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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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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宵以往對凌塵説話,話音從沒落空過,如今忽然被這麼冷待,不適應不來。

他不願相信地順着神識問劍靈:“我這分身,看上去真的很像壞人?”劍靈簡直沒眼看:“你忘了嗎,你剛到這個小世界,就用分身跟你師尊過了手——在他眼裏,你大概只是一個輕薄過他徒弟的混蛋,如今又跑來輕薄他。”沈映宵一時不知從何反駁,只好乾巴巴道:“我哪有輕薄,明明只是在救人。”劍靈無言,目光默默落在他手上。

沈映宵順着它的視線看過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指,竟不知何時勾纏了凌塵的一縷髮絲,正有意無意地捻着把玩。

劍靈無情戳穿:“你當時也是這麼‘玩’你本體的。”

“……”沈映宵若無其事地鬆開手,放開了師尊的髮尾,悄悄把捻亂的髮絲理順。

修真之人的一頭烏髮,絲滑柔順,不沾塵埃,一把下去冰冰涼涼……總之就是很好摸。

他着實是一緊張,或者一走神,手就摸上去了,並無輕薄之意。……現在解釋説這只是他一點無傷大雅的習慣,凌塵會信嗎?沒等沈映宵琢磨明白,劍靈倒是又想起一件事:“你先前説過你是丹修,丹修擅毒。你師尊恰好被人下毒算計,毒素爆發後他又失了神智,再清醒就已經落到了你的手裏……或許現在,他正覺得你就是那個處心積慮下毒抓人的幕後黑手。”

“……”沈映宵眼前一黑。

雖然早就有了跟本體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強硬把師尊留在這裏的打算。但他沒想到分身在師尊這的初始印象,竟差到了這種地步。

這時,或許是被他盯煩了,凌塵側過臉,不再看他:“是我棋差一着,要殺要剮,隨你便是。”沈映宵不愛聽這話,嘖了一聲:“誰説要殺你了。”凌塵微怔,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無聲變得更戒備了。

沈映宵實在太悉他了,且同為仙靈之體,很清楚凌塵在想什麼,他打斷那糟糕的猜想:“我對你的修為也並無興趣。實不相瞞,抓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路見不平,順手救了你一命。”凌塵垂下眼,雖沒説話,全身卻寫滿了不信。

沈映宵心很累。他想了想,只得開始編故事:“若説今這事與我完全無關,你怕是也不會信,那便只説你的情況吧——你體內被人下了奇毒,方才有人引發了這種毒素,想將你帶走,只是被我截下了。

“那對你下毒之人,同我有生死大仇。我對你並無敵意,也不屑竊取別人修為,因此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將你丟出去,讓你落入那些覬覦你的人手中,任由他們……”沈映宵本是想嚇一嚇這個空有理論,實際卻缺乏防範之心的師尊。可説到一半,自己先生氣了。

最後只好一聲冷哼,把那後果帶過,當作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後繼續道:“二是你留在我這,供我鑽研——只要清你體內的毒素,我便能摸清那死對頭的底牌,待事情了結,我自會將你原樣送還。”凌塵垂眸靜靜聽着,聽完卻沒有立刻回答,他有些費力地支起身體,緩緩望着四周。

剛才毒發突然,他很快便沒了意識,但從體內狀況來看,自己並未昏睡太久。

然而現在,他所在的這處府卻靈氣濃郁,顯然和先前那片山林相距甚遠。

想到這,凌塵再看向一旁的銀麪人時,眸光微凝:短時間竟走出這麼遠,想來這人遁術了得。難怪先前一眨眼就不見了,而且出入他的朗月峯如入無人之境。……可世間從未聽説有此等遁法,難道面前這人來自隱世家族?沈映宵被他盯着看,暗中緊張,於是不知從哪摸出把摺扇,把玩着給自己撐場面,他笑道:“考慮得如何?”凌塵想起魔宗之亂:“我還有事要做。”果然,雖沒直説,但似是想拒絕留在這裏。

沈映宵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師尊這子,會乖乖留下才怪了。

還好這時候開的是分身,既然已經被當做了惡人,那不如干脆作惡到底。

沈映宵冷笑一聲,用摺扇挑起凌塵的下巴,似在警告:“真當我是在讓你自選麼?”凌塵側頭避開:“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我試藥?”沈映宵收回摺扇,微一頷首:“不錯。”點完頭才覺有哪裏不對:剛才他説的不是“解毒”麼,怎麼到了師尊口中,就變成了“試藥”?

他心裏嘆了一口氣,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已經被當反派了,試藥就試藥吧。

只要能把這油鹽不進的師尊留下,就當他是一個熱愛人體實驗的瘋狂丹修好了。

不過到了現在,沈映宵倒是已經明白了凌塵的顧慮。

他搖搖扇子:“若是憂心魔宗之事,我倒有個法子——只要你乖乖留在我這,配合煉藥,我自會讓那魔尊無法晉升。”這話倒是難得的實話:救世本就是輪迴司給他的任務,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他都會全力阻止魔尊晉升。

不過説起魔尊,這事倒也的確透着幾分古怪:上輩子別説晉升了,魔尊甚至始終都沒過面,最多聽到一點他召集部下的傳聞。……這事背後肯定有陰謀,但現在沒有任何線索,不好亂猜。沈映宵於是很快收回思緒,把力放到眼前的師尊身上。

讓凌塵免於落入他人之手,倒也不是完全的假公濟私。而是師尊這合體中期的修為,本就已經算得上當世頂級,何況他還有着仙靈之體這種極為特殊的體質。

救下他這件事本身,或許便是救世的一環。

而對面,見銀麪人竟能一口應下這種大事,凌塵的表情終於有了細微的變化:“阻止魔尊晉升……你當真做得到?”

