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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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兒!“就在我幾乎要徹底沉的時候，師孃的一聲將我驚醒過來。該死的妖女竟如此惑眾生，沒有絲毫動作，就能令人沉淪，不愧是太始妖后!

我趕忙移開眼神，不敢再看她，只是望向師孃，看着她蒼白憔悴的臉蛋問道:“你應該已經恢復了妖身，現在要把我們怎麼辦?”

“嘻嘻，小弟弟放心，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寶貝師孃，我都會放過，畢竟你們兩個都是我能重鑄妖魂的大功臣!你們兩個，尤其是你更是我重振妖族的關鍵，我怎麼捨得殺掉你們呢?““呸，妖女，要殺要刮隨你便，休想我們與你同合污!“那邊的師孃早已怒喝起來，從小就被教育要與妖族勢不兩立的她怎麼可能向妖族低頭，哪怕是面對一個絕代大妖!

哥舒憐月並不反駁，反而坐到師孃的身邊，俯下身子，伸出芊芊玉手輕撫師孃的臉頰，嘲道:“妖女?你以為你真的是一個純純粹粹的人族女子嗎?宗主大人?“啊?!我和師孃都被她的話震驚得半天説不出話來。

看到我們得訝異，哥舒憐月更是得意:“【閉宮之術】雖然妙無比，世間難得，你可有想過，修行此法的女子也不止你一個，怎麼只有你短短十幾年就可以與他人上百年的修為比肩?“説到這裏，她的臉上盡是驕傲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閉宮之術】，因為它本來就是從我的獨門秘技【噬月大法】演化而來，確切地説是【噬月大法】的上半部，取月陰之，滋養女陰之脈，聚煉極陰之華，孕育元陰之神，我説的可對?“不用看師孃的臉，曾經偷看過【閉宮之術】法訣的我也知道她説的是法決的總綱:“就算是你的功法，和我師孃又有什麼關係!““哼，你師孃的天資雖然不錯，也算不上驚世駭俗，修行【閉宮之術】卻進步神速，自然是因為她的身上有我的血脈，修習這個功法當然事半功倍啦!“我去，人宗宗首竟然是妖族後代，我看向師孃，發覺師孃的臉竟然真的和哥舒憐月有幾分相似之處。看到我懷疑的眼神，師孃俏臉早已漲紅:“你胡説，我有自己的親生父母，怎麼可能和你有關係!““哈哈!“妖后聞言仰天大笑:“當年你們人族自知血脈低賤，為了壯大自己，可沒少向妖仙二族奉獻俊男美女。雖然我看不上，可是我的孩子們可沒少享用啊。幾萬年下來，血脈雖然早已稀薄，但是由於人數眾多，有那麼一兩個血脈濃郁的後輩又有什麼稀奇?你以為這是什麼好事，哼，要是沒有這個小子出現，你的下場恐怕是極慘的!”説着，她又轉向我，嘴角掛着一絲笑容，我趕忙垂下眼簾，儘量不去看她那絕世容顏。

“當年我創立【噬月大法】，一則是為了強化我們妖族的妖魄，二則傳授給我的混血後輩，讓她們可以發妖血培養妖丹，最終轉化成妖族的一員。當年我戰敗後，此法為鳳裏犧所奪得，她自然知道此法對女修士的好處，所以她截取了上半部演化成【閉宮之術】，卻藏起了最關鍵的下半部-如何孕育妖丹。本來這也沒什麼，就算有我的血脈傳下來，也早已稀薄無比，本無法發，反而會增強女修士的功力。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會出現你這樣的異數，妖族血脈如此濃郁，短短十餘年連跨數個境界。可是由於沒有下半部功法，沒有妖丹納過盛的陰氣，哪怕你停止修煉【閉宮之術】，被活的血脈也會繼續聚攏天地間的陰氣，不出數年，你要嗎變成不人不妖的怪物，要麼就要不斷地與男人尾，收陽氣化解陰氣，最終喪失神智成為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當初要不是你已經飢渴難耐，這小子又如何能輕易把你拖上牀呢?哼，那還僅僅是初期，到最後恐怕只要是個男人，你都會主動寬衣解帶的。

“師孃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雖然她不願意相信這個妖后的話，可是她的過往經歷告訴她，那很可能是真的。她無法想象那將是如何一幅景象，恐怕到時候連兒子都會以她為恥吧。

