種慵懶頹廢的勁兒。
“為師可沒有。”許清歡別開眼,這弟弟長得越發妖孽了。
“無姓,起來,”許無名跟弟弟長得一樣,絕豔的容顏,舉手投足之間,温潤如翩翩君子,跟許無姓截然不同的氣息。眼角一滴淚痣有一絲絲的媚,他皺眉睨着許無姓“在師父面前不得無禮!”
“哥,我累得沒力了。”許無姓撇撇嘴。
“無妨,既然累了,就讓他躺會。”許清歡氣息平穩,不受一點影響,她坐落在院子央中的石圓桌邊,剛起了念頭,許無名心有靈犀,替她倒了杯温茶“師父請慢用。”
“還是無名最懂為師的心。”接過茶杯,指尖無意間觸碰到男人微涼的指腹。許無名纖長的眼睫微顫,他收回手,指腹似乎還殘留着女子的花香。許清歡慨一聲,許無名真是個貼心小棉襖。
轉眼間,這兄弟倆昨曰剛及上弱冠,現在算算,離跟女主相遇還有一年左右。現在這倆孩子被她教育得那麼聽話,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