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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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宵,“為何?”戚懷風:“宗主已經死了。”沈映宵愣住。來極樂城的路上,他圍繞宗主之事想了許多,誰知種種推測就終結在了一句“死了”裏面。
他一時難以置信:“這麼輕易就死了?他…他好歹是一宗之主,還牽扯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莫非就沒有什麼底牌?”戚懷風:“或許有。”沈映宵:“或許?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戚懷風看了他一眼:“我那時是你的模樣。”沈映宵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所以呢?”戚懷風:“他拿防範你的做法來防備我,因此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便被我抓到,之後就死了——過程太快,我也不清楚他有無底牌。”沈映宵:“……”什麼叫“拿防範你的做法來防備我”?聊事情就聊事情,幹嘛突然踩我一腳!
第23章戚懷風有些話沒説,其實宗主並非一張底牌都沒用——先前他剛抓到人,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説,宗主就自爆了,而且威力竟然要比尋常的分神期大上許多。
那場自爆來得沒有任何徵兆,戚懷風的本源火種又分出去了大半,猝然間他真的受了些傷,被那絡腮鬍撿了回去,後來才找到機會和分身調換。若非如此,極樂樓里本不會有“戚懷風”,只會出現一個伺機而動的“牛頭管事”。
這種馬失前蹄的蠢事,雖誤打誤撞地讓他找到了城主,卻讓人絕不想提起第二次,好在……
戚懷風悄悄看了沈映宵一眼,見這師兄果然被宗主的死引了全部注意,沒有發現細節之處的違和,他這才鬆下微繃的身體,移開了視線。
然而下一刻,沈映宵忽然道:“等等。”戚懷風身形一僵。
沈映宵在他的屏息注視下,轉頭看了過來:“馬上要出院子了,外面恐怕有人,師弟……要不要換身衣服?”戚懷風:“……”他倏地看向自己身上,後知後覺地發現竟然又忘了這件要命的事,耳尖飛起一抹羞惱的薄紅——這些天一直在穿這種不正經的衣服,不管他願不願意,多少都有些習慣了。因此一旦忙於別的事,他便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些。
好在旁邊這師兄還算有點良心,沒有開口嘲笑,只是遞來一件外袍:“你先穿這個吧。”
“……好。”戚懷風正要接過,視線卻忽然在他手上定住。
——這居然是一件黑的衣袍。
戚懷風怔住,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可怕:“你居然隨身帶着……帶着他的衣服!?”他記得這個師兄從小到大,衣服沒有一件黑,而是鍾情於白。所以這件他順手拿出來的衣袍,究竟是誰的?
這個問題閃過,戚懷風腦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一道黑衣身影,他彷彿看到那銀面丹修晃晃摺扇,隔空遞來一道滿是惡意的目光。
沈映宵這才發現拿錯了,他尷尬地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後乾脆一咬牙:“你穿不穿!”火光呼啦騰起,沈映宵手中一輕,衣服沒了,只剩一片飛灰。
沈映宵:“???”戚懷風抬袖一揮,連灰燼都被徹底驅散,他看了一眼沈映宵的儲物袋:“還有嗎。”沈映宵:“……沒了!”你還想再燒別的?知不知道我一件衣服多貴!
戚懷風便往四周看了看,轉身去了後院倉庫。這裏堆着極樂樓從修士身上收繳的物品,他很快找到自己的儲物袋,從中取出衣服換上。
沈映宵幽幽盯着倉庫門,對劍靈道:“他居然嫌棄我的分身,我都沒嫌棄他穿我的衣服。”劍靈:“……”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他可能是怕穿着那身丹修的衣服,半夜夢遊時會不小心砍了自己。……沒多久,戚懷風重新走了出來,他換上了一身正常的衣衫,散在身後的烏髮也利落束起,終於回到了平時的樣子。
兩人出了後院,發現外面的人不知何時都不見了,大概是城主死了,秘境波動將人踢了出去。
沈映宵剛走出院牆,就覺到了來自秘境的排斥,和先前在神獸宗十分相似——這一方秘境也要關閉了。
果然,很快眼前一花,再站穩時,已經回到了外界。
外面或站或躺着一些修士,沈映宵正想找找那茶攤老闆在不在其中,戚懷風卻拉起他,眨眼間兩人便掠至附近的城中,去了一處位置偏僻的院落。
