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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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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王是我的知音,比我的同門、比李家的人都強。”周遲冷笑:“別拿他跟那些人比。”李一塵失笑,他並不認為周遲在冒犯他,她的狂妄也有幾分可愛,他想起李家的事,道:“不知怎地,李家人人都在催我結婚。”

“那就結。”

“我不想結。”

“那就不結。”李一塵沉默了一下,道:“我想和你結。”周遲‮頭搖‬,遠離他,道:“您太可怕了。”

“你是第一個這麼説的人。”笑容回到李一塵的臉上,竟然有幾分發自肺腑的真誠,他温柔地説道:“那件事,我可以原諒你。

三天後我來接你。我們回都城之後,我會盡快給你⾝邊那小少年安排一個新的⾝份,你們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姐弟。”

“你剛剛想殺我。這仇我記住了。”李一塵笑了笑,沒把她這話放在心上。

“隨你。”周遲一步步走下台階。望江樓門口掛着幾盞燈籠,照亮周江瀾的側臉,他一笑,過來牽她的手,驅散她心裏的寒風。李一塵臨走時説的話在她腦中響起。

“沈時不愛你,書院不愛你,你那個弟弟也不值得。你真的愛他?你忘了在王宮時。

那些宦官最喜愛玩弄十一二歲的青嫰少年嗎?我們好不容易結束這一切,難道你想逆行倒施,變得和那些東西一樣?他呢。

他又愛你什麼?愛你的相貌,愛你能帶給他的東西,愛沈時和江城書院作倚仗?阿遲,你知道我最舍不下你哪點嗎?

你很輕盈,像一個真正的仙子,沒有什麼能絆住你,想得少,不必計較後果,沒有什麼大愛大恨。想必你喜歡那小少年也是因為這點。

輕盈意味着淺薄、易碎,脆如你喜愛的琉璃,你們將來的情就是這樣,註定不長久。”二人登車。

行至柳樹街時,周遲命車伕停下,想在長街上走一陣。周江瀾陪她下車,侍女跟在兩人⾝後。李承業自然也要下馬,不太情願地陪在一邊。周江瀾抓住周遲的手腕,摸到袖子裏,想和她十指相扣。周遲避開。

“怎麼了?”

“不合適。”周江瀾發笑,捉住她的衣袖。

“想你。”周遲不肯讓他牽,道:“我劍上的徽記的確是火焰,但我沒有説過,它也可以是花,太陽,或者別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長得像呀。”

“劍穗好做嗎?”周江瀾在袖子下與她暗鬥幾個回合,終於扣住她的手指,大獲全勝,他笑道:“好做的,十分容易。”周遲想了想,從荷包取出幾團紅繩,道:“你教我,我要學。”周江瀾拿了兩,道:“先打一個十字結。”

“十字結?”周江瀾不知道怎麼解釋,一下噎住。

“顧名思義,就是…”

“我明白了。繼續。”

“好呀。”周江瀾輕輕一笑“你看,這先對摺,這繞進去,然後這樣。”那兩股細繩在他手上像活的一般“慢一點,”她有要求,周江瀾自然照辦。

“再慢一點。”李承業簡直看不下去:“再慢成蝸牛了。”周遲白他一眼:“沒讓你開口。”李承業十分不満:“有事李大將軍,無事一邊去,你就不能和小七學着點,你看看人家。”這句話屬實招恨。想要毀掉一對青梅竹馬,就對平曰要強的那個人施離間計,方方面面都拿他和另一個做比較,再惡意地踩他一腳。周江瀾道:“李大哥,你就別惹姐姐不⾼興了。”他轉向周遲,和氣地説:“我慢慢來,姐姐你看,像這樣,然後這樣,下面的線最後要穿過上面這。”第一步周遲已經學會了。

不必再重複,他將第二步第三步又演示了一遍。周遲學着他的步驟照做,到第三步。周江瀾提醒她:“要穿過去。”周遲預自己會失敗,不出她所料,將兩條繩拉到一起時,它們各自散開了。

“明明穿過去了。”周江瀾抿了一下嘴,笑道:“姐姐,你沒有。”

“這到底是為什麼?”周遲不能理解“怎麼就能變成這樣了?”李承業看周江瀾反覆地教導,早已跟着看會了,他不明白這有什麼難的,他十分不屑地説道:“是個人,有手都會。”周遲把這繩結擰成一團,塞進荷包,給侍女,她罵道:“破爛玩意。”李承業不⾼興聽這個。

他認定她指桑罵槐,説道:“弄不懂就氣急敗壞,會不會説話。”周江瀾勸阻道:“李大哥。”少年這聲勸也不是真心的,僅停留在表面,話語間蔵不住笑,他的確贊成李承業所説的,有手就會。

他不理解周遲為什麼學不會一個簡單的十字結,偏偏她還非要學,意會、言傳、⾝教,他都試過了。

收效甚微。周遲看周江瀾嘴角上揚,心情很好的樣子,莫名有些不甘心。這要是放在他們在一起之前,他一定會好聲好氣地教她,把她的事當成自己的事,耐心且執着。絕不放棄,她想起李一塵,越想越覺得,她這位師父雖然不值得信任。

但説的話未必沒有幾分道理。***“煙煙,煙煙。”周遲睜開眼,一個女人坐在牀邊想‮醒喚‬她,帶來一股悉的茉莉芳香,她剛躺下沒多久就被噩夢纏上,驟然睜開眼,本能地想要攻擊叫醒她的這個人。女人無視她的敵意,拉她起來:“你睡糊塗了。”江城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她,這是她的朋友阿瑛,她笑盈盈的,周遲猜測她這是想讓她放心,可她一直以來都是個⾝上帶刺的人,她温柔起來的模樣讓周遲到彆扭。

周遲想起白曰和韓敬説的事,道:“韓師兄沒有回應你,他一心撲在調解鄉民和城主的關係上。”

“唉,罷了罷了。美人只可遠觀。”

“你不失落嗎?”

“哎呀。!那不重要,男人哪有錢重要。我又不缺男人。”周遲憶起和她剛見面時,那時她不是這麼説的。

她説話顛三倒四,還像唱戲,想一出是一出,但她無法不覺得她可愛。阿瑛牽着她的手,她隨着阿瑛一路來到書房,朝東的窗子半開,夜風吹亂桌上的稿紙,有一張飛到燈架上,一角折起,離蠟燭很近,看起來十分危險。

主人家夜裏的疏忽有可能招致災禍。周遲把大卷的宣紙疊好,給那燈架上的蠟燭加上隔絕火焰的燈罩,有條不紊,她問道:“你來是想提醒我這個嗎?”

“不是。”説話的是個男人,周遲被他從背後矇住雙眼。阿瑛不見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那藥的效力。這藥散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