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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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同意。”顏路耳朵微紅,就看着忘機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她忽而靠近,忽而遠離,弄得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很好,可以確定一個事實,女子不等於姐姐,那反過來看,如果説姐姐等於女子,那就意味着。
個個女子都是姐姐,天下女子人人都無區別,與我們的結論,與你剛才的説法豈不相悖?所以,姐姐不等於女子,那顏路弟弟自然是可以進我的房間呀。”忘機拍了拍顏路的肩膀,他整個人馬上慌亂的後退一步,卻恰好撞到了她,雖然知道她的武功可能很好,但是。
在她的外表對比之下,很難將強大二字與她劃上等號,總覺得需要人細心呵護。顏路立刻轉⾝,眼神中有擔憂,有莫名的如釋重負,他認真地問道“姐姐,你沒事吧?進去坐一會兒吧,唉,我,我説不過你。”他們在門口説話的這會兒,三言兩語的時間,便有好多目光看過來,門口並不是適合談的地方。
儒家弟子都住在三省書屋裏,雖然每人各自睡一張牀榻,到底是在一個大房間裏,他很少去別人的房間,更別説女子的閨房。顏路努力保持平靜,目不旁視,殊不知在旁人看來。
他渾⾝僵硬的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
“我既不打你,又不罵你,更不會叫你做旁的事,只是説説話罷了,難道這也有違儒家禮儀之道麼?你們儒家對男女之別的成見太深,實在庸俗。”忘機跪坐在桌子前,望着對面正襟危坐,背直到一絲不苟,低垂着眼睫的顏路,沒好氣道“這只是客棧的房間,又不真是女子的閨房,看都不敢看一眼?”其實進來之後,顏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緊張。
而且…他也不全是因為忘機的表現和他自己説出來的那些理由緊張,更多是因為…進得是她的房間,他要跟她二人共處一室。心靜則清,心清則明,清明二字一直是顏路所追求的準則。
而面對恪守的準則被觸碰,任何人都會心起漣漪,無法保持平靜。
“想不到姐姐還精通名家的辯合之術,實在讓路佩服。不過姐姐雖然能贏得辯論,但世間許多不變的事實,並不會因為一場辯論的勝負而改變,這樣的道,才是儒家追求的目標。”顏路的目光坦蕩,察覺到忘機皺起了眉頭,於是立刻放軟語氣“況且,姐姐何必説自己不是女子,只不過是一場口舌之爭,沒必要這麼説的,是路的不是,不該不懂變通。”
“不變?呵,這世間沒有多少是不變的,孔子説天生德於予,你師叔荀子卻説孰與制天命而用之,連你們儒家自己的人都統一不了追求的大道,何談不變?”忘機擺擺手,漫不經心道“你還小,我現在不想同你論道。
但知錯能改,的確是儒家的優點之一,説吧,來找我何事?”
“姐姐可是到了及笄之年?如若不是。那也並不比我大多少。”顏路忍不住反駁道,第一次顯露出了有些烈的情緒,不知為何…他不喜歡這種對待小孩子的語氣,即使他稱她為姐姐,但那只是年齡上些許的差距,本不算什麼。
而不是這種談上的差距。忘機好整以暇地搖頭搖“尚未及笄,不過也快了。只差月餘,你多大了?”雖然他只比姐姐小了兩歲不到,但是學識上的差距卻是雲泥之別,顏路對道家的瞭解不過爾爾,忘機對諸子家百的學説卻是爛於心,運用自如。
他由衷地生出欽佩之心,也許姐姐的容貌足以讓人忽略掉她別的一切,但對他來説,外表並不重要。
“莊子雲,‘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既已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謂之一矣,且得無言乎?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顏路整理思路,看向忘機,認真道“客觀存在的事實加上個人看法,就變成了不同的的道。若觀點不一樣,所説的就不是同一個道,孰對孰錯?
若觀點一樣,又怎麼判斷我們的觀點孰對孰錯?不同的道之間,不存在對立與⾼下之分。齊物一道,姐姐是最懂之人,不必路來言説。”
“而無論是祖師還是師叔,所説的觀點都是探討天人關係,而天人之爭是永遠不變的話題,天與人有關是既定的事實,姐姐以為呢?”顏路一口氣説下來,從忘機的臉上看到了欣賞之意,頓時有些奮興,心裏説不出的快樂。如果不承認天人之爭是既定的事實,那豈不是否定了道家天宗與人宗幾百年來的爭鬥?所以無論如何,她也得承認顏路的這一部分觀點。
忘機素手輕揚,為顏路鼓掌“我還以為儒家的人眼⾼於頂,不屑於拜讀我道家的典籍,顏路弟弟年紀雖輕,真才實學更勝過那些徒有虛名的人百倍。”看着忘機如花似夢一般姝麗的笑靨,顏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我…只是對道家格外趣興,多關注了一些。在小聖賢莊裏算不得什麼,伏念師兄才是真正的博覽羣書,有丘壑,我還需要學習。”
“好好的聊天,你提他做什麼?再説一句,我可把你趕出去了!”忘機可沒忘記伏念那天的所作所為,也不是生氣他,就是覺得想起來渾⾝不自在。
“那…那便不提了。我聽師…我聽説,姐姐的師傅與我師叔是至好友,既然你都來桑海城了。無論如何也請去小聖賢莊一坐,否則我們實在無法向師傅和師叔待。”顏路很是不解,怎麼在師兄面前提起姐姐,和在姐姐面前提起師兄,兩個人的反應雖然不相同,卻相同地反常。
從那天回到小聖賢莊之後,顏路只要向伏念説起忘機,伏唸的眼神裏都會多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還不止一次看見伏念查閲忘機的資料,而顏路在忘機面前提起伏念時,她的態度卻有些排斥,似乎很不願意聽到關於伏唸的事,但看起來又不像是厭惡,雖然他的觀察力極其敏鋭,對情緒的把握也很微妙,但是顏路完全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
忘機突然俯⾝靠了過去,兩個人的頭捱得很近,瞬間把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顏路拉回了現實,當她不笑的時候。
那雙湛⾊的藍眸變得深沉,好像褪去了上層淺海的無害,要擁抱着人往大海的深處走去,讓他無法掙,無法將目光從她的眼神移開,連緊張都想不起來,只能注視着眼前的她。
“應該不止是這個原因吧?顏路弟弟,我有點兒好奇,你如水一般平靜的心靈裏,到底隱蔵着什麼秘密呢?”稍微…有點讓她想起了自己,忘機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戳了戳顏路的額頭,清麗的聲音放軟後,格外温柔“但是,想要保持一顆平和澄明的心,真正達到儒家修⾝的理想境界,須得真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