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誰將來愛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起初看着鏡子裏的她,速加之後看着自己,一張埋在女人髮間的臉,幽暗的心思,浮動的氣息。
鏡子裏外兩對人黏得都十分緊,分不開似的。裏面那個也是猙獰的,在挑釁他,教他怎麼施力,漸漸地他不再需要鏡子,進行到某個時刻。
她纏住他的⾝體,緊緊蜷縮起來,再驟然舒展開,腿和都在攣痙,神魂劇烈震盪,他托住她的後腦勺,邊做邊接吻,沉醉地閉着眼睛。李承業做完之後只有累,困得想抱着情人悶頭睡一覺。
情人是周遲,周遲卻不是他的情人,這無所謂,他不需要提醒自己這個,意識越模糊,他得到的就越多。
外面在打雷下雨,狂風大作,悶熱一掃而空。李承業被它們吵醒,放開周遲,赤着兩腳,走下牀去關窗,他的外袍草草披着,等他折回來時,它微妙地自行滑落,離開他遍佈齒印和爪痕的⾝體。
關了窗,只擋住了風,雨和雷都不肯休止。周遲被噩夢煩得睡不着。於是迫自己睜眼,儘管⾝心疲累,但看見亮光。
她的心臟舒服多了。不必再獨自面對夢中漆黑的巖洞。雷聲持續籠罩湖上這處飄搖無依的別苑。
她的思緒又被劫走,上下顛倒,從雲端轉悠着墜入大地,她接受了⾝邊男人渡過來的吻,到自己的舌尖和嘴
被反覆昅
舐,對方像動物的幼崽在刺
⺟親反芻一樣,温温呑呑,專挑柔軟的地方下口。如果她醒着。
一定會讓他別這樣黏糊糊地吻她,以及自己的藥在第二次⾼嘲時已經解了。不必再如此勞師動眾。
被填満的時候十分怪異,她就在這股説不出的怪異當中趴在李承業⾝上睡着了,她睡得很沉,黑暗的夢空無一人,連她都不在。
但她睜眼之後不是這樣説的,她認為李承業理解不了自己,説出來也只會徒然給他增加一道難題,她先是嫌熱,蹬了兩下腿,胳膊和肩頭露了出來,她的⾝體清涼而馨香。李承業眼睛還閉着。
嗅到情慾存在的味道,順着她的手臂一點點往上親。是熱的,暖暖地醒喚沉睡的體膚。周遲逐漸清醒,意識回籠,她看着李承業。
“你喜歡?”
“你不喜歡?”
“我不知道。”
“那就是喜歡。”周遲並未反駁。過了一會,她説:“我夢見了我父皇。”李承業不由地去找她的眼睛:“你第一次提他?”
“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我不喜歡和任何人聊他。”
“是嗎?”李承業打量着她“什麼夢啊?”
“一般的夢,他每天都疑心有人要害他,一點也不可愛。我再沒見過別的父親會像他那樣敵視自己的孩子,但我也不知道父親和孩子應該怎樣,直到看見沉時。我很羨慕你跟他呢。”
“那你説,怎麼才算可愛?”
“你就可愛的,有口頭禪的人十有八九都很可愛。”李承業就當她是在誇自己了。
輕巧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咬。周遲的要求很多,不許庒到她,不許從後面,不許弄疼她,因此他比任何時刻都温柔體貼。
某一瞬間周遲覺得自己不像個人,倒像一株慈悲為懷的植物,任芸芸眾生各取所需。有人喜歡吻親她的臉,有人喜歡吻親她的手,有人喜歡被她吻親,每一個吻都有它特別的意義,她慢慢被意義蛀空,等她回頭再看自己,卻發現給不了更多了。愛的甘泉從空蕩蕩的⾝體平緩地通過。
李承業鬆開她的手,他親了她很久,她不給反應,甚至都沒有看他,換成他過去有過的女人,早該情動地摟抱住他,來一個温柔的翻滾。
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該讓她摸自己嗎?還是直接趴她背上?不管哪一個都太難看了些,可失控的情沒法好看。周遲問他:“你想再來一次?”
“看你。”
“累。”李承業聽見了。
也聽懂了,他不動她,但不放棄吻她,邊咬着她的肩膀邊投石問路那樣笑着問她:“舒服?”
“還行。”
“別這麼無情。”
“何出此言?”
“你,難道沒有喜歡過誰嗎?”
“有。”
“誰啊。”他停下吻親,語氣發酸地問她。這下好了,他扔出去的石子不僅碰壁,還彈回來砸到他臉上。
“你是想問第一個嗎?”李承業這才發覺自己小瞧她了。應道:“這都能扎堆?那你倒説説,第一個誰?”
“我哥哥,周珩,等事情辦完我就去見他。”
“哈。”
“真的。”
“好好,真的。”李承業換了個勢姿躺下,避免庒到她的頭髮“幾歲喜歡他的啊?”
“七八歲吧。”
“嗯…七八歲。”
“我想想…他是個典型的好人,英俊,知禮,不愛生事,整個宮城就他一個愛笑,所以他也很…他喜歡種花,還喜歡餵魚釣魚,我不喜歡那些玩意,我比較喜歡看他寫詩。
以前我父親常常宴請臣子,我們坐在長満蘭草的溪邊擊鼓傳杯,每回輪到我,我就在傳到他的時候停下。
他一緊張耳朵就發紅。有過幾次之後,他好像知道我喜歡鬧他,有所準備,變得從善如流,可是那樣就不好玩了,他不懂,我就喜歡看他尷尬的樣子。我喜歡誰,不一定要他多厲害,他倒黴我都喜歡。”周遲把周珩作的詩編了一本集子,一本只有她有的集子,和她喜歡的豔詩情詩一起鎖在牀頭的小匣子裏。有時她會分不出來周珩寫的和那些有什麼區別,像出自一個人之手,但也許她喜歡的東西總是相似的。
李承業起先沒把她説的話當回事,可漸漸地,也隨她想起一些回憶,她七八歲就“情竇初開”以捉弄自己的哥哥為樂,而他七八歲時。
在為生計四處奔波。李承業沒心思躺着了。説道:“喜歡什麼不好喜歡看人倒黴…你這樣招人煩的。”周遲承認他説的是事實,但她不容許有人當面這樣説,何況這個人算是她的下屬。
“招誰煩?你嗎?”
“説説而已。”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你站住。”李承業煩躁地回頭:“我哪句錯了?你瞧不見你自己,誰將來愛上你,頭頂要長満草。”
“這跟你有什麼相⼲?”李承業沉默了一下。周遲像在審視罪人:“你沒有⺟親?沒有姐妹?以後也沒有子?沒有女兒?和她們説,看她們會不會原諒你。”
“你到底怎麼了?”
“你怎麼了?”
“我?我跟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