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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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被王紅英收拾好油炸了。
孫木青摸摸頭,圍着灶台轉悠,王紅英以為是他饞了,了一口在他嘴裏:“好吃吧?”
“好吃好吃,孃的手藝沒得説。”孫木青很給面的誇,後趁王紅英沒注意用荷葉包了一半揣在懷裏,招呼一聲後出了家門。
自前初見,昨天一起吃了面,那姑娘的影子就一直在孫木青眼前晃悠,讓他覺得自己病了且病的不輕,他昨晚罕見的沒睡好想了大半夜,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他何不努力一把,萬一能成那他這輩子活值了,若是不成也免得夜惦記,泥鰍抓來想給姑娘解饞的,王紅英用油炸過更好。
“孫木青!”許大河的一聲吆喝斷了孫木青的思考,他昨夜一人去賭,竟然踩狗屎運也贏了錢,贏的還是老人的錢,正是要招孫木青做贅婿的老漢,老漢姓文行五,人家都叫他文老五,文老五又推説沒帶錢,欠了許大河十五文,叫他下午去家取。
孫木青眼睛一亮,正好他也要去,這下理由都是現成的了。
路上孫木青説讓許大河問錢的時候多句嘴,問問文老五前送雜糧包的姑娘叫啥名,家在哪裏。
“你自己問不得了,那老漢不待見我,倒很稀罕你。”許大河説。
孫木青哼哼兩聲:“正因為他稀罕我,我才不好面,幫我打聽一句又能咋地,你又不會少一塊。”
許大河勾勾下巴表示知道了,突然眼珠子一轉,賊笑着問孫木青:“”你小子瞧上人家了?”
孫木青搗了許大河一拳,沒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説:“你兄弟我今年二十,還不允許我自己謀劃謀劃。”
許大河點頭説對,開始回憶那姑娘的模樣,可任憑他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來,許大河還沒有開竅,整天惦記的除了吃就是耍,他娘也正在張羅他的婚事,和孫木青一樣也説過很多次親,但沒有一個能成的,這一點上兩個好兄弟如出一轍,真成了難兄難弟,只不過孫木青不成是因為家窮,而許大河沒成則是因為他自己吊兒郎當。
很快文家村到了,在離文老五家幾十米的地方孫木青停下腳步,在一堵矮牆後找了個樹樁坐下來,等許大河一個人去要錢。孫木青翹着腿揪着旁邊的狗尾巴草,等了不到一會兒許大河回來匆匆的説:“那姑娘不是文家村的人,住在文家村後面的小河村,你順着這條路一直走,看到一條河後坐船過去,渡口邊上就是那姑娘的家。”
孫木青趕緊站起來,臨走前拍拍好兄弟的肩膀,表示這份恩情他記下了,過河找人他單去,讓許大河先回家,夜裏帶他去賭錢,贏了這回五五份。
許大河憤憤地説:“我倒想回家,現在還不成,文老五那個老不死的不講信用,今兒他婆娘回孃家,把錢箱給鎖上了,他叫我再過一天來拿,我看他是想賴賬,哼,我便在他家一直等着,等着他婆娘回來再説。”
“成,要是等我回來你還在,咱倆正好一塊回家。”孫木青嘴裏説着話,人已經往前走去,腳步輕快的幾乎要飛起來,心情那叫一個雀躍,比吃了糖還要高興。
但走到河邊時他傻了眼,偌大的一條河,十幾米寬的江面,竟然一條渡船也沒有看到。向周圍的人打聽了才曉得,對江的小河村是一個極小的村子,平裏只有兩艘漁船一邊打魚一邊渡人,偏偏今兩位漁翁都有事不在家。看着寬闊的江面,孫木青的眉狠狠地擰了一下,他的子隨王紅英,都是想做便立刻行動的,一刻也不能耽擱,若叫他此時返回明再來,真是要憋死他了。
於是孫木青乾脆將衣裳了包成一團舉在頭頂,然後用一隻手划水慢慢的遊過江去,此刻江水温暖,風平靜,到了岸抖開衣裳一看,竟然只濕了一點點。但不知是他遊岔了道還是走錯了路,岸邊並沒有什麼人家。
孫木青一個陌生面孔在村裏晃悠,立刻引起樹下一羣縫衣服納鞋墊的大嬸子們的注意,一道道好奇、探究的眼神在孫木青身上掃,幸虧他是個外放的格,不僅沒怯場,反而大咧咧的與那羣大嬸子們搭話:“最近的天可真熱。”
“是呀,對嘍小夥子,你是第一回來咱們村吧,看着面生,你有啥事兒呀?”
“我來買東西。”孫木青説起瞎話來一點也不臉紅,他想起那天姑娘説是到鎮上來賣布的,想是自家織的土布拿到鎮上賣給布坊:“我想給我娘買一塊布做衣裳。”
“我們村有好幾户人家都織布賣呢。”有一位大嬸答道。
“都有哪些人家?我一户一户的去看看貨比三家嘛,找個最實惠的買。”孫木青笑呵呵地説。
漂亮的大小夥子很容易得到大嬸大媽們的喜愛,加上這小子嘴甜,大嬸們也就更熱情了,一一為他指路:“往下走水井邊有户人家,那一家賣,往前走河岸邊有兩户人家也都賣……”
孫木青謝過了他們,直接往前走,果然看到了兩户人家。他先敲響了左邊那户的門,開門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看眉目長相和昨那個姑娘不太像,但孫木青也拿不準,説要買布。
那婦人一臉的遺憾:“不巧了,昨兒才把家裏所有的存貨拿到鎮上去賣了,你要不得等上十天半個月的再來……”
正説着話,突然隔壁院子傳來哐噹一聲巨響,接着是一個婦女的高嗓門:“怎麼這麼不小心?新修好的木桶險些被你給摔壞了……”
這兩家人捱得緊,院子與院子中間不過一堵籬笆牆,籬笆牆上糊了一層黃泥,中間隱隱約約會透過一些縫隙,正好映出昨見到的那個姑娘的背影。
孫木青連忙推説算了,他再問問隔壁家有沒有現成的貨,接着就敲開了右邊的院門,門開時姑娘已經走進了屋,院裏一片水漬,出來的是個瘦小的婦人,想是姑娘的孃親,孫木青照舊問有沒有布賣,現成的貨自然沒有,因為昨那姑娘才把布拿到鎮上去賣了。
不過這家的女主人比較會説話:“我家有兩種花樣呢,不知道你想要哪一種?我們留了兩塊做樣子的你進來看,要定下了我先幫你做,要是要的急,六七也能趕出一匹來。”
説着將孫木青帶到了院子裏。
孫木青去堂屋看料子時姑娘出現了,她提着只空桶出去了,應該是去打水,但孫木青並不好叫住她,説白了兩個人之間毫無干係,況且姑娘的孃親還在面前。那花樣沒有什麼可選的,不過是一種橫着織一種豎着,孫木青隨便選了一種,又付了十文錢做定金,等一切事情商量完畢他從屋裏走出來時姑娘打好水回來了。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孫木親扭頭問女主人:“你家的水井沒有水了嗎?怎麼從河裏提水?”
“別提了,前兩個月也不知怎的,水井裏的水就幹了,還沒來得及請工人給看看,幸好離河邊近,去河裏打水用倒也不麻煩。”
女主人話還沒有落音,孫木青已經快走兩步接過了姑娘手裏的木桶:“原來是這樣,打水可是個力氣活,我幫你們家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