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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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宵整理了一下思緒,起身走向後院靈池。
第73章雖然沈映宵後來主修的是丹術,但這個技能與醫術有共通之處。因此在那些小世界裏,沈映宵其實沒少客串醫生,也因此沾上了一些相應的習慣。
此時他就在給凌塵講封印的注意事項:“這種封印能讓魔種短暫沉眠,但魔種畢竟附着於元嬰,而這類針對元嬰的封印,勢必會讓靈力受阻——封印之後你的修為或許會下降一些。若真遇到什麼急事,倒也能強行調用全部靈力,只是相應的,魔種也必然會一同爆發。”凌塵點了點頭。
沈映宵又道:“另外,濁氣通常不會自發凝聚,如今它能形成魔種,定是被人專門動了手腳。也不知若那人刻意引動,封印能有幾分效果——所以即便封印成功,你也別想着逃,老實在我這裏待著。”凌塵看了他一眼:“這是事先約好的事,我不會違約。”沈映宵想起自己用心魔誓騙到的承諾,目光略微一飄:“好,那就開始吧。”他解開扣着凌塵的層層鐐銬,扶起人打算帶去石室,臨走卻猛然間想起一事,動作頓住。
旁邊,凌塵難得得了片刻自由,他活動了一下手臂,打算隨丹修去岸上。然而這時,銀麪人忽然回過身,用力一按他肩膀。……沒按動。凌塵垂眸同他對視,過了片刻才發現這丹修好像是想讓他坐回去。他只好裝作沒看到對方一閃而逝的窘迫,重新坐下:“怎麼了。”沈映宵拉起玉環,若無其事地往他腕上一扣:“稍等,方才我來得匆忙,得先去做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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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宵丟下凌塵回了煉藥室,一頓打掃,一點本體的痕跡都不能留下。
仙靈之體彼此之間似乎更容易知,沈映宵還記得當初自己抱了一會兒本體,再見到凌塵時,師尊竟就有所察覺。
既然如此,煉藥室那種過血過淚過疼出來的冷汗的地方,更得謹慎。
這麼想着,沈映宵默默找出一瓶腐蝕極強的藥,往煉藥台上倒了一層。
滋滋悶響中,縫隙裏的痕跡也被徹底蓋過。他又認真清掃一遍,確定沒留下任何本體的氣息,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這麼謹慎的人,怎會在同一件事上翻車兩次?必不可能。”沈映宵大掃除了一通,收起藥,晃了晃手中摺扇,“師尊這輩子都別想知道,我本體也曾在這處煉藥台上躺過。”劍靈聽着總覺得耳:上一次主人這麼自信,好像還是他説那些留影珠必不會被別人看到的時候。
劍靈:“……”劍靈:“……”你不要再旗了,我害怕。……凌塵在守約這件事上,守信到讓人沒話説。銀麪人讓他等他便等着,儘管這丹修離開得匆忙,顯得有些異常,他也並未多問。
沒多久銀麪人便又折了回來,解掉他手腕上的玉環,然後摸摸寬袖,從中出一抹白綢。
凌塵知道這是不想讓他看清府的佈置,配合地閉上眼睛。很快便覺到一抹微涼的綢帶纏了上來,漸漸剝奪了視覺。
緊跟着,手臂一緊,銀麪人扶起了他。兩人走了一段,似乎是進到了一處房間:“到了。”説話間他輕輕一拽,白綢落下。
視線沒了阻隔,凌塵抬眼望去,腳步下意識頓住,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鬼氣森森的地方。
這處房間光線很暗,窗口開得極小,只有極其細弱的光芒灑落進來。房間四壁到處都是陣法,牆上掛着一些正在陰乾的標本——和後院那一方潔淨的靈池截然不同,這裏看上去簡直像一座黑牢。
凌塵目光掃過穹頂,又落向下方,看到煉藥室正中間擺着一張石牀。