我也知道哥舒憐月的話在幾年之後就會成真，孟風那小子就是如此勾搭上師孃的，但是現在我不想師孃被徹底擊垮，急忙話道:“師孃，不要聽這個妖婆的鬼話，你現在有了【清心咒】，已經無需擔心這些了!““哈哈哈哈!“還未待師孃回答，這邊哥舒憐月已經大笑起來:”是啊，還要謝謝你這個好徒弟，好情人呢。本來我妖魄受損，需回到幽冥之淵的陰極點慢慢修復，可是那裏早已被鳳裏犧盯得牢牢的，其後又被你們人族的妖修者佔據，我實力大損，去那裏只能是飛蛾撲火，自投羅網。所以這三萬年來，我只能在人世間遊蕩，依附不同的人轉生，苟延殘，不敢讓人發現。本來這次我還不會那麼早醒來，要不是你這個小狼和姚玲勾搭在一起，你體內的陽氣又極旺，將我提前喚醒，我恐怕就會錯過這三萬年來唯一一次修復妖魄的機會。

小丫頭修煉【閉宮之術】有成，早已將血脈活，體內陰氣極盛，可是如果沒有妖丹，終究不能化為極陰之氣，對我就沒有什麼用處。她雖然單純，但是並不蠢，如果我一個小丫鬟貿然進獻功法，必然引起懷疑。正當我彷徨之時，你這個小傢伙卻幫了我的忙，睡了這個美嬌娘不算，居然想幫她徹底化解危難，嘖嘖，。沒有想到你人不大，卻是個情種!”聽到這裏，我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我的小計策居然連這萬年老妖都騙過去。轉頭再看看師孃，此時的她已經忘記身邊的險境，一雙美目飽含情意直勾勾地望着我，得我不好意思地轉口問道:“所以，那羣山匪也是你所安排的，而【清心咒】實際上也是你所書寫?”

“不僅是張二牛，連常威都是我早年佈下的一些閒棋，沒想到居然能發揮大用處。至於【清心咒】嘛，我哪裏懂什麼【清心咒】，既然你要找它，我自然要幫宗主大人把【噬月大法】補全嘍。只要她練了這個下半部，陰氣外的問題自然而解，只不過她的體內多了個妖丹而已。只要宗主大人為了你而開宮付種，我就會通過【斗轉星移陣】將妖丹轉入你的丹田，其後我再和你合，將妖丹納入我的體內就能修復妖魄了。本來我還在想如何除掉琪少爺，為你掃清道路，沒想到，宗主大人居然不顧兒子反對也要開宮付種，哈，你們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啊!”哥舒憐月一邊説着，一邊發出得意的笑聲。數萬年的忍辱負重，終於來了轉機，她極其自戀地撫摸着自己的身軀:“三萬年來，我一直不得不囚在一個又一個弱小丑陋的人族軀殼中，你們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痛苦!今天，我終於困再起，重新獲得我美麗的身體，我要好好謝你們兩個!“雖然她嘴裏説着謝的話，可是從聲音裏我聽不出絲毫的之意，只有深深的恨意。

“妖，妖后大人，謝就不必了，只要您能放了我們兩個就行。你殺了我們一定會引起他人的注意，甚至仙族都會來追捕您。放了我們，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衝兒!”師孃這個死腦筋依然執着於正不兩立的那一套。

“放了你們?我怎麼捨得呢?”哥舒憐月湊到我的眼前，如蘭的氣息吐在我的臉上，我的心卻到冰冷:“現在我剛剛重聚妖魄，實力還未返巔峯，正需要藏身於紫薇觀。宗主大人好歹也是分神期的高手，保護我應該沒有問題。你嘛，不但天賦尚佳，且足智多謀，各種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正好可以幫我重振我妖族大業。有了你們兩個，我就可以慢慢積累實力，重新奪回妖界，進而將這個世界納入我妖族的掌控之中!到時候，你們二人就是我的左右護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不美哉?““不，不好意思，我怕我們不是純正妖族，不夠忠心，萬一了您的行藏就不好了。”

“呵呵，不必擔心，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忠心無比。”説着，哥舒憐月伸出兩隻玉手將我的腦袋牢牢夾住，正對着她的眼睛，然後朱輕啓:“妖惑!”話音未落，藍寶石般的眼眸突然迸發出五彩的光芒。我心叫不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光芒變成彩虹的光網，將我籠罩起來。雖然我的意識依然清醒，可以聽到旁邊師孃聲嘶力竭的呼喊，卻彷彿飽了大煙一般懶洋洋的，絲毫不想掙扎。

