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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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穩,沒等勻氣,密室中的光線一亮,又很快回歸昏暗。
沈映宵抬起頭,看到宗主沿着一段石階走了下來,牆上的熒石映亮了他陰沉的臉。他身後則有一片複雜的陣紋漸漸合攏,那裏應該就是出入房間的“門”。
“這陣法一看就心佈置了許久,複雜到我連看都看不懂。”沈映宵忍不住對劍靈説,“不過維持這種密室非常消耗靈力,宗主應該不會把我關在這太久。”
劍靈看出他被這繩子捆得難受,跟着祈禱:“希望宗主馬上把你這個魔種容器帶去目的地。”
等清楚宗主的目的,就能讓分身把本體偷走,不受這苦。
在一人一劍的注視中,宗主緩步走近,手伸向沈映宵的臉。
沈映宵別過頭,又被他掐着下巴扳回來。宗主盯着他打量片刻,抬起另一隻手,揭掉了封嘴的那一張符。
大口空氣湧入,混着密室中濃郁的靈力。沈映宵一時嗆到,垂下頭低低咳了幾聲。
宗主抬起他的臉,摸了摸他邊被符篆貼出的紅印。看着那雙跟凌塵相似卻更加温軟的眼睛,他的語氣多了幾分慈祥:“沒有什麼想跟師伯説的嗎。”
沈映宵掙不開他鉗着自己的手,乾脆也不再動了,想了想問:“你抓我過來,是想用我代替師尊?”
“你可替代不了他。”宗主無奈搖頭,“現在是我在問你話,你怎麼反倒先問開了。”
沈映宵:“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
宗主陰沉沉地笑了一聲,並不意外:“不必強調這個。你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我會不知道你什麼子?”
他居然沒再多問,也沒像之前那個黑袍人一樣拷打,只忽然了一顆藥到沈映宵口中。
沈映宵蹙起眉,本能想把那顆效用未知的藥吐出來,宗主卻扣住他下巴他嚥下。覺到他靈力受限,化不開藥力,一縷靈力從宗主指尖探出,瞬間將丹藥融開成一股細,落入腹中。
之後他又快速將自己的靈力撤走,顯然有些忌憚沈映宵體內的濁氣。
沈映宵臉發白。他以為這是能讓人劇痛的藥物,暗暗做好了疼幾秒然後撤走神智、用更換身體的方式止痛的準備。
然而出乎意料的,這竟然並不是毒藥,而似乎是用於治療的藥物。藥力開始緩緩温養他丹田周圍斷裂的經脈。
沈映宵一怔,想起來了——之前他從傲天宗帶傷回宗,宗主也給了他類似的藥物。之後沒多久,他就被黑袍人種了魔種。
所以宗主究竟要用他做什麼?
接好經脈,是為了加快他的入魔速度?
沒等想明白,宗主忽然摸了摸他的頭。
指尖滑過清涼的髮絲,這個名義上的長輩緩下語氣:“師伯只是不想看你誤入歧途,被賊人矇蔽——對我隱瞞你師尊的下落,是在害他啊。若你告訴我你師尊的去處,我自會不顧一切救他出來。但你和你那師弟若再執不悟……”
沈映宵:“……”
往常無比嚴厲的人,忽然出了慈祥寬厚的一面。若非藏起師尊的人是他自己,他恐怕還真會有些動搖。
可惜他知道宗主只是想哄哄他,騙出師尊的下落。
反正這是無論如何也達不成的易,沈映宵懶得虛與委蛇。他決定跳過這一段,讓宗主儘快把他帶到該去的地方:“我若知道師尊的下落,早便去了。即便真的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抓走師尊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可你這裏也是虎狼窩——師伯這些年對我和師尊如何,我都看在眼裏,您想做什麼大可直言,何必對我一個階下囚演這種師門情深的戲碼。不尷尬麼。”
宗主沉默地看了他許久,終於卸掉了那副慈祥的假面。
他冷笑一聲,低聲道:“我就説是白費口舌,那蠢貨還非讓我試試。想從你這撬點關於你師尊的東西,真是難如登天。你們倒是師徒情深,反倒襯得我像個惡人。”
沈映宵也跟着笑了一聲:“您跟師尊放一起,任誰都會覺得師尊更好吧。論師德,他愛護晚輩,不會像您一樣派人襲擊宗中弟子。論道心,他告訴我人要以劍為道、不應對任何人送出修為,而您只想着怎麼讓我體體面面地嫁去傲天宗。論修為,師尊已是合體圓滿,而您才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