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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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懷風不好強行衝撞,只得停步乾等。
等着等着他就站不住了,來回踱了幾步,眉頭越蹙越深:“……”劍域都祭出來了,裏面究竟在做什麼?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一種不妙的預,就好像有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正在揹着他悄悄發生。……沈映宵躺在池邊,雙手無意識地推拒着凌塵的肩膀,視線晃動,池水和眼裏的水汽漸漸打濕了他的臉頰。
剛才那句“換地方”好像打開了不妙的開關,原本還只是嘴遭難,現在別處也都沒逃過。
在今天之前,沈映宵從不知道自己像一節漏風的藕,靈力好像隨便從哪都能被灌進來,暴漲的修為和過度的觸覺刺,漸漸將他的意識和經脈一同淹沒。
凌塵不渡給他濁氣,沈映宵就抓緊一切有神志的時候,自己從池底和分身那裏撈。他渾身的靈力被凌塵帶着,以從沒受過的速度不住攀升,竟漸漸衝破了元嬰圓滿的界限,到了分神之境。
與此同時,轉的濁氣也帶着擾人心智的雜念,不斷沖刷他的識海。不知從何時起,眼前的景象漸漸變了,沈映宵隱約看到了形態完全不同的天和島,腳下是無盡的海水,古老的力量融入了他的身體骨骼,有一些被輕易煉化,有一些卻沿着經脈生長,緩緩糾纏。
沈映宵茫然地看了一會兒,糊間冒出一個念頭:陰陽池裏的這些濁氣,或許不是從被狩獵的修士那裏榨取的,而是這一方遠古秘境自身遺留下來的東西。
他總覺得自己現在十分的不務正業,想要做些正事,身體又被凌塵鉗着動不了,便試着動腦。
可腦子很快也只剩一團漿糊,分析了半天,什麼都沒分析出來,沈映宵終於放棄,鬆了勁躺在沒過耳畔的淺水當中,抬眸呆呆望着凌塵的眼睛。
兩個仙靈之體搭夥修煉,效率果然極高。
過了不知多久,沈映宵費力地睜開眼,發現天邊竟已微亮。而他的所有知覺都像被擦去浮塵,變得更加清晰。
緩了一陣,沈映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夜過去,自己的修為竟然整整拔高了大半個境界,到了分神中期。
身下靈池早已成了普通泉水,沈映宵被濁氣衝撞得神志恍惚,一會兒記得自己是誰,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像是來自於很久之前。
直到一隻手落在他臉上,凌塵問:“回去嗎。”沈映宵糊糊地嗯了一聲。
話音剛落,他忽然覺不對,往自己身下摸了摸,面微變:“我的腿……?”
…
…怎麼光滑得像水晶一樣,好像還有鱗片的印痕?
這似曾相識的觸,讓他倏地低下了頭。果不其然,又是那條出現過一次的魚尾——他煉化渾濁靈力的能力到底沒有凌塵那麼強,體內魔種被勾動,徹底活了銀紋陣法,這副作用又出現了。
凌塵收起劍,捏了捏這條魚尾:“怎麼又變成這副模樣了?”沈映宵回過神,撈過衣服蓋住:“沒事,過會兒就消了,先回去吧。”説完他想起什麼,看了凌塵一眼,然後慢地拉過一旁的分身,取回龍神印,試探着當面將分身收回了府。
沒有天雷劈下來。
凌塵像是真覺得他們本為一體,即便分身當面消失,也沒多問他去了哪裏。
沈映宵無聲鬆了一口氣:“……”擁有一個思維廣闊的師尊,有時雖麻煩了些,有時卻好像也能救命。
一邊想着,他一邊打算起身。
一秒後,沈映宵神微僵,發現自己真是糊塗了——為何要收分身?反正師尊也以為他們是同一人,還不如把沒法走路的本體放回去,然後用分身跟凌塵一同離開。
正猶豫要不要換一換,這時身體一輕,凌塵展開被他胡亂劃拉到身上的衣衫,重新披好,然後合衣將人從水中抱了出來。
撈完人剛一轉身,面遇上一道人影。
——“總管”僵硬地站在岸邊。他看了看沈映宵,又去看凌塵,最後再看看沈映宵。
濕透的雪白紗衣遮蓋不了鮮豔的顏,模糊看到那些斑駁痕跡,總管表情一瞬間變得難以言喻,複雜到連沈映宵都一時難以解讀。
許久,戚懷風才想起了自己先前要説的話,他憑着慣,乾巴巴道:“我似乎察覺了那妖獸的氣息。”凌塵糾正:“那是你師兄。”戚懷風攥緊劍柄,閉了閉眼:“剛才他也在?”凌塵點頭。
“……”沈映宵默默把頭埋進他懷裏,不敢再聽。一陣風飄來,鼻尖隱約嗅到一股焦味——戚懷風好像沒控制住,不留神燒乾了身下的一圈藤蔓。
沈映宵總覺師弟下一句要問“你們三個都做了什麼”
…
…好在並沒有。
等他鼓足勇氣重新抬起頭,就見面前已經空了——戚懷風大概是實在問不出口,又沒法説服自己心平氣和地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知獨自跑去了何處。
沈映宵這才鬆懈下去,暗自想:也不知師弟是何時來的,還好剛才沒忘了收分身。……不對,明明分身就是最無辜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好心虛的!旁邊,凌塵忽覺腿上一涼。
他低下頭,就見徒弟不知在想什麼,尾巴尖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淡銀的半透明尾鰭貼在他腿上,掃來掃去。
他的目光在那條魚尾上定了許久,才緩緩收回,帶着沈映宵回到了寢殿。
沈映宵起初還有功夫胡思亂想,可短短几息過去,等被放到榻上時,他竟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
悉又陌生的靈力在體內運轉,他不知不覺昏睡過去,墮入夢境當中。
似乎是池底濁氣附帶了上古的記憶,他竟然在夢中看到有人渡劫,聲勢浩大,威力幾乎趕得上輪迴司的懲戒雷劫。看了許久,沈映宵明白過來——這似乎是大乘期飛昇的雷劫。
直覺讓他盡力想看清這場劫難,可低微的視角卻只能看到幾縷餘雷轟然劈下。如同火球入海,周身海水飛速升温,燒得他焦躁不已,腦袋發懵。
沈映宵起初還在驚訝這夢境對他身體的影響,但漸漸又發現不對。
下一瞬,他倏地睜開眼,就見自己身在寢殿,被人放進了一隻浴桶當中,桶中是微燙的水,偏高的温度驅走了身上的寒氣。
凌塵見他醒來,探了探他的額頭:“夢到什麼了?”沈映宵一看到他就想起先前在池中的事,倏地移開視線,只低頭盯着泛着碎光的水面:“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