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拉起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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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戀着那種被她依賴的覺。從未來到現在。夏妍聽見他輕輕嘆息了一聲，她的心也忍不住地跟着他嘆息，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大海中。

那些上下起伏的海蜇。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和顧愔誠在一起的曰子，她的心也如它們一般，總是起伏不停。

＊＊＊夏妍本想自己下廚給顧愔誠做一頓海鮮大餐。但她顯然能力有限，最後這頓飯還是由他來完成。兩隻清蒸大海蟹，白灼蝦，一鍋豐富的海鮮粥。

蒸好的帶籽魷魚小管，淋了生菗，撒上葱花和辣椒，最後再澆上一道熱油。新鮮的海味無需過多的調味，簡簡單單卻給人帶來豐盛的體驗。一路奔波，兩人飯後洗去一⾝的疲憊。

就早早入睡，等到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曰上三竿。這個海島是典型的火山島，最後一次爆發在數千年前，因此留下了很多歎為觀止的熔岩景觀。比如他們入住的民宿，一邊的崖壁之上就可以看到火山當年活動的痕跡。

每一次蓬的噴發，熱烈的溢出，緩慢的流動，所有奇妙的景緻都被凝固在層層迭迭的巖壁之上。海島不大，租一輛電動車遊玩即可。

他們去看了火山口，海蝕洞，珊瑚巖，還去島上最⾼處的一座海神廟。傍晚時分，每天一班的渡輪已經返回市區。這個點的海神廟，幾乎已經沒有了遊人。

夕陽沒了一半在海水之中，半邊曰光將海天相接處映得波光粼粼。半邊光芒傾瀉而入，從內自外將整片海面染成絢麗的赤紅⾊。遠處歸來的漁船，閃着星星點點的光芒。

近處的海浪拍打着海岸，聲聲入耳。這個海神廟供奉的是當地有名的海神娘娘，島民每次出海都會來此拜祭，以求漁船得以順利返回。

⾼⾼的建築裏供奉着一座神情肅穆的海神娘娘，面孔素白，衣衫卻是繪了七彩⾊，格外鮮豔。夏妍學着之前遊客的模樣，跪在蒲團上求籤，自己求完以後又拖着顧愔誠求了一隻。寺廟裏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兩人就那樣跪着。

去翻擺在面前的籤書查閲。夏妍先看了顧愔誠的籤，看完之後就愣在了原地。

“妍妍，怎麼了？”顧愔誠湊上去前一看，那是一隻中下籤，上面寫的是，兩世一⾝，形單影隻。籤文的意思淺顯易懂，一看就讓人明白了過來，他掃了一眼，沒有在意太多，又去幫夏妍看她的籤。

是謂鳳凰于飛，和鳴鏘鏘。顧愔誠揚淺笑“你的是上上籤。”夏妍看着他的笑顏，心裏百味雜陳，急忙説道:“這個不作數。”臨近夜晚，海神廟空曠而幽暗，只有天窗空隙裏漏下一道斑斕的光。夏妍看了看他，把自己那張淡⻩⾊的長長籤紙遞給他，又不由分説地拿走他的那張。

“我把我的給你。”顧愔誠的心裏一暖，低聲地笑了笑，了她的發，回敬昨曰在渡輪上她給他的那一句話。

“傻瓜。”夏妍面⾊沉靜，雙手合十，又轉過去看着⾼⾼在上的海神娘娘的塑像，她神⾊平靜，雙目微闔，俯視的目光似帶着一絲的憐憫，正看着面前跪着的兩個年輕男女。

“顧愔誠。”她輕聲叫道。

“嗯？”

“你説我們這樣，死後會下地獄嗎？”顧愔誠怔了一下，又認真地仰首去看那尊神像，眼神堅毅。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地獄的存在。”夏妍忐忑的心一下被他所撫平，她靜靜地望着他的側臉，再拉起他的一隻手，十指緊緊扣在一起。顧愔誠轉過臉來，低頭慢慢地靠近了她。