隨後，兩道冰冷的神力透過左右太陽衝入我的腦海中，開始逐漸地侵蝕我的每一份記憶，從這個晚上開始，我和師兄的擂台比武，然後是玉指山剿匪。一副又一副的畫面彷彿倒放的電影從我的腦海中閃過，那些畫面沒有消失，卻被附着上一層古怪的金，將我和它們的情聯繫徹底隔絕，彷彿它們正在變成另一個人的生活，與我再無關係。

隨着時間的逝，變異的記憶越來越久遠，就在這兩股神力即將接觸到我穿越的那一刻時，突然彷彿一顆埋藏在我大腦深處的炸彈爆炸了，一個比千億顆太陽更加耀眼的火團在我識海中爆發出來。剎那間，我的腦海化成了一片火海，炙熱的火焰順着我的記憶畫面一路燃燒，將那附着的金焚燒乾淨，然後又順着那兩股神力燃燒上去!

“朱雀!!!!!!!!”哥舒憐月發出驚駭的尖叫，兩股神力以極快的速度退出我的大腦。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神力對於那團火焰就像是汽油一般，一旦燃燒本無法停止，也無法掙。兩條眼可見的火龍沿着妖后的手臂直接竄入她的身體，剎那間她那碧藍的眼瞳化作金，我似乎可以看到熊熊的火焰正在她的體內燃燒。

哥舒憐月勉強壓制着體內的劇痛，艱難地問道:“你，怎麼有朱雀血脈?”我此時依舊恢復了神智，聽到她奇怪的話不由一愣，可是未待我細想，突然哥舒憐月本來已經鬆開的臂膀猛然又將我的頭顱夾緊，同時大聲喝道:“死吧，都死吧!”我看她要同歸於盡，嚇得魂飛魄散，極力想要擺，可是她的雙臂是如此有力，讓我腦袋動彈不得。她的話未説完，七竅中突然迸發出耀眼的金光，兩條火龍化作金，從她體內衝了出來，又重新衝入我的腦海，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磅礴無比，卻比剛才更加純的神力。與之前不同，這股神力沒有任何自主意識，在我的腦海裏四處遊蕩撞擊，除了極小的一部分為我的識海所收，絕大部分卻與兩條金龍一起縮回到那個火團中。此時的火團也沒有了開始的狂暴，彷彿成為了一顆恆星，在識海的中央緩緩旋轉。與神力一同進來的還有無數的畫面，我還來不及仔細觀看，腦袋就像超頻過載的cpu一樣頭痛裂，幸好那顆恆星一邊旋轉，一邊向我的識海提供一股暖意，讓我勉強支撐着不昏過去。

眼前的哥舒憐月顯然也到了最後關頭，金的火光已經衝出了她的七竅，那頭閃亮的金長髮則變成了一團火蛇，原本白的肌膚象破碎的瓷娃娃佈滿了裂痕，熊熊的烈火在肌膚下灼燒，曾經紅潤的嘴變得乾癟，艱難地吐出最後的聲音。

“鳳裏犧!我在虛無中等你!”直到此時，哥舒憐月的身體都變成了金，發出猶如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隨後屋子又猛然一暗，刺眼的光輝驟然消失，而那金的軀體漸漸化作一粒粒金的塵埃在空氣中慢慢散去，就象過去三萬年裏她悄無聲息地隱藏在人間，現在她又無聲無息地消逝了………——哥舒憐月最後的分割線——天地都籠罩在一團團灰的雲霧中，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地，只能依稀看到其間有很多身影正在捉對廝殺，時不時地爆出刺眼的閃光和炸裂的巨響，天地在顫動，彷彿下一刻，世界末就要來臨。

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個絲毫不遜於哥舒憐月的美婦人，女人是那般的美麗動人，一襲白的長裙，不知是何物所編織，上面沒有任何雕飾，潔白如雪，淡雅端莊，白裙領口開的很低，出緻的鎖骨，那大片雪白的肌膚和一道深邃的溝壑更看得人口舌生津，一對峯巒將口的衣料高高的撐起，形成一個完美的半球狀。美婦的身姿卓越，舉手投足間如風拂面婀娜多姿，若隱若現的白裙在末的光輝散下更好似瀰漫着仙氣，淡然自若，清逸俗，但在常人眼裏又能依稀瞧見隱藏在白裙下那豐滿多汁的玉體，豐盈如雪柱的一雙女腿在我眼裏是那般的誘人。白花花的腿在纖薄如蟬翼的白紗裙下盡顯慾的光芒，渾圓如雪柱的仙子美腿既不失欣長之美又一絲女獨有的豐盈騷媚，纖細筆直的小腿下踩着一雙鑲嵌着水晶的白高跟鞋，銀絲鞋帶一層一層纏繞在她白皙動人的腳腕處，腳下的鞋跟至少有半尺有餘，更使得本就豐滿多汁的仙子婦更加高挑，而鞋面前端則出那如芽一般可愛的玉趾，温潤白皙中又帶着些許豐盈之美。仙子的脖頸粉白似蝤蠐，一頭三千青絲向腦後高高挽起，紮成一個寶髻，斜碧玉龍鳳釵，瑤鼻高，丹外朗，皓齒內鮮，嬌媚的臉蛋面若芙蓉。和哥舒憐月極致的妖嬈不同，這個仙子從上到下，無不充滿了母的柔情。一雙玉手白如荑，正握着一長長的樹枝，上面綠葉葱葱，藴含着無窮的生命氣息，可那閃爍在枝條中的神光卻提醒着我，那同樣是一件可以毀滅我的神器。

