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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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悦知道顧朗沒有別的意思,但心裏依舊不太舒服,他強忍着逃避的心理,為自己解釋:“我沒有隱瞞,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認錯……一直到最後他們都以為江夏是我,我和他們説我是齊悦但是沒有用……他們還是帶走了江夏,第四次轉移的時候,我就沒有再見過江夏。”
顧朗的眉頭越皺越深,整個綁架案都透着説不出來的詭異,好像綁匪的目標並不是齊悦和錢,他們似乎另有所圖。
“……這幾張,都是我親眼見過的場景,”齊悦出幾張,遞給顧朗,“我擔心他們手裏還有其他更過分的照片,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但現在看來似乎是我錯了。”
縱容罪犯就是在傷害自己,齊悦在幫小麥時格外清醒,但自己卻處理不好。
既然顧朗已經看了所有的照片,齊悦想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索直接説:“有幾張能看清人臉的‘打卡照’,那幾個就是傷害了我腺體的人。”
幾張“打卡照”上,小小的齊悦趴在滿是尖刺的荊棘藤裏,腺體血模糊,衣服被扯成了碎布,勉強蔽體,男人們拿着相機爭相自拍,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肆無忌憚,咧嘴笑起來時能看到他們被鮮血染紅的牙齒。
他們原本就是被判了極刑的亡命之徒,傷害一個小omega對他們來説本不算什麼。
齊悦慶幸自己那時疼暈了過去,獵物的掙扎哭嚎會引起捕獵者喋血的慾望,如果齊悦哭鬧,下場可能不僅僅是被破壞腺體。
“對不起……對不起……”
齊悦的視線開始模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冷汗打濕了他的頭髮,他不顫抖着手指伸向頸後的腺體,卻被顧朗捉住了手指,擁入懷中。
“別想了,悦悦別想了,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顧朗吻掉了齊悦臉頰滑落的淚,心疼地擁抱着,恨不得把齊悦進自己的膛,他開始後悔自己的心急,後悔讓齊悦再次面對這麼殘忍的現實。
齊悦了鼻子,疲憊的聲音聽得顧朗心裏發緊,“我沒事。”齊悦拍拍顧朗的背,示意他放開自己。
顧朗哪捨得放手,兩人又靜靜抱了一會兒,他再次聽到齊悦開口:“如果不是你在我身邊,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敢再回憶起當年的事情,我……很害怕,你不在的時候,也很害怕。”
突如其來的示弱讓顧朗措手不及,他小心翼翼地收緊了手臂,捨不得放開。
齊悦理解自己的alpha聽到自己經歷過這種事後會到憤怒,還以為是顧朗的佔有慾作祟,心裏苦笑一番,還是推開了顧朗。
“都過去了,”齊悦笑了笑,代替顧朗説出了他想説的話,“我不會一輩子被關在回憶裏,所以還是要向前看,你放心,該配合的調查我會好好配合,你想問什麼儘管問。”
接下來的詢問很順利,齊悦情緒穩定了很多,把自己之前的推測也告訴了顧朗。
“……我懷疑他們把這些照片寄給我的目的是為了要錢,我也派私家偵探去調查過信的地址,並沒有查到什麼。”
顧朗凝視着其中一張看似海邊的地方,沉默許久才問齊悦:“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從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不是你?”
齊悦不解,“你是説,他們從一開始要綁架的,就是江夏?”
拋開所有的不可能,再離奇的可能都有機會發生。
齊悦忽然從顧朗懷裏掙扎起身,抬高了聲音,“你之前調查到江夏還活着,有沒有可能,這其實是他身的辦法?”
霧重重,總有一個無形的手在暗處縱着所有人向前,越是想回頭尋找真相,真相就越撲朔離。
顧朗沒有否定齊悦的判斷,在他看來,齊悦説的不無道理。
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江夏,確定他的安危。
“年後我和於洋會去南州一趟,找到那個人,”顧朗握了握齊悦的手,“你不用擔心。”
齊悦垂下眼睛,看着兩人相握的手,重重點了下頭。
目送齊悦和大廳的同事打招呼後一同進電梯,顧朗才升上車窗,讓於洋發動汽車。
下午還有董事會要開,時間緊迫,於洋決定走近路。
“……新修的大橋顧董是不是還沒去過?聽説不少小年輕上去打卡,可熱鬧了。”
顧朗手撐着額頭,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於洋笑眯眯的樣子,心想這小子不知道又想搞什麼事情。
於洋是好心,新通車的跨江大橋經常有小情侶去打卡,他本想趁機點一下自己這追無門的大老闆,結果走到一半,還沒上橋,就從廣播裏接到了前方擁堵的消息。
得,於洋自認倒黴,悻悻地調轉車頭,乖乖走大路,顧朗留意他臭着臉調頭,笑了笑也沒説什麼。
中洲資本大廈猶如一柄利劍矗立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於洋掐着點兒把車停在地庫,隨後跟在顧朗後面馬不停蹄地進了電梯。
結果還是遲到了。
但偌大的會議室裏似乎並沒有人留意姍姍來遲的年輕董事長,有的人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表情緊張,有的三兩成羣坐在一起,拿着手機低聲討論,顧朗落座,於洋將平板電腦放在他面前,一則五分鐘前的消息彈了出來。
【瀘城跨江大橋正式通車後十坍塌,事故發生前已發現裂縫,目前正在緊急救援中,死傷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