沈映宵被他拉進屋裏,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想幹什麼?”戚懷風反問:“你又想幹什麼?”沈映宵盯着這個愛關別人小黑屋的傢伙,警覺道:“我自有打算。”戚懷風拉着他在桌邊坐下,拿過一隻酒杯,慢條斯理地洗淨:“你又要去找那個丹修?”沈映宵:“不是。”當然不是,因為本不用去找,他倆從來就沒分開過。
戚懷風看着他的眼睛,罕見地放緩了語氣:“那人不是真心在幫師尊。你可曾想過,如今這般,或許只是助紂為。”沈映宵也看着他:幹嘛?每天不説我幾句壞話你難受是吧。
戚懷風捕捉着他的表情,辨認清楚他的態度,垂下了視線。原本以為搬出師尊,這個師兄多少能恢復些理智。可事實證明銀麪人留下的奴印,控制力遠比他想象中強。
他往茶盞中倒了半盞酒,又取出一枚晶瑩如雪的果子化在裏面,遞向沈映宵:“喝掉。”沈映宵警覺:“這是什麼?”戚懷風:“藥,你不喝我就灌了。”
“???”沈映宵,“魔修都説不出這種話……等等,你是擔心我醒着會跟那個丹修勾結?”戚懷風默認了:“就算你不願,他也有控制你的手段,否則蝕心印怎會毫無效果。”除非是被更強的控制覆蓋了。
沈映宵:“可是……”他的話被打斷,戚懷風往前一遞杯子,杯沿抵在他嘴邊,冰冷的金屬碰着齒。
沈映宵知道這架勢不是在開玩笑,他冷哼一聲,奪過杯子自己喝下。出乎意料的是,這東西竟沒什麼藥味,連他都分辨不出其中成分,好像只是一枚普通的靈果。
然而效果倒是並不打折,沒多久,沈映宵的神志就昏沉起來。他強撐着放下杯子:“你這胡亂關人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説完,想起府裏的師尊,他又有些心虛地噤了聲。
戚懷風看着他,好像説了一句什麼,但沈映宵已經聽不清了。他眼皮越來越沉,最終伏在桌邊,沉沉睡了過去。
魔尊望着那隻酒杯,神變得有些複雜,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遙遠的往事。但很快,一切情緒便都收歸眼底。他跟着沈映宵的意識,回到了本命府當中。……沈映宵回了分身,大步走到倉庫,從角落裏拽出一隻沙袋,憤憤踹了一腳。
被綁成不倒翁形狀的巨大沙袋咕嚕嚕轉了一圈,晃動間出了貼着戚懷風畫像的臉。
劍靈驚呆了:“什麼時候做的?”沈映宵哼了一聲,又踢了一腳,那枚憨憨的不倒翁咕咚摔到地上,不動彈了。
沈映宵心情舒暢了許多,把它拎起來推回角落:“居然想用這麼簡單的陷阱抓我,真當我的分身有那麼蠢嗎?”劍靈:“……”如果沒有本體共享情報,總覺主人上當的幾率並不算低。
不過……
劍靈有點憂愁:“分身離開本體太久,容易被此方天道察覺,他扣着你本體,你莫非得一直跟他一起行動?”戚懷風厲害歸厲害,可在他身邊不好動用分身,更不好輕易動用師尊。兩個合體期放着不用,也太費了。
最好還是分開走,如果哪天再見面,戚懷風突然來一句“幕後之人死了”,那就太快樂了。
沈映宵想了想:“上次他帶我去秘境藏着,都能被分身找到。這次他更是篤定我會過去,大概正布好天羅地網等着抓我。”不過天真的師弟恐怕想不到,分身其實一直就在本體身邊。若真想將人帶走,本不需要越過外面的層層屏障。
沈映宵想到這,氣也消了,笑了一聲:“到底還是太,吃過的米還沒我吃的鹽多。”魔尊也嗤的笑了出來:“這話倒是真的,一到築基便能辟穀,你吃飯的時間的確比你師弟長上許多。”笑了一會兒,忽然發現沈映宵微笑着提起了劍。
魔尊:“……”魔尊:“!!!”
…
…
本體是要取回來的,但肯定不是現在,怎麼也要過上幾天,等戚懷風注意力分散一些再動手。
閒着也是閒着,沈映宵門路地去了後院靈池。
凌塵這次居然沒在調息。
見沈映宵過來,他遲疑道:“方才我好像聽到了慘叫聲。”沈映宵揮揮摺扇:“哦,那個啊。有魔修擅闖府,被我揍了一頓。”凌塵放下心來:“若是魔修,打不過的記得找我。”沈映宵:“……”怎麼覺師尊好像開始習慣給他當打手了。
他搖搖頭,搬了個棋盤坐到凌塵旁邊,想了想忽然道:“你猜我先前遇到了什麼事?”凌塵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在笑,於是道:“應該是一件有趣的事。”
“確實。”沈映宵,“但對你來説,可就未必有趣了。”凌塵一怔,想起前不久在巨腿附近的兩個徒弟,想要起身:“他們出了事?”沈映宵若無其事地告狀:“你那個小徒弟又把大徒弟關起來了。”凌塵聽完,像是鬆了一口氣。
沈映宵:“……?”凌塵看到他眼底的疑惑,簡單解釋道:“比我想象中要好。”他還以為是那巨腿有異,兩個徒弟出了事,而現在……雖然也不能算是完全沒出事,但那兩個人湊在一起總歸出不了什麼大事,反倒能有個照應。
沈映宵上眼藥未遂,手裏的棋子捏得嘎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