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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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着湧起的。便是難以言説的悔痛和驚怒——自己被誓言矇騙、在銀麪人府中閉目耳的這些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人究竟都對映宵做了些什麼?
凌塵思緒都停滯了一瞬,看着徒弟的滿身血痕,不敢往深處想,銀麪人不見了也沒心思去追。他飛身停在祭壇之上,抬手去探沈映宵的頸脈。本以為會摸到一手令人心悸的冰涼,誰知真正碰到的時候,他卻探到了跳動的脈搏,頸側皮膚竟然也是温熱的。
——徒弟還活着。……嗯?還活着?凌塵微怔。
他低下頭,望向沈映宵心口那一枚入至底的尖刺,本想將它拔出查看,卻又擔心這反而會讓傷勢增大。
於是最終,凌塵只是無聲嘆了一口氣。他並指削斷了其他荊棘,打算先將人從刑架上放下來。
可那些纏繞着沈映宵的荊棘,簡直就像有過預演似的,剛斷一截,便立刻又生出新的藤蔓將人緊緊包裹,不願放掉這個一息尚存的仙靈之體。
凌塵蹙眉,不悦的目光落在了這些荊棘身上。他意識到了這種植物的特殊,思索片刻,抬手覆了上去。
荊棘遲鈍地應到了這送上門的又一頓大餐。
它們正想像剛才對待沈映宵那樣,將凌塵也拖拽捆上刑台。
然而在尖刺刺入皮膚之前,藤蔓與凌塵相觸的部分,忽然被一層冰晶覆蓋。
那一抹“冰晶”並非由水凝成,而是由極其純粹的靈力凝聚。它甫一出現,便立刻影響了周圍的靈力結構,瘟疫傳播般迅速蔓延。
冰晶避開沈映宵,覆蓋了纏繞在他身上的藤蔓,裹住了他身後的刑架以及整個祭壇,而後又循着錯綜複雜的枝葉和系,蔓延速度幾何倍數般增快。
輕微的凍結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不止這裏,甚至延伸到了殿外。一眨眼的功夫,靈力所及之處,所有緩緩動的藤蔓全都僵直,陷入靜止。
凌塵受着靈力的細微變化,緩緩抬眸。他五指微收,在面前的藤蔓上輕輕一握。
轟然巨響,以此處為起點,所有被冰晶覆蓋的一切,悉數化為齏粉。細碎粉塵飄落,整個秘境彷彿降下了一場細雪。
——而這堆紮於此,生長了這麼多年的藤蔓,竟然就這樣被連端掉了。……沈映宵回到本體,剛想睜眼,又這動靜驚得閉了回去。
他受着整片空間的靈力暴動,不慶幸自己剛才足夠果斷,第一時間把分身藏了起來。
劍靈也看得愣住,許久才道:“……同為仙靈之體,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沈映宵訥訥爭辯:“師尊修煉了多久?我修煉了多久?而且師尊都已經到合體期了,我才剛元嬰,中間還隔着一個分神期,以及每個境界的無數小境界……”劍靈從善如,改了口:“同為合體期,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的分身。”沈映宵:“……”他思來想去半晌,着實不知道該怎樣爭辯了,只好放棄反抗,自暴自棄:“師尊極少在我面前動手,我也沒想到仙靈之體修煉到後期竟會如此之強……早知這樣,我就好好培養本體了。”劍靈憂愁嘆氣:“那也來不及了,元嬰到合體期差得實在太遠……你還不如專心養分身呢。”
…
…
而此時被他們討論着的話題中心,則對那些閒言碎語一概不知。
困着沈映宵的東西悉數消散,凌塵上前一步,小心接住倒下的人,另一隻手則攏住了扎進徒弟心口的大尖刺。
本想探入靈力,從這處致命傷開始將徒弟緩緩凍結,然後帶他去找醫修。
誰知這時,凌塵卻發覺手不對,他稍一錯手,那截尖刺竟啪的掉了下來,出了並未被刺穿、只被劃開幾道刀痕的皮膚。
凌塵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沈映宵心口的傷,又探了探徒弟虛弱但還算平穩的狀態,最後目光微微偏離,停在了那節掉落的尖刺上。
凌塵抬手將它撿起,這才發現尖刺早已被人從上掰斷,即便紮下去,也無法再造成致命的傷勢。
比起祭台上的傷,反倒是間一道劍口劃得更深。
凌塵抬指點在沈映宵側,細一受,發現傷口處殘留的劍意,竟有些悉——顯然不是銀麪人砍出來的,倒更像是……出自另一個徒弟之手。
凌塵望着面前的狀況,眉心微蹙,眸底多了幾絲細微的茫然。
他困在銀麪人府的這些時,外面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第3章沈映宵靠在凌塵身上,隱約覺師尊沒那麼生氣了。他這才觀望片刻,悄悄睜開了眼。
一抬頭就是凌塵的側臉,師尊雪琢般的皮膚被月光映亮,低頭望過來時,長睫盈着一片淺淡磷光。
沈映宵同他對視,心裏忽然微微嘆了一口氣。
劍靈在旁邊托腮看着他們:“怎麼了?”沈映宵:“明明平時沒少在本命府當中見到師尊,可現在用本體看他,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久別重逢的覺。”
“那當然了。”劍靈旁觀者清,覺得正常,“你師尊看你和看‘你’的眼神能一樣嗎,對着你分身的時候,他就差把防備二字寫到臉上了——若這樣你也覺得毫無分別,那才嚇人。”
“……”沈映宵一腔複雜的想,全被這把不解風情的劍衝散了。
他移開視線裝沒聽見,注意力重新轉回到凌塵身上。
本想像從前那樣喊一聲“師尊”,再在起身起到一半時虛弱摔進師尊懷裏,最後理直氣壯地偷個懶,躺着説話。
誰知下一刻,意念傳達到了,肢體卻全然不聽使喚。
沈映宵一怔,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雖然在分身的看護下,那些藤蔓沒能當場放血殺死他,可那種令人肢體麻痹的毒素,卻仍是一點不少地注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