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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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覆去看了不下十幾遍,看得頭皮發麻、四肢冰涼,腦子裏嗡嗡作響。
住家保姆看他臉蒼白,擔心地上前詢問,卻被他鋭利又痛苦的眼神嚇退。
出具報告的機構是本地一家神衞生療養中心,戚野把名稱輸入搜索引擎,打算查到地址去一趟,結果蹦出來的相關詞條卻是機構已倒閉查封的消息。
原來這家機構打着“矯正同戀”的旗號,採用極端手段強迫矯正所謂的“患者”取向,非法盈利數百萬。前段時間因為一個孩子不堪重壓跳樓自殺,這家療養中心才被曝光查處。
戚野開始到後怕。
電擊、催吐,這幾個可怕的字眼在強烈刺痛他的眼睛,他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他哥當年是怎麼一次次過來的。
足足三個月啊。
戚野想起那段時間自己莫名其妙大病了一場,他甚至埋怨過戚閒,為什麼自己病得下不來牀,他哥也不肯從學校請幾天假回來看他?
原來他哥正自顧不暇。
更何況那時自己身邊有保姆端水餵飯,他哥呢?
他哥孤零零的,在那將近一百天的夜夜裏,不知道戚閒有沒有想過他、恨過他。
戚野去拿盒子裏的其他東西,手指不控制地顫抖,好似他手裏握着一柄尖刀,在無聲刺破他哥心上的陳朽腐。
稍不留神,他哥的命脈就可能斷了,而死去的那個人會是自己。
那是個記本。
翻開一看,觸目驚心。
通篇都是“變態”
“噁心”,字跡僵硬板正,一筆一劃,甚至在用力時將紙戳爛幾處。
戚野看到他哥穿着束縛衣,被捆在密密麻麻的文字裏,無助絕望地吶喊着、嘶吼着,對他發出淒厲又瘋狂的呼救。
有人向他哥揮舞起電擊,呼救聲又變成壓抑到極致的呻,他哥渾身顫慄着,額角冒着冷汗,咬緊牙一遍遍説“我不喜歡他”
“我被治癒了”。
戚野再難控制地哭出聲來。
他從來不知道,他哥在青洋溢的17歲,竟曾如此飽受神的折磨。
為什麼要如此痛苦?喜歡男生、喜歡自己的親弟弟,難道就是原罪,是不可接受、無法饒恕的嗎?
戚野在記本的最後,發現他哥的癥結並不只是這麼簡單。
“他們不配為人父母,他們讓我噁心。
儘管他信誓旦旦地説一切都是誤會,發誓從未傷害過我和小野,但我依然覺得噁心。
我為什麼是他們的兒子?
他們明明不配做人。……亂倫是會遺傳的嗎?
答案是會的吧,不然我為什麼會像那兩個畜生一樣,妄想着和小野做愛?
我這幾天查了很多資料,有言論説這叫‘遺傳引’。
放他媽的狗。
果然,我也是個畜生。
我是個喜歡自己親弟弟的變態。
噁心。
我為什麼不去死?
因為……我還捨不得他啊。”戚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鋭過,他噌的躥起來,直奔地下室。繞過兩個佈置工整的工作台,他來到一間上了鎖的門前。
地下室裏的這間屋子常年上鎖,以前他貪玩哭着鬧着想進去,老爸老媽就會嚇他説裏面有吃小孩的怪婆婆。後來長大了,嚇人的説辭換了一套,説是裏面鎖着他們家的保險箱,不能輕易打開。
戚野踹了兩腳,大門紋絲不動。他又跑上樓去,到院子裏拎了那把斧頭,嚇得保姆連忙後退,想勸阻一下,但戚野的表情看起來兇狠地像是要殺人一樣,她瑟縮在廚房裏不敢發聲。
戚野掄起大斧,砍向門鎖,但現在大門都是高科技,受到外力破壞,自動鎖死。
幸好他爸媽一直追求高檔品質,家裏的大門小門、傢俱器材基本都是實木,戚野乾脆掄起斧子砍向門板。
掌心震得又痛又麻,四處飛濺的木屑刮破了他的臉頰,斧刃都砍劈了。
戚野渾不在意地抹了把臉,長腿飛踹一腳,就着門板被砍出的破,蠻力地破拆開,強勢闖入了他家的地。
斧頭應聲而落。
不大不小的一間密室,更像是膠捲時代洗照片用的那種暗室,三面牆上密密麻麻掛着許多照片,他走近細看,才發現那是許多青澀甚至可以用“稚”形容的身體特寫。
他瞬間明白了一切。
南面有一排展示櫃,上面分門別類,放着許多碟片。
戚野拿出一張放進了dvd機裏,只看了個開頭就按了彈出鍵。
他咬咬牙,拿出手機將這間屋子的每一處細節都錄了下來。鏡頭掃過展示櫃時,他發現有一欄單獨貼了標籤,寫着“寶貝成長記錄”。
戚野心頭一跳。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他可不想在這種骯髒污穢的地方,做什麼狗寶貝。
他強忍不適,把那幾張碟片拿出來逐個播放,越看渾身血越冷。
那是家庭式錄影帶,記錄着他和他哥的常生活片段,本該是温馨快樂的事,只是掌鏡人總會將焦點聚集在他們的私密部位,尤其是兒時洗澡片段,那些特寫鏡頭更是讓他一陣惡寒。
他從未想過,記憶中那些關於父愛、母愛的零星片段,真相竟是如此荒唐悲哀,且令人噁心。
戚閒是因為看到這些東西,才會突然情大變,憎恨父母,進而自我厭惡的嗎?
可明明犯錯的人,不是他。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