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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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火紋中溢出的温度,在戚懷風眼裏,還沒升高到能夠傷人的地步。但此時他低頭一看,卻見沈映宵靠近自己的那一側皮膚已經被燻得暈紅,再這麼下去,恐怕真離燙傷不遠了。
戚懷風:“……”他有時真的很疑惑,師尊那樣嚴厲的一個人,究竟是怎麼把師兄嬌慣成這樣的。雖説仙靈之體修行沒有瓶頸,不用往死裏練也能步步拔升。但看看師兄,再想想他自己的練劍經歷……
戚懷風心情一時有些複雜:“到了元嬰期還這麼吃不得苦,我若是師尊,定要在你幼時也把你扔到體修宗門練上幾十年,總好過現在稍微遇上點事便叫苦連天。”話是這麼説,但到底還有一點同門情在。
戚懷風只得將那些溢出的火仔細斂入紋印,耐下心留意着這個麻煩的師兄,不再亂想。……過了一陣,兩人終於原路返回了城鎮。
此時天剛微亮,遠遠望去,便先看到了那罩子一樣倒扣在整座城鎮上空的陣法。
或許是到了白,陣法便會自行隱藏,也或許是已經送出了孕育着魔種的“新娘”,完成了指令,不必繼續存在了。
總之,如今陣法已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層薄薄的脆殼若隱若現。
戚懷風盯着上面的陣紋觀察片刻,把沈映宵倒了倒手,空着的一隻手拔劍出鞘,斜斜揮過。
三尺青鋒斬出,眨眼暴漲至數百丈。劍芒橫切過整片陣法,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那層大陣轟然碎裂。附着的劍意則追着陣紋直達地底。城門處忽然裂開碩大的縫隙,埋在地下的陣法被劈碎一角,再也無法構築而起。
解決了這樁麻煩,戚懷風這才壓低劍身,帶着沈映宵落入城中。……下落時,沈映宵目光在城中掃過。
先前凌塵在這裏出現過,但頭頂那道大陣會自然納陣中靈力,師尊殘留的氣息如今都被它貪婪走,那些粉塵也早已隨風飄散,難以察覺。
他又用餘光悄悄看了一眼戚懷風。
“師弟好像的確沒察覺到師尊來過。而梅師弟先前被那佛像折騰得夠嗆,更沒有餘力去四處知。”沈映宵悄悄對劍靈道:“這樣也好,否則若是他們認準了這裏,硬要留下挖地三尺找出師尊,就太耽誤事了。現在師弟應該只會以為師尊去過秘境、又離開了吧。”正説着,突然一個人轉過街角,快步上前,悉的嗓音傳來:“師兄,你無事?”戚懷風抬頭朝來人望了一眼,見是梅文鶴,於是並未攔着。
他正打算把沈映宵就地一放,讓醫修診一診狀況。誰知有人先一步察覺了他的意圖——沈映宵望着不怎麼幹淨的地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動作比上一次更加練。
戚懷風:“……”雖説也能拽開沈映宵的手,強行將人扔下,但他委實懶得跟這多災多難的傷患較真。
轉頭往旁邊一看,發現這裏正好是那間客棧,戚懷風便起身從窗户落入,進到客房,將人往榻上一丟。
梅文鶴追了上來。
他輕飄飄地踏過窗沿,落在地上,一抬眼正好看到這一幕,不蹙眉:“都説過多少次了,你動作輕些。”這話近來聽過太多次,戚懷風已經練出來了,理都不理他。
梅文鶴嘆了一口氣,走近沈映宵伸出手,想要探脈。然而他剛來到塌邊,一滴血便啪嗒落到了地上。
戚懷風原本正要出門,此時卻忽然停步,回身望了過來。
沈映宵也略微一怔。他從牀邊支起身子,蹙眉盯着梅文鶴側:“你轉過來。”
“怎麼了?”梅文鶴雖有些不解,但面對這副模樣的師兄,他一貫很好説話,順着沈映宵的要求側過了身。
沈映宵目光落在他背上,就見靠近後的地方,青衣袍暈開了一片濕淋淋的深。
那裏的衣料也破了,被尖鋭的東西刮開了一道口子。……這是沾到污水了?沈映宵總覺得不對,伸手在那片濕漬上一摸。
梅文鶴沒想到師兄會忽然摸自己,他略微一怔,耳飛起一抹薄紅。
沈映宵卻沒看到這一幕,他望着自己收回來的手,心裏微驚:那一把下去,本沒摸到什麼污水,而且摸到了一手猩紅的鮮血。
這些血沒有多少腥氣,只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和平時總在梅文鶴身上聞到的味道一樣。
梅文鶴目光落在他手上,同樣一怔。他背過手,探了探自己的衣服。
“大概是先前在那座祠堂裏刮破的,那裏的雕塑張牙舞爪,有許多突起的尖刃。”梅文鶴後知後覺,“我説方才怎麼總是手腳發軟,先前還以為自己中了毒,可一探卻只探出氣血虧損……原來如此。”劍靈一臉震驚:“衣服下襬的血都快乾掉了,這血定然已經斷斷續續了許久,這樣他都沒發現?”沈映宵想起梅文鶴先前被那石像困了許久,如今頭腦昏花倒也勉強説得通。他嘆了一口氣,挪了挪讓出半邊牀:“你應該帶了藥吧,趴下我給你敷上。”梅文鶴看了看牀,然後看了看他,不知在想什麼,面平靜,臉卻紅了,想上前但又有些猶豫。
沈映宵看着他這副面上磨磨唧唧、背後一大片血滴滴答答的樣子,疑心他是那愛面子的病又犯了、覺得當眾寬衣出傷口會很丟人,一時恨不得挽起袖子把人按倒治療。……但現在他自己這副樣子,按不按得住這個不老實的病患還得兩説。於是沈映宵目光一動,望向戚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