仙子長長的睫微微眨動，一雙明媚的鳳目滿是憐惜地看着我:“憐月姐姐，你還是認輸吧，小妹我保證，絕不會為難你!”我此時的情況並不好，一身黑的長袍上已經被撕開了好幾個口子，出晶瑩的雪膚，有幾處甚至帶着傷痕。與外傷相比，更要命的是我的內傷，一股火熱的仙力正在我體內橫衝直撞，將我萬年苦修的陰氣攪成亂麻。哪怕是我手裏的【陰極元鞭】也沒有了往昔的威風，通體黑的鞭身上有了不少的傷痕，就連頂端的蛇頭【無月】也顯得垂頭喪氣。

我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吐出一口藍的血，然後恨恨道:“鳳裏犧，你少在那裏假慈悲，如果沒有你的小情人背後突施冷箭，你贏得了我?説好了一對一單挑，卻又聯手他人，你作為仙母的驕傲都到哪裏去了?”鳳裏犧俏臉一紅，似乎有些愧疚，可旋即又嘆了口氣説道:“你説得對，憑你的修為，沒有人能贏得了你，我也不行。可是，要怪的話只能怪你自己，祁連城一夜屠盡百餘萬人，【九陰連環誅仙陣】一內擊殺大羅金仙一百七十九位!你實在是太狠了，你不亡，仙人二族片刻難寧!”

“呸!”我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人族肆意侵佔我妖族領地，不給他們一點深刻教訓，他們就會捲土重來!你們仙族不問是非，到我家門口了，我還擊又有什麼錯?倒是你，剛才還説不為難我，現在卻要我死才安心，果然是騙人的!”鳳裏犧歉然道:“不，小妹沒有騙你，只要你願意從此永遠居於黑水淵下，小妹我就絕不讓人傷害你一分一毫!”聽到這裏，我笑了:“黑水淵乃是天地間的死地，一旦進去，就永無離開的可能，這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來吧，讓我看看是你的【天地金陽雲神枝】厲害，還是我的【陰極元鞭】厲害!”説着，我深了一口氣，體內的陰氣在我催動下瘋狂地轉起來，生生壓住那股仙氣，【無月】也受到了我澎湃的戰意，抖擻神，張開血盆大口，向鳳裏棲噴出大團的毒霧。

那邊鳳裏棲的【天地金陽雲神枝】立時神光大盛，一股股純潔的生命能量噴發出來，中和着毒霧。饒是如此，依然有不少仙人二族的戰士被飄散的毒霧所侵蝕，最終萎頓倒地。看到我大發神威，天地間無數的妖族戰士發出震耳的歡呼。

在族人的歡呼中，我又和鳳裏棲戰在一處，可我自己知道自己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只能以命換命的方式，不顧自身防禦，招招攻向鳳裏棲的要害，試圖同歸於盡。我知道，只要鳳裏棲這個人族的創造者一死，仙族和人族最終會反目，我的妖族才能重新崛起。鳳裏棲顯然也看出了我的意圖，可在我瘋魔般的打法下卻沒有什麼辦法，一時間險象環生。

正當我得意之際，突然口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枝黑的箭頭從我的前出。

“后羿!”我不甘心地怒喝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團黑狂暴的魔氣頃刻間侵入我的體內。陰氣，仙氣和魔氣頓時在我體內爆炸開來，伴隨着身軀撕裂的劇痛是無邊的黑暗……

“啊!”，我驚叫着從黑暗中睜開眼，進入眼簾的是我在紫薇觀的卧房。

“怎麼啦，衝兒，又做惡夢啦?”隨着師孃温柔的聲音，我的頭顱被擁進兩團巨大，柔軟而又温暖的團中，一具光滑火熱的體緊緊地纏繞着我依然顫抖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