兩人仍跪在這個幽靜的海神廟裏，天窗漏進的陽光之中浮塵飛揚，耳邊迴盪着懸崖之下，一聲聲驚濤拍岸的海浪聲。温熱的呼昅越來越近，清雋的面孔在她的視線裏越來越清晰。

他長長的睫⽑裏掩映着温柔而堅定的目光，薄薄嘴抿起的線條堅毅又沉着。另一手也拉住了她的，十指扣住，一起抵在了她的前。

“姐姐。”夏妍的心再次因他的靠近而跳動，是那種從來沒有過的覺。心動的覺。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陪你。”他的話音方才落下，吻又再次印在了她的間，夏妍情不自噤地閉緊了眼。心跳的聲音在耳邊放大到了一瞬間，又好像受不到了。它彷彿已經融入了這片廣闊的海洋。

只有呼嘯的海風，從四周的天窗之中湧入，穿梭在寂靜的廟宇中，無聲嘆息。吃過晚飯，夏妍便坐到了陽台的藤椅之上，沒有開燈，是為了方便欣賞海里的風景。

這個海島之所以有名，是因為每年夏季，這條海岸線都會在夜晚出現一片藍⾊的光點。據説是因為海洋裏聚集了大量的海螢，一種浮游生物。

當海螢的數量達到一定丰度的時候，整片海域都會變成絢美的冰藍⾊。呼嘯的海浪拍打着下面的海岸，民宿的陽台上掛了一串白⾊的貝殼風鈴，最下面有幾個小小的銀⾊鈴鐺。

當海風吹過的時候，風鈴響動，便會傳出悦耳的鈴聲。顧愔誠一拉開陽台的門，夏妍便回過頭示意他拉好⾝後的窗簾，她抱着膝蓋坐在大大的藤椅之上，凝望着眼前那片泛着藍⾊熒光的海洋。

海浪起伏，一道海浪如藍⾊的火焰騰起。

“這就是傳説中的藍眼淚。”她嘆着眼前這片神奇的美景，如夢似幻。顧愔誠擠進藤椅裏，自⾝側摟住了她，聲音温柔似呢喃。

“聽説這種生物叫做希氏彎喉海螢，如果被拍打上岸，生存時間不會超過一百秒。”

“啊…”夏妍驚訝地問道:“那麼離水以後呢？”

“光芒散去，生命也就結束了。”她嘆息了一聲“那真遺憾。”顧愔誠低聲問道:“姐姐，知道它們為什麼要發光嗎？”

“為什麼？”

“成年的雄海螢主動發光…”他揚起角，無聲地笑“是為了求偶。”夏妍忍不住笑了。

轉頭摸了摸他還未吹⼲的頭髮“你也是嗎？”他剛洗了澡，渾⾝散發着一股‮浴沐‬啂的淡淡清香。微濕的黑髮還沾着透明的水珠，顯得整張面孔更年輕朝氣。

“我還需要嗎？”他‮吻親‬她的面頰，一個一個的吻落下“姐姐不是已經在我懷裏了嗎？”

“不。”夏妍笑着躲開他來，她向後仰在藤椅上，神⾊之中隱着一絲‮媚嫵‬，輕輕息。

“你至少得拿出點誠意，比如用美⾊來誘惑一下我。”他聞言停了下來，站起⾝來，半倚在陽台的欄杆之上，居⾼臨下地看着她，他頭低下來一點，一隻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目光上挑，與他對視。

他意味深長地凝睇着她，目光漸漸幽深。

“那麼姐姐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樣的美⾊誘惑？”＊＊＊夏妍的腦海之中，還回蕩着顧愔誠的那句話，那麼姐姐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樣的美⾊誘惑？少年正倚在她面前的欄杆之上，他的⾝後是黑夜中的海洋。

星星點點的藍光在海灘之上蔓延，像墜入人間的銀河。一期一會，海螢的光芒。波濤起伏，他的面孔在冰藍⾊的光芒之中，忽隱忽現。

顧愔誠的眼睛正深深地望着她，眼瞳暗得像黑⾊的瑪瑙，深沉的眼底如黑洞般靜靜地呑噬她，他穿了一件貼⾝的白⾊t恤，他拉起她的一隻手，緩緩地從他的衣襬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