石牀與地面渾然一體,非常牢固,牀沿四周嵌着鐐銬和束帶,牀面上則雕刻着複雜的陣紋。這張石牀像是一整塊墨玉製成,凹陷下去的細小溝壑中填着絲絲暗紅,像是多年被血浸透。
凌塵沉默了一下,忽然覺這裏才該是丹修正經關人的地方。
正安靜打量着這處修的巢,旁邊冷不丁有隻手推了推他:“站着做什麼?去石牀上。”凌塵指尖一顫,受這裏陰森環境的影響,在那隻手碰到他的一瞬間,他險些一掌過去。好在最終強行忍住。
沈映宵不知道自己差點莫名其妙捱了揍。他帶着凌塵來到石台邊,指尖點了點石牀,拿出丹修該有的氣勢,十分自然似的命令道:“除去衣衫,坐上去。”頓了頓,某種源自於本能的求生又讓他氣焰稍弱,補充道:“只褪去上衣即可。”説着他摸摸袖子,取出預先準備好的藥:先禮後兵,自己可已經直説了要求。若待會兒師尊扭扭捏捏不肯配合,那就只能讓他先喝下這個,然後上手了。
沈映宵一邊在心裏悄悄給自己壯膽,一邊在腦中預演動手步驟。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窸窣輕響。他餘光一掃,正好瞥見輕薄的衣衫順着凌塵肩背滑落,堆疊在地上。
“?!”複雜的思緒頓時一卡。沈映宵猛地抬頭,入眼是一片被烏髮遮住的後背,但即使遮住,也能看出凌塵的確如他所説除去了上衣……他,他怎麼真的了?!
在沈映宵怔愣的注視下,凌塵背對着他,抬手把髮簪發冠也一併解下。
然後他轉過身,如沈映宵所言坐在了煉藥台上。一抬頭就看到了銀麪人手裏拿着一瓶藥,凌塵瞭然:“要我喝這個?”沈映宵捏着藥瓶一言不發,心裏卻已經震驚道:“他,他……!”劍靈剛才也同他一起呆住,此時倒是先一步回過了勁:“也對啊。仔細想想,劍修哪有不受傷的,就算你師尊晉入合體期以後難逢敵手,之前他也肯定跟人過手。”劍靈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手就容易受傷,受了外傷就要找醫修,找了醫修當然就要衣服,反覆許久早就有經驗了。不像你,從前天天在宗門裏窩着,在你師尊眼皮子底下沒人敢下狠手揍你——話説回來,你用丹術客串醫修的時候,不也沒少患者衣服嗎,怎麼如今又一驚一乍的,好像這是什麼天大的事,竟把我也一併帶偏了。”沈映宵聽到一半就忍不住蹙眉,嘀嘀咕咕的:“他去找了哪個醫修?”劍靈:“?”劍靈眉心狂跳:“這是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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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塵同銀麪人説完話,許久沒得到迴音。
他心裏奇怪,目光從丹修手中那支藥瓶上移開,在昏暗的光線中凝眸望去,忽然發現這個丹修臉有些不對。竟然像是……有些泛紅?
不過還沒等看清,銀麪人便已恢復了先前那副隨又漠然的樣子。
他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摺扇扇了扇,面很快平靜,像是在安靜想事情。
凌塵於是也沒再追問那瓶藥的事,他坐在煉藥台的牀沿,側頭望着枱面,看向陣紋中刺目的血絲。
這些東西遠看像一片沁入石縫的血。但此時離得近了,才發現這方墨玉石台其實很乾淨,那些“血絲”是石材內部原本的顏,並不是真正的血。
可凌塵抬指從“血痕”上拂過,不知為何還是有些在意:“之前也有人來過這裏?”沈映宵回過神,拿出丹修該有的形象,冷哼一聲:“那是自然,這裏是煉藥室,這石台是煉藥台,若無人來過,我拿什麼試藥。”凌塵撫着那些血痕的手指一頓,蹙了蹙眉。
沈映宵不太想跟他聊這個,表現得太好説話,他怕師尊會走;可若是説得太重,又擔心影響到師尊的心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