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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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秋接的時候天氣更熱了一個度，空氣裏都是植物蒸騰的味道。食堂門口的小黃狗蔫蔫地躺在門口，一直吐着舌頭散熱。舒茵拿出書擋在它的頭上替它遮陽，摸摸油光水滑的，聲音温柔：“小黃，這樣會不會好點呢。”

  方凝也蹲下來，把火腿腸掰成一塊塊的放到小黃嘴邊：“吃完去找個涼快兒的地方呆會兒，別這麼笨。”説着衝舒茵癟癟嘴：“想我家的大金了，不知道它有沒有吃飽。”

  舒茵安：“放心吧，它被阿姨養的好着呢。”

  “嗨，好巧。”鄭澤宇揹着書包，看到舒茵的背影就急衝衝跑過來了。

  小黃被跑過來的鄭澤宇嚇了一跳，馬不停蹄地跑走了，連嘴邊的火腿腸都沒來得及吃完。

  “你把小黃嚇跑了。”方凝蹲在地上，抬頭看着鄭澤宇，無奈嘆氣：“我剛給它買的火腿腸。”

  遞給舒茵一個眼神，好像在説是誰這麼沒眼。

  鄭澤宇撓撓頭，尷尬笑笑：“沒事，學校裏的狗都很聰明，它現在不知道藏在哪呢，等到咱們都走了它自己就會出來繼續吃了。”

  方凝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看向舒茵：“你認識？”

  舒茵點頭，拉過一旁的方凝向她介紹：“這是鄭澤宇。”又拍了拍方凝的肩膀：“這是我的好朋友，方凝。”

  “你好。”鄭澤宇揮揮手，笑着出一排牙齒，一顆虎牙尖尖的，方凝又想到了她家的金。

  點頭示意算是社禮貌，方凝沒説什麼直接拉着舒茵的手朝食堂走去：“快去吃飯吧，一會兒人又滿了。”

  鄭澤宇留在原地，以為自己説錯了話。

  這邊方凝正吃着飯，突然覺得旁邊多了個陰影，替她遮去了一半刺眼的陽光。

  方凝朝旁邊看過去的時候嘴裏還着飯，看到大刺刺站在自己旁邊的鄭澤宇差點一口把飯噴出來，直接問了一句：“你怎麼又來了？”

  “不好意思啊，食堂人太多了，能不能拼個桌。”鄭澤宇把手上的筷子叼在嘴裏，從口袋裏掏出三瓶可樂放在桌子上，沒等她倆答應就直接坐了下來：“謝謝謝謝。”

  方凝假裝扶額蓋住自己的嘴型，朝着舒茵吐槽。

  鄭澤宇裝沒看見旁邊小動作一堆的方凝，把手機拿出來準備看場遊戲直播。

  方凝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機壁紙。

  背景是在一片碧綠的草坪上，鄭澤宇和一隻純白的薩摩耶的合照，他的手放在薩摩的頭上比着剪刀，小狗正吐着舌頭笑得燦爛。

  看到小狗，方凝頓時來了興趣，連飯都顧不得吃了，放下勺子立馬問起鄭澤宇家的狗。

  兩個人越説越起勁，完全沒有了剛才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氣勢，甚至都忘了對面的舒茵。

  舒茵看着這兩個歡喜冤家，不笑着搖搖頭。

  ...

  隋蕊從遠處就看到了鄭澤宇，她拽拽許少宗的袖子，往舒茵那個方向努努嘴：“那不是鄭澤宇嘛，怎麼和兩個女孩子坐一起，有情況。”

  許少宗看着那個方向又很快移開，徑直往前走了幾步：“關我什麼事。”

  隋蕊“誒”着喊他，小跑幾步才追上：“怎麼了？”

  “沒事。”

  “我總覺你最近不太對勁的樣子。”隋蕊皺眉，看着許少宗心不在焉的樣子，聲音有些着急：“你跟我，跟鄭澤宇，都不太對勁。”

  許少宗餘光瞥着舒茵的方向，語氣敷衍：“你想多了，只是快要考試了，很忙。”

  雖然嘴上説着無所謂，但是許少宗仍口嫌體正直，找了個臨近舒茵的位置，用力把餐盤放在桌上，引得隋蕊側目，以為他和鄭澤宇真的發生了矛盾。

  注意到旁邊的動靜，舒茵的聽覺變得起來，許少宗在和隋蕊談時聲音故意變得很大。

  舒茵不想拆穿這點浮在表面的心思，繼續悶頭吃飯。

  鄭澤宇和方凝兩個人説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忽略掉了舒茵，方凝趕緊把餐盤裏的雞塊夾到舒茵盤子裏，手討好一笑：“我們剛才説週末要去狗咖，一起去吧。”

  舒茵受到旁邊的人談聲戛然而止，突然刻意的沉默好像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許少宗坐直身體保持着一種姿勢，遲遲也沒動筷，生怕發出任何噪音，漏過她的回答。

  他在賭舒茵一會兒會不會説出拒絕的話，等她回答的幾秒鐘像幾年一樣難捱，等的他脊背都有些痠痛。

  舒茵放下筷子，用紙巾擦擦嘴，像不經意一般朝旁邊看了一眼，視線很快收回：“我就不去了，週末我打算去游泳館游泳。”

  舒茵也在賭，賭那天許少宗會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