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一邊還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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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牆的⾼櫃中陳設着江猷沉的cd碟,屬於他十多歲時流行的磁帶。還有我們喜歡的電影的藍光碟。
⾼櫃正中矮一點,正中的玻璃花瓶裏放着幾片常青葉。花瓶下面的格子裏,有一些老舊的錄像帶。影院的沒有窗,燈光調暗後室內透出閃爍的光線打在暗灰⾊牆壁。
“小茵,看鏡頭。”媽媽温婉的喊話。
畫面不清晰甚至帶着膠片顆粒,這是錄像帶按順序的第一盒,側面寫着200x年3月。裏面我穿着粉藍⾊t恤,站在檢票口,朝鏡頭指了指航站樓外⾼⾼的玻璃,鏡頭轉到那裏,一架機飛在藍天略過。
畫面切換,比較快速地閃過海鷗碼頭上、坐着汽艇的媽媽戴着墨鏡對鏡頭搖搖手、我手上彩⾊的冰淇淋、翻飛的外套、爸爸戴着墨鏡坐在沙灘的躺椅上。
那好像是我六歲那年被領養後第一次出去玩,老式錄像的光線太暗,顯得我本就陰鬱的笑容更加奇怪。
庒抑住這種覺,我連續調了好幾盤錄像,無亦不例外都是出去玩,偶爾也有媽媽在花園裏倒弄花,拍的歪歪抖抖,看來是我拍的。
果然,我的穿衣風格,都是花花綠綠的,怎麼舒服怎麼來。到了200x+1年12月。我坐在沙發上,趴着頭透過寬長的玻璃隔窗,看外面的雪。鏡頭慢慢走近,伴隨着腳步聲。
“哈哈…給自己剪了頭髮?”爸爸的聲音。我看了一眼我狗啃邊的短髮。我忽然暫停住這個畫面,過去看錄像帶的曰期,那年我九歲,想起來了。
那次失敗的剪頭髮讓我決定還是不要自己搞。九歲的頭髮長得慢,恢復到原來自然捲的中短髮。
到十二三歲,我開始發育,頭髮更容易長起來,就開始騰折頭髮,留長後天然卷的拉直、拉直後給自己挑染,我放下播放鍵,走出光線晦暗的影院,拿着相片開始打量。
透過光,面對鏡頭的我的中短髮…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大概十歲到十一歲。拿着相冊回來,我打算把錄像帶取出來,忽然,我的手停在了上面的年份,那是我六七歲。
放下那個相冊第一張是我十歲的留影,我去看錄像帶的排列。2000x年3月、4月,2000+2年7月…父⺟給我錄的錄像,截至到我十歲那年的夏天。
一排排的錄像盒子,剛好能在木櫃格子裏放下。我的錄像從六歲到十歲,然後戛然而止,而相冊上,是從十歲開始。十歲那年的夏天,我遇到了江猷沉。光線晦暗的閣樓裏,十歲的我把自己往牀後退。
看着江猷沉踩着樓梯上來,他提着金屬箱,暴戾地掐着我的脖子,讓我乖乖的看他菗走我肘心的血。過幾天他又像變了個人,去學做紅茶蛋糕給我。
***細長的海岬環住半島的海別墅,海風帶着温熱捲起我的頭髮。我爬上了藍白⾊別墅的的屋頂,望向遠處的沙灘,那是一個温度宜人的下午,適合大家出去玩水。
江煜大口大口地吃着烤好的蝦仁,那個表情有時候笑起來有些痞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鏡,⾝形很⾼,低頭問可愛的小胖子:要不要加點調料。
那個女人腿坐在沙灘椅上,休息的片刻懶懶地看向海面,他在起伏的波浪間踏着浪板,然後就再沒有其他人了。我的養父⺟只存在於家庭錄像裏了。
只存在於那一張照片上。我希望這裏沒有任何一面鏡子,不然肯定是我的恐懼和蒼白的表情。
因為海邊度假時,我欣喜的眼裏只有那個人,完全忘記去質疑為什麼他們的⾝影沒出現。這裏沒有窗户,本看不到外面是幾點。太冷了。我甚至受不了地抖起來,我要出去,錄像還在播放,投過的影子映在對面牀沙發上。
燈光放大我的影子,搖晃的光線和吵雜的聲音,笑哈哈的,來自甜美的家庭和睦。我彷彿看到了曾經在這個牀式沙發上歡愛的人。
晦暗的糾纏的⾁體和衣物,怪物趴在他的⾝上,分開自己的腿大,不知羞聇地上下擦摩着他給與的快,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開心地媚叫起來“哥哥…哥哥好,小⽳要壞掉啦。”
“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把我嚇得差點站不穩。我精神快崩潰了。慌忙地回顧四周…聲音來自音響。屏幕上童年的那個小怪物,奮興地尖叫着。
因為她發現了花園裏被夜貓抓住的⿇雀的屍體,那是她自己撕開了童年沉悶的幕布,刺啦聲裏她反而開心極了。吃剩的死血殘骨在地上。羽⽑和黏濁的血,不是稠濃的。
而像合時分泌的體,她開心的要死了。大腦裏那情緒調節的神經早壞掉,認知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她不知道。
她就是這麼平平常常地長大而已,最多內向了一點、叛逆了一點,直到十九歲那年,確診病例單薄薄的幾行字。這期間她做了多少惡?連離她最近的人都不清楚。
五歲被領養,沒人知道她在兒孤院就做過什麼惡,六七歲發現了⿇雀的屍體,是她被領養來最開心的一個回憶。十歲看到自己的親生哥哥就認定是一見鍾情。
十三歲把玩伴推下山致死。十五六歲時的幻想對象是自己的哥哥。這個小瘋子,她知道的,她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一樣的、相承的血脈。
c23:美夢成真[旁觀]江猷沉回來的時候,外面火紅的雲正燒在別墅區上空,像火災。廚房裏,陳姨在準備晚餐,在煮⾼湯。江猷沉嚐了一下,味道淡,適合白茵現在的體質。
離上菜還有半個小時,江猷沉翻了翻郵箱裏徐特助發來的訊息。桌面上還有白茵幫他從門口拿來的文件,沒太多。下樓時客廳音響傳來radiohead的一曲《nicedream》。
江猷沉順着樓梯下來,這是屬於他那個年代的歌曲了。天⾊漸晚,天空起來有點悶。你覺得自己足夠堅強麼?你覺得自己能夠屬於這個世界嗎?
nicedreamnicedream美好的夢啊…美好的夢背對着她的白茵,站在玄關,沒穿襪子的腳一隻墊起來,剛送走陳姨,轉頭來的時候嚇了一跳。走到餐廳,白茵一邊拉開椅子,一邊還在抱怨“你走路都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