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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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齊可珍談話的時候,齊可珍的助理説齊煥回來了,他這才猜測齊煥去找了齊悦。
齊悦心裏一驚,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為齊煥找補:“二哥他只是擔心我,顧朗你別生他的氣,他……”
確認是齊煥那個莽夫,顧朗心裏鬆了口氣,他“嗯”了一聲,“不生氣,齊煥看我不順眼,我知道。”
“他不是……”齊悦下意識為齊煥解釋,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齊煥針對顧朗的真實原因,齊悦捏了捏手指,有些不好意思。
“不提他。”顧朗不想齊悦因為齊煥那種蠢貨影響兩人的關係,他握了握掌心中的手,俯身向齊悦的方向靠近了幾分,略微帶着試探,壓低聲音問,“悦悦,如果,我是説如果,我是在事故後立刻故意打給顧明輝的,你……會不會怕我?”
受到alpha獨特的壓迫,齊悦怔了怔,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讓他下意識想逃。
説不害怕是假的,但不等他回答,顧朗繼續近,齊悦空出來的手撐住身後的地板,強行抑制住逃離的慾望,黑暗中傳來的聲音,危險一覽無餘:“我知道他那三個引以為傲的兒子死掉時,真的很高興,所以我打了電話,我甚至想立刻看到崩潰的顧明輝,可惜我不能表現出來。”
“悦悦,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齊悦的背碰到了牆壁,顧朗將他到了角落,他退無可退,只能任憑顧朗握住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臉頰。
顧朗的側臉輕輕蹭了蹭齊悦的掌心,最後在掌心落下一吻。
這一吻緩解了齊悦內心的恐懼,齊悦顫抖着手指摸索着描摹顧朗的眉眼,最後雙手捧住他的臉,齊悦湊過去,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
無盡的黑暗中,顧朗聽到一聲虛無的嘆息。
一支煙點燃了多年前那個寂靜的夜晚,也點燃了少年純粹的愛意,無人知曉的誓言讓他們緊緊依偎。
“你還願意做我的共犯嗎?”齊悦的沉默讓顧朗忐忑。
齊悦隔着歲月和黑暗望向顧朗,這麼多年過去,他無法忘記第一眼看到顧朗的驚豔,也無法迴避顧朗這些年在齊家遭遇的苦難。
齊悦痛恨自己無法阻止姑姑對顧朗的斥責打罵和齊煥齊允對顧朗的敵視欺辱,這場持續了多年的霸凌中,他因為軟弱,甚至從旁觀者變成了加害者。
被潑了冷水在下雪天趕出家門的少年、被迫跪在碎玻璃上,血一地的少年、被齊煥的小團伙按住眼睜睜看自己的畫冊被燒掉的少年,無數狼狽卻拔的身影匯合成了眼前這個向自己伸出手的alpha。
齊悦沒有再猶豫,他伸手握住顧朗的雙肩,身向上,將深深一吻印在顧朗的上。
“我願意。”
這一句承諾竟比婚禮時的宣誓還要沉重。
兩人又在台待了一會兒才下去,管家説姑姑有事情離開了,齊悦陪母親又看了會兒老照片,顧朗站在一旁幫兩人整理。
母親看到齊悦微紅的眼眶和褲子上的灰塵,言又止,還是顧朗出來打圓場,説齊悦摸黑上樓梯不小心摔了一跤,還摔哭了。
“你呀,從小就嬌氣,跟瓷娃娃似的。”容卿無奈地笑道。
齊悦不滿地瞪了顧朗一眼,小聲反駁:“我才沒哭……”
“對對對你沒哭,”顧朗故意敷衍道,“我哭的行了吧,是我心疼你才哭的。”
聽這兩人拌嘴,容卿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齊悦瞥見顧朗揶揄的笑,用手肘懟了一下他,沒好氣的讓他閉嘴。
有容卿在,顧朗這下笑得更加光明正大,齊悦漲紅了臉。
快結束時,容卿讓顧朗去給自己倒杯水,看着整理好的照片,她忽然笑着嘆,“真好……”
齊悦回頭看她,茫然地問:“什麼真好?”
齊悦和顧朗心無芥蒂的開玩笑和聊天是原來從沒有過的場景。
“你們兩個這樣,真好。”容卿捏捏齊悦的臉頰,沒有將心思挑明。
告別母親,兩人正準備離開,齊悦被母親叫住,她再出現在兩人面前時,懷裏抱了一束鮮花。
“聽張姨説你們家裏太單調了,你每天下班後就窩在書房和卧室,沒有時間買花,媽媽送你一些,帶回去進花瓶就行,張姨會幫你們每天換水的。”容卿説着把花進齊悦懷裏。
齊悦接過,跟她道謝後擁抱了一些,隨後依依不捨地告別。
抱着花束坐進副駕駛,顧朗發動了汽車,一路上齊悦總看到顧朗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輕輕按壓鼻子一側,眉頭緊鎖,像是有什麼讓他很煩躁。
但齊悦沒有覺到他情緒的不悦,於是小心地問:“顧朗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信號燈變紅,顧朗才轉頭向齊悦,目光落在那束花上面,“能不能把花放到後面?”
齊悦眨眨眼睛,看到顧朗那側微微落下的車窗,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轉身把花放到了後排,並且隨手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窗。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對這個過。”齊悦愧疚地道歉。
冷風呼的一聲灌進車內,顧朗的呼這才順暢了一些,他劇烈地咳了幾聲,重的呼聲聽得齊悦心皺成了一團。
重新發動汽車,顧朗升起了前後排的隔檔,才關了車窗。
“冷不冷?”顧朗為齊悦拉了拉圍巾,聲音低沉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