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為什麼會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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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忘機沒有選擇走屋頂橫樑,她走到離窗户不遠的地方“其數則始乎誦經,終乎讀禮。其義則始乎為士,終乎為聖人,真積力久…”一個稚嫰而幼小的聲音迴盪在深夜裏,並不是嬴政。
忘機漫不經心看着屋裏的人,這麼小的孩子,還是在最重要的宮室裏,應該是那個孩子吧,嬴政的長子,扶蘇。被陷害,失去信任,流放。
最後自刎而亡,史書上的命運,不知道跟現實又有幾分重合呢?忘機手指微動,一陣清風陡然出現在房間中“忽—”燭火滅了。這麼晚了。
小孩子挑燈夜讀對眼睛可不好,忘機想着。見室內重歸於黑暗,她便離開了。
“唔…哪裏來的風?”扶蘇小小的⾝子站起來,抹黑到了窗邊,踮起腳摸了摸窗欞,他明明把窗户關好了。真是奇怪…算了。
太晚了,他不想驚擾守夜的宮人,還是讓他們好好休息為好,扶蘇自顧自乖巧的回到了牀上。另一處宮殿就隔得比較遠了。
路途曲折,忘機為了節約時間,這次便選擇了從宮室上方的徑直過去,秦國崇尚水德,宮中裝飾皆以黑⾊為主,十分肅穆,夜⾊之下倒着實不太好分辨,幸好,與漫天星辰對應,讓她得以確定地點。
這裏應該就是了吧,忘機看着相隔數十米的宮殿,不噤明面上戒備森嚴,暗地裏也有許多雙眼睛,想要沒有任何動靜,着實有些棘手。忘機搖頭搖,看來要換個法子了。姑且一試吧,反正她也不是非要見那人,若是見不到。
那就是命運。忘機來到宮殿背後的花園中,這裏的眼線便少多了。忘機取出手裏的白玉笛子,這是她在函谷得的。
她的東西還留在鬼谷,心愛之琴也落在那裏,為解悶從道家寶庫中取了一個便於隨⾝的樂器,她將笛子置於邊,未成曲調,先有情,笛聲古樸悠揚,彷彿置⾝谷幽之中,寧靜安逸。
隨着樂曲發動的天宗絕技壺中曰月,能讓人不知不覺入進幻境,生死不由自己掌控,忘機並未對中了幻術的人做任何事,以至於中招之人沒有一個發現自己已經陷入幻夢之中。嬴政躺在牀上,了自己的額頭。
他剛剛醒來,又夢見那個少女了,他很想知道她是誰,不管她有什麼目的,都想先見她一面。
嬴政討厭未知,討厭不受他自己掌控的事,就跟那些人一樣,他的神⾊有些陰鬱,忽然,不知何處飄來一陣笛聲,按照常理,嬴政應該立刻通知士兵去查探來源,但是,這笛聲竟然與他夢中的一模一樣!
這是夢嗎?嬴政猛地起⾝,他掐了一下手臂,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這不是夢!這是現實,這是真的!
笛聲並未停歇,與夢中的聲音完全重合,嬴政心底一陣動,顧不得穿上外衫,飛快地向殿外跑去,準備帶上自己的心腹侍衞去一探究竟。
可是他走到那些人面前,明明他們還在守夜,眼睛大睜着。卻像沒看見嬴政一樣,氣氛忽然有一絲詭異。
去…還是不去…嬴政握了握拳頭,萬一是陷阱怎麼辦?可他確信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件事,他眼神執着。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有預他不會出事,但是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他一定會後悔的!
嬴政循着聲音慢慢走着。走到殿後的花園裏,這裏不似宮殿外有徹夜不熄的燈籠,顯得很黑,他小心翼翼地走着。
突然出現了一點亮光,是一隻透明的蝴蝶,嬴政試着伸出手,那蝴蝶一碰便碎了。一切,都跟夢裏越來越像。他庒下動、忐忑的心情,跟着越來越多的蝴蝶向前走,走到院中,那裏有一個白衣少女正背對着他“是你!”嬴政猛地喊出來,他幾乎從沒用過這麼大的聲音,少女似乎聽到了他説的話,正準備轉過⾝來。
來人腳步沉穩,但略有些虛浮,並不會武功,能聽到忘機笛聲的,唯有那座宮殿和這四周的人,而嬴政⾝邊的。
即便是最低微的侍女,也是修煉過內力的,所以⾝後那人,應該就是,嬴政。忘機正準備轉⾝時,卻聽到嬴政一聲大喊,她難得被嚇了一跳,帶着満心的疑惑,轉頭看着他“…什麼叫是我?難道你見過我?”她勾直勾地盯着嬴政,等待着他的答案,她確信自己是絕對沒有見過他的。嬴政看着轉過⾝來的少女,説不清道不明自己此時的思緒,這麼多年了,終於得見她的真容…動嗎?失落嗎?
她看起來年歲不大,白雪的衣裙,白雪的肌膚,如同月光中誕生的神女,凜然不可犯侵,淺湛⾊的眼睛在黑暗裏顯得有些深邃,讓人一眼想起了浩渺的夜空。
透明的蝴蝶在她周圍撲朔,倒映進她的眸子裏,像是星河萬千,如夢如幻,這個陌生的少女,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更純潔,更清澈,也比他想象中的,更美,更攝人心魄。
“…雖然不知道你的樣子,但我在夢裏見過你很多次。”過了好一會兒,嬴政才回答到,下意識地他沒有自稱寡人。
他慢慢走到忘機⾝前幾步,就不再往前,怕驚擾了少女,她會突然消失不見“你…是天上的神女嗎?”
“…這不科學。”忘機一時語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這是什麼奇怪的原因?
前後兩句話本是矛盾的…她回答了贏政後一個問題“我只是個普通人。”夢蝶之遁對於第一次見的普通人來説確實很特別,產生這種聯想也很正常…
嬴政想了想,遲疑了一下,又問道“…科學是什麼意思?”怪她,一時沒忍住,把以前愛用的詞掛在了嘴邊,忘機覺得兩人的對話發展有些奇怪,至少,不在她的預料之內…
讓她想想,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科學是追求道的一種結果,人生老而病死,曰東昇而西落,無相無形,無始無終。
人之道,自然之道,皆是如此,這就是科學。”嬴政還是頭一次聽説這個詞,皺着眉頭輕聲問“這,便是大道嗎?”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存於天地,人之所以為人,便是有求道的本能,大道與否,我還未有資格評論。”忘機搖頭搖,不在論道上糾結,她還有別的事。
“如果我説,我能預見你的命運,還可以不求回報幫你。”忘機正⾊,慢慢説道“但是需要你絕對的信任。
在我面前,你不是⾼⾼在上的秦國君主,只是嬴政,你…信嗎?”沒有任何猶豫,嬴政幾乎是不加思考的説道“我信。”嬴政剛才的種種反應,讓這個答案變成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忘機笑了笑“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夢見我,你確定夢中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