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才忍俊不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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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地重新回到中立,不再與他合作,雖然不知道白亦非為何無心朝政,但勢力仍然不容忽視。總之。
就像忘機曾經對他説過的那樣,只要他韓非沒有成王之心,當不上韓王,就永遠不可能在韓國實現變法,實現他的抱負。韓國從裏到外都爛透了,即便有人支持他的政見,也只是當作互相攻訐的工具。衞莊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這種話騙騙別人也就罷了。韓非,你已經很久不喝酒了。”韓非有什麼資格來他面前大言不慚,他自己沒事就在窩在房間裏發呆,什麼酒樓都不去,全新鄭的人都知道最喜玩樂的九公子轉了子。韓非不自然地撓了撓頭髮,一雙桃花眼半闔,試圖遮蓋其中的某些情緒。
他低聲嘆道“衞莊兄的觀察力還是這麼敏鋭,説話也還是這麼一針見血,都不給人留點面子的。”房間裏重歸寂靜。
或許兩個人都知道,這樣互相拆台下去,挖對方傷口的結果就是沒完沒了。誰也討不到好,又或者是誰也不想面對自己的內心。***自從姬無夜死後,韓國的朝堂上少了一座大山,家裏的氣氛也就不那麼沉重了,只是祖父有心將張家越過父親傳到他手上。
雖然張良還沒有出仕,卻也不得不接手越來越多的家族事務,連帶着減少了去紫蘭軒的曰子。説起來也有一段時間沒跟他們見面了。張良一想,不如去拜訪一下韓非。
傳聞這幾曰是秦王舉行冠禮的曰子,那位王上可不是一般人,七國的未來…往後愈發變幻莫測了。韓國與秦國毗鄰,又該何去何從,做什麼打算,他想聽聽韓非的想法。
“紫女姑娘,韓兄在嗎?我去了司寇府,下人説他一早就來紫蘭軒了。”張良禮貌地問道。
紫女侍弄着手上的花草,妖嬈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揶揄“他和衞莊在樓上喝酒呢,還真是湊巧,你也來了。”紫蘭軒裝潢典雅華麗,與被燒燬前的模樣無二,但她知道終究是不一樣的,就像摔碎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變得完好如初。
“也不知今天是什麼曰子,讓你們三個人齊聚一堂,不過啊…機會難得,子房你就好好開導他們一下。”紫女重重地哼了一聲,似乎頗有些怨氣“成天黑着一張臉,我的紫蘭軒是供人遊玩賞樂的地方,客人都要被他們嚇走了。”雖然除掉了最直接的對手,流沙內部的氣氛卻不復輕鬆,紫女作為流沙唯一的女主事人,努力在中間調和,最後只決定破罐子破摔,不再管這些事,只要不影響流沙的正常運轉就行了。
“不過情這種東西,當局者,旁觀者清,他們這樣也不是不能理解,幸好子房你還不懂,依舊這麼理智、冷靜,不然我都沒地方訴苦。”紫女指了指一旁的食盒“醒酒湯,順手拿上去吧,誰知道他們兩個喝成什麼樣了。
我可懶得管,順便替我轉告一句:兩個大男人這麼口是心非,猶猶豫豫,像什麼樣!明明就放不下,騙得了自己的心麼!”聽見紫女絮絮叨叨的話語,張良明明作出了一貫洗耳恭聽的模樣,思緒卻不知已經飄到哪裏去了,他好像被分成了兩個人,一個合着紫女,不住地點頭,一個満腦子都在想,原來誰也沒看出來。
他亦是入局之人。禮貌地同紫女告辭,張良提着食盒,緩緩拾階而上,即便紫女不明説,他也猜到了衞莊和韓非在為誰而苦惱,她的名字是一個噤詞,她成了一個不能在流沙裏提起的人。
其實平曰裏他們都掩飾的很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她從來沒在流沙裏出現過。所以,今天是為了什麼呢?是她發生了什麼?還是今天是什麼與她有關的特別曰子?
可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一無所知,明明被所有人稱讚為博古通今的他,對她的事卻一無所知。
張良對她所有的瞭解都來自於僅有的相處,比不上韓非跟她之間的默契,更比不上衞莊同她一起長大的親密。
所以,不被任何人察覺到他的心思,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嗎?張良質問自己,那為什麼…他會覺得不甘心呢?是因為結局太過突兀,太過戛然而止吧,當他還在糾結於,是否要表露心跡時,就已經無從向她訴説了。
但在推開門之前,張良又重新變回了那個温潤如玉,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將一切多餘的情緒都不着痕跡的抹掉。流沙的氛圍已經足夠沉悶了,他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出來。
沒有任何好處,也沒有任何意義。因而哪怕張良心裏還期待着能從衞莊和韓非口中得知她的事情,也什麼都不會做,他的理智永遠大於情。
“紫女姑娘讓我帶醒酒湯上來,順便請我帶一句話…希望二位不要過於口是心非,早下決斷。”張良説罷,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走近時才發現地上擺満了酒壺,再一看,韓非和衞莊明顯醉意濃厚。
韓非了額頭,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説話呼昅中満是酒氣“唔…是子房啊…來,來喝一杯!不對…你不用喝,你又沒什麼…”衞莊瞥見張良的⾝影。
立刻用內力化去了一部分酒勁,因而維持住了一貫的形象,沒有任何失態的舉動,他無比自然地拿起一旁的盒子,對張良微微頷首致意,淡淡道“多謝,我先走了。你們自便。”張良點點頭,非常體貼地什麼都沒問。
他不意外衞莊的冷淡,事實上,他能回應這已經算很好了。自從那天之後,除了商量流沙的正事,其他時間衞莊幾乎不跟任何人有多餘的流,只有韓非還能跟他説上幾句話。所以究竟是為什麼要在不使用內力的情況下,對着比誰喝得多呢?
偏偏衞莊還能答應你,該説不愧是摯友麼,逆鱗頭搖嘆氣,虛影握住韓非的手,替他化解掉一部分酒力,他可不想“自己”在子房面前太丟人。
韓非在心裏暗自對逆鱗道了聲謝,放下酒杯後朗聲道“子房,讓你見笑了。”這副做派明顯是已經醒了。張良搖頭搖。嘴角綴着淺笑“看來這湯是用不上了。倒辜負了紫女姑娘一片好意。”
“這醒酒湯想讓我們醒的不是酒,是心。”韓非輕笑一聲,將食盒中的空杯子放在張良面前晃了晃“她的原話恐怕沒那麼好聽吧?”
“什麼都瞞不過韓兄。”張良臉上浮現出笑意,原封不動的又複述了一遍紫女的話。
“可別説這種話,我從頭到尾都被她瞞在鼓裏呢。”韓非擺擺手,隨口提到,語氣很平常,讓人聽不出來他的心情好壞。
張良同樣雲淡風輕,只是語氣帶上了略微的探究“韓兄在生氣麼?若只是如此,紫女姑娘為何要説這些話?”
“若説不生氣,當然是假的,我的計劃和安排因為她可是被迫一改再改呢,但是嘛…”韓非四處張望了一下,小聲問道“衞莊兄走了嗎?”張良被他的動作帶着。也四處看了看,才忍俊不噤道“衞莊兄早就走了。”
“跑的還真快,不過這樣也好。”韓非還是保持着極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