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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回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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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合時宜地下起來。

山中氣候多變,趙津月沒有意外,只是遺憾沒爬到山頂看月亮。

等下次吧!下次沒有人自殺,風景應該更好看。

趙津月調整好心態,從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雨衣,她帶了兩個,一個是户外專用的雨披,一個是塑料雨衣以作備用,想不到都派上用場了。

自己的體質好,不容易生病。她想了想,把厚雨披給了謝序淮。

“我用這個塑料的吧。”謝序淮沒有接過來。

趙津月眉頭一皺,“讓你用就用,別那麼多廢話,雨要下大了。”謝序淮被她的氣場震懾住了,立刻披上了。

下雨的棧道很滑,容易摔傷,以防萬一,趙津月把碘酒和醫用棉球放到口袋裏。

雨驟然變大變急,嘩啦啦地潑下來,模糊了視線,手電筒的光開到最亮也無濟於事。

止通行的牌子掉落到樹叢裏,杳無蹤影。

石階濕滑,兩人扶着欄杆,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履維艱,這樣的情況本不適合下山,趙津月四處搜尋可以避雨的地方。

“那有個亭子!”謝序淮指向不遠處的瀑布邊。

趙津月驚喜不已,可下一秒,她就意識到不對勁,笑容凝固在臉上。

她記得上山的路上沒有瀑布。

謝序淮已經過去了。

那個亭子的確是最佳避雨點,等躲過這場雨再考慮別的吧。趙津月心裏想着,惴惴不安。

飛瀑奔直下,在雨中澎湃咆哮,隆隆作響,彷彿即將爆發毀天滅地的大災難。

一道閃電劈空,劃破黑夜。謝序淮腳下一滑,趙津月下意識地拽他,可雨勢太猛,就算力氣再大,和大自然相比還是很渺小的,兩人雙雙跌落瀑布。

人生總是意外不斷。

趙津月沒有想到這句話,而是想到了墨菲定律——越怕出事,越會出事。

兩人被湍急的河衝進一片陌生區域。

會死嗎?趙津月第一次瀕臨死亡。

她還年輕,很多有趣的東西都沒有探索,她還要上太空,開拓地球外的世界。

她決不能死!

天已經黑了,月亮被烏雲遮住,時隱時現。河水汩汩動,閃着微光,山林一片寂靜。

突然,河面炸開水花,趙津月氣,新鮮空氣湧進鼻腔的通暢彷彿得到新生。謝序淮還在冰冷的水裏掙扎,趙津月紮了回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用勁一拽,把他拉了上來。她慶幸自己學過游泳,不然別説是救人,自己的命也得搭進去。

兩人爬到岸邊,謝序淮嗆了點水,劇烈地咳嗽着,趙津月立刻進行急救措施,冷靜沉着,有條不紊。

水吐了出去,謝序淮沒那麼難受了。

“謝謝你……”他清醒過來,漸漸恢復平靜,心裏滿是愧疚。是他意外跌落,連累了她。如果不是他想自殺,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很有可能看完月亮就順利下山了,現在,已經躺在牀上舒舒服服地睡覺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叁個字,他已經説了無數次了,聽得趙津月心煩。

她一把拉過他的領帶,“不許再説對不起和抱歉,我不想再聽到這幾個字。”距離突然拉近,謝序淮的臉頰發燙,心亂如麻。

“好……好的。”他回。

趙津月鬆開他的領帶,一副面無表情的冷漠模樣。

她做着深呼,繼續保持冷靜。

現在的她情緒不算穩定,可一昧發脾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暴躁憤怒在當下無濟於事,還容易氣壞自己的腺。

她呼出一口氣,平靜地説:“好了。既然得救了,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她開始觀察周邊情況。

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路,不知方向,不過以她的推測,現在的位置應該在被封的山林中。

手電和揹包都被沖走了,本找不到。山中氣候多變,毒蛇野獸常常在夜晚出沒很不安全,再加上兩人溺過水,身體虛弱,必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不能輕舉妄動。

雖然揹包丟了,但好在外套口袋防水,裏面的東西都能用。趙津月拿出沒有信號的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照明。不遠處有一個山,可以過夜。

她慶幸自己選擇的防身小刀是多功能的,可以當鉗子,可以當剪刀,還附帶鎂鋅打火

謝序淮撿了些幹木枝拿來燒,火更旺了,温暖的光照亮山,架在火邊烘烤的衣服不再滴水。

趙津月往火堆裏放了幾顆撿回來的鵝卵石,仔細觀察一圈,確定山是安全的,她放心了。

一切安靜下來,外面又下起雨。

趙津月不想説話,謝序淮不知説什麼,兩人烤着火,沉默無言。鵝卵石被火燒得滾燙,趙津月用木從火堆裏撥出個鵝卵石滾到鞋子裏。

謝序淮疑惑了下,趙津月説:“這樣幹得快。”他不好奇:“你以前經常參加户外運動嗎?”她的野外生存經驗很豐富,讓人很踏實。

趙津月沒有回答。

她的確喜歡運動,跑步、攀巖還有游泳,都是她喜歡的項目。不過,她從未經歷過野外冒險,這是第一次。她所掌握的技巧知識是從紀錄片裏學習的,恰好這次派上用場了。

謝序淮不再過問,照着她做。手臂拉扯到後背,隱隱作痛。

趙津月察覺到他的異樣,伸脖一看,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他的襯衫背部滲出了血。

“可能、可能是溺水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石頭了。”他侷促解釋。這是他被趙津月從死亡邊緣拉回來時受的傷,當時他的後背磕到地面的碎石。

趙津月眉頭緊鎖:“把衣服了。”謝序淮愣了下,他沒談過戀愛,也從未在異面前暴過身體,更沒有和異親密接觸過,侷促而又不知所措。

趙津月無語,“你傷在後背,不衣服我怎麼看傷口情況?”謝序淮窘迫,下衣服。

“給你添麻煩了。”他慚愧地説。

趙津月平靜地回:“有自知之明,沒有傷到腦袋,好。”謝序淮的臉燙得厲害,連帶着身體都在燒,尤其是被她觸碰過的地方。

“嚴重嗎?”嗓音有點沙啞。

趙津月鬆了口氣,“沒什麼事。”幸好只是皮外傷,沒有染髮炎,用碘酒就可以解決,她口袋裏正好裝了,還有醫用棉球。這兩樣東西不止可以處理傷口,還有別的作用。醫用棉球和木炭石子搭配還可以做個簡易的濾水工具,碘酒也可以給水消毒,以便飲用。

雖然山裏的泉水也能喝,但萬一真被困在山裏幾天幾夜,不起生病。沒有藥,一個小冒都容易致死,更別説是腹瀉了,在飲食和水源上必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