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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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怔,立即看向衞時舟。
衞時舟朝她遞來一個寬的眼神,牽着她一起往了塵大師走去。
“了塵大師。”衞時舟和容清棠先後道。
了塵大師沉默了幾息,才神情温和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許久未見了。”他慈藹道。
上次見面,已是衞時舟和容清棠成婚前了。
衞時舟和容清棠都從他這句簡短的話中聽出了些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情緒。
但此處實在不是説話的地方,是以他們都面上不顯,只寒暄了幾句。
容清棠落落大方道:“我們今便來叨擾了塵大師了,還是大師這裏的茶好喝些。”了塵大師笑了笑,抬手引他們和自己一起往山階之上走去:“走吧,茶葉已經備好多時,就等你們了。”
“好。”衞時舟應道。
了塵大師走在稍前一些的地方,容清棠和衞時舟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出宮之前衞時舟便和容清棠説起過,了塵大師應是得知了太后近幾個月一直待在仁壽宮足的事,才會主動提起想要見他們。
準確地説,是想見衞時舟。
他們一家三口之間的很多事都似是沉痾舊疾,難治難愈,只能一次次治標,又一次次復發。容清棠到底不算清楚其中內情。
所以等三人走到了塵大師的禪房門口時,容清棠便找了理由暫時離開,讓這對世間身份最尊貴也最特殊的父子獨處。
衞時舟跟在了塵大師身後走進了禪房。
到了可以放心談的地方,了塵大師的神情便多了幾分鄭重和嚴肅。
他開門見山道:“送她去西郊行宮吧。”衞時舟問道:“若她不願意呢?”他曾提起過要送太后去西郊行宮,可她顯而易見地不想去,還因此短暫地待容清棠和顏悦,只是很快便故態復萌。
了塵沉默了片刻,似是做好了什麼決定,沉聲道:“給我就好,我會和她一起去。”頓了頓,他重新説道:“若她不願意,我會帶她過去。”太后對衞時舟的恨意經年堆疊,對他這個丈夫的也一樣。
有些癥結,或許早在衞時舟出生後,不及滿月時,便應由他這個丈夫來處理和應對。
但那時的他還太年輕,滿心沉浸在為人父的歡喜中,沒能完全意識到子的隱痛與犧牲,也忽略了許多本該注意到的問題。
當年留下的問題已經不僅影響他們三人,還開始波及容清棠,開始牽連衞時舟好不容易才擁有的新家。
再這麼下去,他擔心衞時舟也會像自己一樣失去來之不易的情。
作為父母,他們已經無法給衞時舟完滿的家庭和親情,他不能再毀了衞時舟最後的,也是唯一的陪伴。
了塵知道,太后百般折磨衞時舟,更多的還是出於對他這個丈夫的怨。
畢竟是他讓她成為了母親,讓這個她本不想要的身份奪走了她所珍視和看重的一切。
“她離宮之後的事都由我來處理,在事情解決之前,我和她都不會再回宮。”若一直不能解開心結,無法治癒沉痾,他和她便會一直待在西郊行宮。
上一輩人的事,實在不該傷及小輩。有些事終究應該由他來做。
衞時舟動了動,似是想説什麼。
但他最終並未多言,只是沉默地執起手邊的茶杯,嚐了一口杯中微澀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