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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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別鬧事兒了額。小心我叫門衞抓你們。”護士帶着陰陽怪氣的語調説對鬧事的人説着，略帶傲嬌的步伐離開了。

  媽媽看着護士離去的背影，臉煞白，顫抖了幾下身體，幾乎栽倒，然後趕忙坐在旁邊的病牀上。媽媽怎麼了？

  我正要站起來去看看媽媽，門口的人叫喊着：“臭婊子，出來，你們家的事情不算完。”

  “對，跟你們沒完。”

  “你們要是不給我們解決，今天就不走了。”

  看來那夥人沒有善罷甘休，媽媽無奈的搖搖頭，她顯然是也不舒服，但不得不像個男人一樣站出去，護佑着我們爺倆。

  “你説，你準備怎麼補償我們？”

  “你們全家的命都搭上也不夠啊！”

  “弟妹，聽哥一句勸，別趟這攤渾水，快和他離婚吧。”劉明玉説。

  “不，我不會離婚的。關於大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會想辦法補償，請大家放心。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媽媽説。

  “誰要聽你在這賣。拿出點實際的來。”

  “快拿出來！我們等不了……”人們繼續起鬨。

  “臭婊子，你去賣去，現在就去……”

  媽媽委屈的承受着人生攻擊，拼死擋在門口，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不，她似乎在等待。

  “着火了，快來救火啊……”只聽外頭一個女聲尖叫着。我往走廊窗户一看，果然冒起了濃煙，還有些刺鼻。

  “快跑……”遇到災禍時，剛建起的聯盟就一鬨而散了，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只留下劉明玉在門口。

  “弟妹，快跑吧……”劉明玉説。

  “不，我還有老公和孩子，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媽媽聲音有些顫抖。

  “你呀，怎麼還沒和他離婚呢？他本配不上你。”劉明玉説。

  “無論是否配得上，無論發生什麼變故，他是的老公，這是不會改變的事！我姚婧婷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媽媽義正言辭的説。

  我看着睡的爸爸，他彷彿聽到了這話，手有些顫抖。

  “既然這樣，我也不走了，反正我現在就一個人了，也無可牽掛的，就讓我隨我那可憐的老婆去吧。”劉明玉邊哭泣邊説，有種賴着不走的意思。

  “劉哥，你走吧。你可以再去找個……這種時候我們一家人想靜一靜。”媽媽為難的説。

  “哼，我倒要看看那個偽君子，如今已成了廢人，還有什麼臉面霸佔着你。”劉明玉耍橫道。

  “別……”媽媽深怕這話被爸爸聽見。

  “咳咳……一幫膽小鬼，果然沒有一個救火的。哈哈！人都走完啦？”那護士又回來了，語氣中略帶着得意洋洋：“咦？還有一個沒走？”

  “謝謝你……”媽媽朝着護士投以的目光。

  “嗯，別等太久……”護士有些俏皮的看着媽媽，頓了頓，若有所思的説：“病人需要靜養，你們別吵着他了。”

  原來，着火只是護士放的謠言，為了幫媽媽擺困境。這些唯利是圖的人們，不知道家裏虧欠了他們什麼，非咄咄人的欺負媽媽，遇到真正的災難，就誰也不顧，只求保命去了。護士的等太久是什麼意思？讓媽媽他們別聊太久？

  媽媽為難的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護士，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