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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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凝結成滴,沁入肺腑。
“來,今天沾你的光……”童思睿夾起一個鴨腿扔進童哲碗裏。
“還是爺爺辛苦。”童哲瞅了一眼爺爺,正眯着眼睛用勺子在火鍋裏攪拌,順手夾起鴨腿小心放到爺爺碗裏。
“你自己吃……”爺爺坐了下來,“你爸媽呢?”
“我爸要到年底才回來,有個工廠項目快付了。我媽跟她的老閨嗨皮去了。”童哲一口咬掉鴨腿的一半,滿嘴都是油光。
“哦……”爺爺若有所思地撥了一下花白的鬍鬚,微微起身夾起童哲面前的糖醋排骨放進童哲碗裏。
“你這麼吃不得長胖麼……”童思睿若無其事地夾起一塊雞,使勁咬了一口發現居然是生薑,趕緊吐了出來。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什麼胖不胖的。”爺爺故作責怪,又夾起一筷子筍絲。
“喏,給你一塊雞。”童哲看着童思睿翻着白眼有點失落的樣子,趕緊挑了一塊最大的雞放在童思睿面前,童思睿的臉上這才出一絲笑容。
吃完飯,童思睿和童哲收拾好碗筷,整理好廚房,一人搬一張椅子靠在大門外。屋檐下兩盞老式廊燈透着昏黃的白熾光。
這個場景似乎十幾年都不曾變化。無論是初的草長鶯飛還是仲夏的螢火飛舞,無論是秋夜的朗朗星空還是冬的鵝大雪,一年四季輪迴變換如斯。門外的柿子樹發芽、開花、結果、凋敝,孤零零地站着,守望着馬路上形形的人羣。揹着竹簍的茶農、回鄉探親的華僑、放學回家的孩童、喬遷城裏的鄰居,似乎一切都在變化,唯獨這幾十平方米的地界宛如隔絕於世容不得半點異樣,只是無法挽留主人的長大和老去。
童哲頭頂上對着的門環泛着深紅的鐵鏽,與大門連接處卻被磨得光亮。童哲還清晰地記得十年前跟童曦吵架不小心撞到門環上,額頭磕破好大一塊皮。屋檐深處還是那個燕子窩。每年當舊泥顏徹底變暗的時候,新的一波燕子也就回來了。童哲會搭上梯子,讓童曦在下面扶好,自己爬上去看看新孵出來的小燕子。灰太狼則“喵喵”地繞着梯子焦急地等待着,時不時撓撓童曦剛買的運動鞋,被童曦一腳踢到一邊。
“哎,差點忘了。”童思睿朝童哲擠擠眼睛,“你剛才不是説景文碩最近跟哪個女老師走的很近嗎?”
“什麼景文碩?我沒説過啊!”童哲裝作一臉無辜地躲開童思睿女熱辣的眼神。
“你來路上不是説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快説快説!”
“我又沒説是景文碩,我説的是楊新程。”童哲嘟囔着,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歪過去雙手抱頭,躲避童思睿的拳打腳踢。
童哲正和童思睿打鬧着,爺爺也抱着藥罐靠了過來。
“這是啥?”童哲接過藥罐,放在地上。裏面一股濃烈的草藥味撲鼻而來。
“隔壁你張嬸託我配個藥,張叔長期在外做生意,身體又不好,長期應酬現在脂肪肝高血壓什麼的都找上來了,我配個瞭解酒的方子給他備着。雖説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好歹能緩解一下。這人哪,調養還是要靠自己,使勁糟蹋身體最後吃仙丹都沒用。”爺爺説着,把幾包用牛皮紙包好的中藥材拆開,倒進藥罐裏。
“這能有用?”童思睿問道。
“這藥可是預防酒副作用的良藥。”爺爺語氣頓時嚴肅起來,“你來看看,還認識多少種藥。小時候教過你的。”
“這是菊花,葛,胖大海,竹葉……”童哲藉着燈光一味藥一味藥地數着,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自己趴在透着檀香的老櫃枱一邊望着窗外漫天飛舞的白雪,一邊聽着爺爺講着每味中藥的用途和故事。抬頭望不到邊的儲藥櫃裏存放的似乎是人間的靈,而爺爺用筆親手寫下藥名的紅紙條如同封印,讓這些靈褪去野乖張,在各自幽暗的小間中沉沉酣睡着,再見陽光之,即是奉獻生命之時。
“這麼多藥都讓張嬸熬出來?多麻煩啊……沒有丸散之類的嗎?”童哲用力了一口氣,悉的藥香充盈了整個身體。
“現熬出來的藥更有效。藥丸也有,在櫃子裏放着,不過放了多少年都沒人用。”爺爺表情有些凝重,“現在都嫌這老法子笨,都看不上。可是啊,這傳承幾千年的東西才是最適合咱們中國人的體質的。那些得癌症的,化療一次又一次,最後搞得心力瘁還不見得好。人生病就是因為長期違背自然規律,你説説,幾年幾十年落下的病,想一步到位治斷那還不是難於登天嗎?現在大家都嫌慢,都喜歡快,找刺,活的那麼累,這不,各種疑難雜症也出來了。”童哲若有所思地聽着,不過注意力完全放在爺爺剛才説的藥丸上,心裏不竊喜,盤算已久的計劃總算有了個保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哎,爺爺。您有沒有什麼治偏頭疼的藥?”
“這個有。不過偏頭疼還是要看病因,有的是神經頭疼,有的是供血不足導致。”爺爺捋着鬍鬚。
“怎麼?你才多大就偏頭痛?”
“不是我。”童哲擺擺手,“我的一個好哥們。病因的話嘛,我覺得可能有點像體虛供血不足。”
“嚴重的話要讓醫生當面看看,不能隨便亂吃藥。是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