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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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靈捧着話本,給凌塵叭叭唸了一大段,累得停下歇了歇。
然後它暗藏期待地問凌塵:“有何想?”——快誇主人兩句,就説他和其他關小黑屋的傢伙不一樣,格外特殊,定是個好人!
凌塵想起故事裏的那個師尊走火入魔後,動不動將徒弟按在牆上、掐着徒弟的脖子往牀上甩的事,不由蹙眉:“楚傲天道貌傲然,枉為人師,只是可憐了他那弟子。不過他竟走火入魔了,難怪先前手時,我覺他修為不對。”劍靈捏着書頁一愣:楚傲天?這裏面有楚傲天什麼事?
凌塵又想起自己的徒弟也險些落入這個“霸道師尊”手中,眼底微寒,他低聲道:“還好我那回去及時。”劍靈看看他,又茫然地看了看手上的書。
書裏的這位霸道師尊入魔之後,雖在徒弟面前變得暴了些,但平時他清冷高貴,殺伐果斷,在劍靈眼中,與那個討厭的楚傲天格外不同。……可聽凌塵的話,怎麼竟像是自己給他講了楚傲天的故事?劍靈遲疑:“我方才唸錯了名字?”凌塵回過神,望向他:“雖化用了假名,但你竟不知這小傳寫的是誰?”
“這是話本,不是小傳。”劍靈一時有點糊了,“哪有假名?書裏這師尊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名字啊。”凌塵是養過徒弟的人,答疑解惑時頗有耐心:“書中的那位師尊,年少時一戰成名,那場戰役在北邊的一處山脈當中,他屠了魔宗兩位長老,砍去了前任魔尊的這兩條得力臂膀,是這樣麼。”劍靈嘩啦嘩啦翻到最開頭,才找到這個細節:“你聽書還仔細。可這只是一筆帶過的背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霸道師尊和他的徒……”凌塵:“楚傲天年少時便是一戰成名。那一戰在北邊的巨斗山,魔宗的三長老和五長老埋骨當場,若非魔尊趕來重創了楚傲天,四長老恐怕也無法逃過——那時的魔尊便是現任魔尊,同你話本中的‘前任魔尊’有些出入,或許是寫書之人擔心遭魔宗報復,不敢明言。”劍靈愣了一下,不能接受書裏的師尊居然頂着一張楚傲天的臉。它想要反駁:“可,可是……應該只是碰巧,屠魔是正道修士常見的立威方式,而屠一個太少,屠多了又太假,所以才安排了兩個長老,數量剛剛好。”凌塵卻又想起一事:“書中那位師尊原本喜歡女修,對男子並無想法。可他有一位愛慕男子的友人。後來正是因為撞破了那友人擁抱男修的現場,師尊才因此對同為男子的徒弟動了心思。”劍靈:“……”其實書中原文不是擁抱男修,而是更、更難以啓齒的現場,只是那些內容,它對着面前這位清凌凌的劍修念不出口,才改成了擁抱。……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楚傲天莫非也??凌塵是個良心講述者,沒有吊它的胃口便直説了:“楚傲天少時身邊女修環繞,從未與男子有過瓜葛。可後來他結識了一位醫修友人,那人喜好男子,楚傲天便也漸漸男女不忌。”凌塵平時還真沒關注過其他修士的情生活,只是有一次梅文鶴聽別的醫修講八卦,凌塵當時恰好也在峯中,耳聰目明地聽到了一些。
本以為只是茶餘飯後的閒談,沒想到有人居然專門為此給楚傲天寫了一本小傳。
他望向劍靈,一錘定音:“都對得上。”劍靈抱着書呆住。
這些似乎只是常見的套路,可被如此具體地往見過的人身上一套,便瞬間令人忍不住地往那邊想。
連劍靈自己都遲疑了:莫非這本書中霸道師尊的原型,真的是那個對自家主人垂涎不已的楚傲天?
原本它其實很喜歡這種刺的故事,可是書中之人一旦有了原型,還是那種原型……
劍靈小臉煞白。
凌塵則已經在關注另一件事:“後面如何了,那徒弟從他手中逃了嗎?”劍靈看看他,又看看話本,盯着書頁,只覺得滿紙的楚傲天藏在字縫裏,馬上就要蹦跳出來。
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啪的用力合上書本,在凌塵疑惑的目光中豁然起身:“這書不能看了!稍等,我去更換一本。”凌塵:“……”可是那個無辜受難的徒弟……
劍靈無視了他的言又止,轉身就走,很快抱着另一本書回來了。
凌塵有些遺憾不能聽到楚傲天的弟子險。但他被困在這方白玉蓮台上,沒法取來那本被劍靈丟遠的書自己看,只能聽新書。
聽着聽着就沉默下去。
待劍靈唸完一段,詢問他想的時候,凌塵眼底多了一絲疑問:“楚傲天居然有這麼多小傳?”劍靈倏地抬起頭,有種不好的預:“……何出此言?”凌塵:“這本書裏‘師尊’炸燬的秘境,同我雲遊時經過的一處秘境殘骸能夠對上——聽説那是楚傲天所為,這本書裏也還是他吧。”
“……”劍靈頭皮發麻,捧着書的細白手指微微顫抖,只覺得字縫裏的楚傲天又開始起舞。……半前,兩人尚未開始講書的時候。
外界。
沈映宵本體所在的卧房,房門被無聲推開,戚懷風走了進來。
他停在牀邊,低頭看到沈映宵合衣躺在牀上,青絲鋪開滿牀,像在休息。
戚懷風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牀上的人毫無反應。
於是他手指往下,又去探沈映宵的鼻息。温熱氣拂過指尖,呼還算平穩,但似乎比平時稍弱。
停頓片刻,見沈映宵依舊睡得一動不動,戚懷風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醒醒。”修士即便是在調息或是睡覺,有人離得這麼近,也早該醒了。
可他的指尖在沈映宵臉前放了半天,稍微往下便能掐住他脖子,這師兄卻睡得毫無反應——在戚懷風看來,這本不能叫睡覺,這叫昏。
果然,就連推他的肩膀,沈映宵也過了幾息才恢復意識。
戚懷風看着他茫然睜眼的模樣,心頭微沉:這狀態怎麼看都很不對,莫非是體內那銀紋陣法的緣故?
等沈映宵終於清醒過來,戚懷風問:“你近怎麼總是無端暈倒。”
“暈倒?我只是在睡覺。”沈映宵覺得他措辭很不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