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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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帶着沈映宵走到石像旁邊,拈起一支線香,抬手一晃輕輕點燃,然後將它隨手入香爐。
火焰瞬間劇烈,整支香眨眼燃成灰燼。一枚玉牌從中掉出,被凌塵隨手接住。
這枚玉牌封存了他的一縷氣息,材質普通,但上面繪刻的陣紋卻十分複雜。玉牌背面雕着獸頭,隱約和山峯的形象相似——這應該就是象徵着弟子身份的憑證。
整個過程沒有異常,玉牌也無異樣。凌塵這才讓開位置,對沈映宵道:“你來。”沈映宵就也學着他的樣子上了香。同樣,一塊玉牌在香火燃盡時突兀出現,短暫被靈力託着懸浮。
他認真看了看,發現這牌子和凌塵剛才拿到手的一樣,這才接住。
這一次,這家宗門似乎沒搞什麼幺蛾子。
沈映宵拿到玉牌,轉身去找凌塵,剛回過頭,卻聽到一陣劍鳴——凌塵面冷沉,忽然拔劍出鞘,一劍朝他刺來。
沈映宵怔住,僵着不動。
凌塵的劍擦過他頰側,削斷幾縷髮絲,正正對上了他身後的一樣東西。叮一聲尖鋭的嗡鳴,碰撞聲近在咫尺,離沈映宵後腦不過兩掌之距。
沈映宵背後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幾乎同時,凌塵拉住他往遠處一帶,將他護在身後。
沈映宵站定,這時才來得及回頭。
他轉過身,駭然發現那一座慈眉善目的石像,竟不知何時睜圓了眼睛。它邊裂開一抹巨大的微笑,笑容幅度和先前的那些道童一模一樣,胳膊則詭異伸長——方才沈映宵背對着它那一刻,蛇一樣的石手就無聲朝他探了過來。若非凌塵一劍擋住,它恐怕已經掐上了沈映宵的脖子。
而現在,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凌塵周身散開一股清冽的涼意,靈力無聲擴散,石像維持着伸手的姿勢,迅速僵硬,蒙上一層冰霜。
凌塵眸光沉着,劍尖輕點,振動自石像掌心鑽入,迅速放大。
短暫的寂靜過後,整座“祖師爺”轟然化作一片齏粉,而它腹部則猛然鑽出一隻石鷹,嘶吼着朝凌塵撲來。
這東西動作靈活,極難捕捉,但對凌塵來説卻不算什麼難題。他劍尖微垂,指向地面,下一瞬,面前驟然騰起一塊靈力凝成的堅冰。
淡堅冰像一隻巨大的魚缸,橫在他面前,石鷹被凝固在了離他堪堪兩尺的地方。
凌塵平視着它,劍柄隨意在冰上一劃。堅冰裹着石鷹碎為齏粉。
短短几息,一切便已塵埃落定。凌塵收劍歸鞘,打算帶上沈映宵離開。
然而乾脆利落的一架打完,他回過身,望着身後空蕩蕩的大殿,忽然怔住。
“……”
…
…徒弟呢?
…
…“嘶。”幽森的地底,沈映宵砰一聲摔在地面。他吃痛地抱着膝蓋緩了緩,默默站起了身。
抬頭看向周圍,就見這裏早已不再是剛才的那一方大殿,而是變成了一處石質長廊。
同沈映宵先前被師弟所關的地方類似,石壁上刻着陳年陣法,不知名的礦石散發着幽幽熒光。
但不同的是,這一條長廊似乎在地下極深之處。周圍空氣濕冷,牆壁上生着道道青苔,頭頂凹凸不平的石壁凝聚起水珠,滴答往下掉落,偶爾砸在沈映宵身上。
沈映宵看着周圍,怔了兩秒才回過神:“這宗門裏的東西還狡猾。而且……”它好像很瞭解師尊?
——剛才在廟宇當中,那座“祖師爺”被凌塵絞碎成粉,石粉難免四處飄散。
而粉塵看似鬆散,落地後卻恰好續上了地面那些殘破的陣紋,瞬間在沈映宵腳下勾勒出一道空間陣法。
沒人會注意凌塵打散東西后、散掉的石粉會往哪邊飄,就像沒人在意敵人噴出的血是會濺在牆上還是地上一樣。包括凌塵本人。
因此一直等陣法成型,沈映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而此時他整個人已經眼前一花,換了個地方。
“居然連師尊的慣用打法都能考慮得到,幕後這人必定很悉他。莫非又是宗主幹的好事?”沈映宵一邊小心打量周圍,一邊同劍靈説着話:“説起來,師尊體內的魔種也來得蹊蹺——果然能打敗強者的不一定是敵人,也可能是無恥之徒的背刺。”劍靈看着這鬧鬼一樣的幽森長廊,往沈映宵身邊貼了貼:“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神獸宗費這麼大勁把你到這,該不會是想吃掉你吧……對了,上次那隻巨手還想娶你來着!”
“……”沈映宵想起上一次在石佛肚子裏穿着喜袍,被困了一路的糟糕經歷,臉都難看了幾分。
而這時,簡直是説什麼來什麼,走廊四壁突然收縮顫動,沈映宵彷彿聽到最深處傳來“咚”一聲擴散的心跳聲。
他倏地抬眼,望進長廊深處,某種植於本能的恐懼席捲全身——那是高階修士對下位者殘酷的威壓。
沈映宵攥了攥拳,屏息緩緩往遠處退去。但才剛退一步,忽然腳踝一緊。
他心裏咯噔一聲,猛地低下頭,就見一枚乾枯血管一樣的東西正纏在他腿上,飛速向上攀爬。那條血管眨眼便繞上了他的,隨後突然用力,把他往走廊深處拖去。
這東西力道極大,沈映宵被扯的踉蹌往前。他趁着手還能動,一把出側長劍,用力將它扎入石壁。
一是想穩住身體,二則是想借機試一試石壁背後有沒有出路。
可惜這石壁極厚,一劍下去竟扎不到底。
這條路走不通,沈映宵眼神微動,掌心扣住一枚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