“小事一樁。”沈映宵低低一笑,“但相對的,你也需對我的命令全然聽從,不得陽奉陰違,更不能擅自逃。”凌塵方才還疑惑銀麪人為何肯為他多費口舌,如今倒好像明白了:那種解藥似乎極難煉製,需要他全力配合。

沈映宵觀察着他的表情,心想燃眉之急已解,凌塵又暫時沒力氣逃走,這下怎麼也該答應了。

誰知凌塵卻想起什麼,忽然蹙眉道:“先前在朗月峯……你為何會出現在映宵房中?”沈映宵:“?”

…我們在討論救世滅世,和你今後何去何從的大問題。這時候突然提這些雞蒜皮的小事,真的合適?

第20章跟徒弟同歸於盡沈映宵着實不知該怎麼解釋這樁自己闖了自己房間的烏龍。

好在他現在不是那個有問必答的大徒弟,於是他只是神秘一笑,調侃道:“你猜?”原本是想用這個萬能回答,來堵凌塵的嘴。

誰知師尊竟一點沒客氣,沉思片刻,他還真猜了:“你想要的丹藥,只有在仙靈之體身上,才能調製成功?”沈映宵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凌塵想了想:“我四方雲遊,行蹤不定,所以你先去找了映宵,可映宵當時身受重傷,不能試藥,恰好那次你又看到了我,於是打上了我的主意——此次我剛一毒發,你便立刻趕到,時機過巧,即便你不是下毒之人,也定然早就知曉我中毒的消息。”沈映宵聽評書似的搖搖扇子,微顯詫異:“……”雖然過程亂七八糟,但結論居然神奇的對了。

而且難得師尊給了個現成的藉口,否則若讓他自己解釋,他還真解釋不清分身為何會在本體房中:總不能説他是沈映宵的朋友。

他倒是有意跟本體上演一出哥倆好,可惜元神只有一個,分身和本體,註定只有一“人”能行動自如。

若真的勉強分心,讓兩者同時活動,屆時本體木木愣愣,反倒像被他控了似的,更難説清。

總歸只是一具分身,又不與人際,要名聲何用。

這麼想着,沈映宵也懶得洗白自己了,順着師尊給的梯子便爬了下來。

他笑着望向凌塵,鏤空面具閃過詭譎銀光:“知道就好——放心,只要有你在,我定不會去尋旁人。”有他這句話,凌塵終於安靜下來:“我自會配合,但你需以心魔立誓,今後不再對映宵出手。”雖身中劇毒,劍意被封,還被帶到了陌生府當中,一時處於弱勢,但他話裏卻沒有多少哀求之意。

説話間,凌塵眉心那抹暗淡的劍芒竟又微微閃爍起來。沈映宵一怔,發現自己那花了許多功夫煉出的玉符封印,竟隱約有了鬆動的跡象。……師尊攢的劍意,竟真如此之強?沈映宵搖了搖扇子遮住表情,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真的一黑到底。

這時,旁邊的劍靈以為他不想立心魔誓,連忙道:“答應他,答應他!”沈映宵回過神。

然而一提起“不對沈映宵出手”這件事,他還真有幾分心虛:“雖説是要研製解藥,可‘是藥三分毒’,師尊體內那毒兇險無比,解起來自然也有風險,我怎能真拿師尊試藥——屆時配起解藥,少不得還要禍害本體。”同為仙靈之體,本體和凌塵所習的功法又完全一致,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試驗品了。

沈映宵原本就打算把毒引一些到本體身上,慢慢嘗試,等出完美無缺的解藥,再給師尊用。但現在……

劍靈聽出了他的憂慮:“你怕什麼?咱們輪迴司的軀體,向來不生心魔,這種誓言立一個賺一個,不嫖白不嫖!”沈映宵:“……”嗯?

還有這種好事?

沈映宵思索着看向凌塵,就見隨着自己沉默不語,凌塵的眸光也越來越沉——大概誤以為剛才那些,全是自己用來哄騙他的假話。

沈映宵連忙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掩飾自己剛才猶豫的原因:“為一個元嬰期的小東西特意立誓,傳出去簡直令人恥笑……不過若這樣能讓你聽話些,便就這麼辦吧。”頂着師尊快要掉冰碴的目光,沈映宵敷衍着把誓發了。

想起之前還答應過魔宗之事,他又買一送一,把這條也一併補上。

心頭重擔落下,凌塵這才疲憊地閉了閉眼,不再強撐着坐着,緩緩倒回地上。

沈映宵抬手按住他肩膀,不讓他繼續往下倒:“別在這裏睡。”方才沈映宵抓人的時候心猿意馬,抱上人就直接進了本命府,沒來得及挑選合適的落足點。

是以如今兩人所在的地方,只是一處地板梆硬的庭院。

而現在,自然不能讓凌塵繼續躺在這裏。沈映宵打算把他帶去後院的靈泉。

想起本命府邊緣,那些不似人間的薄霧,沈映宵擔心凌塵途中看到、心中生疑。於是取出一條白綢,蒙在他眼上。……眼瞼微涼,雙眼被一片輕柔的黑暗籠罩。凌塵一怔,渾身本能繃緊,抬手想把遮擋視線的東西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