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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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虛弱到經受不起任何難過的情緒。
顧朗像往常一樣訂了束白晚香玉,又讓助理買了八寸的油蛋糕,全部準備妥當,他倚在車邊點燃了一煙。
於洋向他彙報着今天的會議情況,顧朗聽得心不在焉,他能覺到有視線從樓上的窗後投過來,但他抬頭時,只能看到輕微搖晃的窗簾。
那omega像嚇破了膽的鵪鶉,就算用刀把他到角落,顧朗覺得他也不會跳起來反擊。
“……omega都這樣?”顧朗碾滅煙,突然問。
於洋一愣,鋭如他也察覺到了樓上的窺探,他只是沒想到老闆會這樣直接問自己。
“也許……齊先生只是膽小?”
顧朗冷哼一聲,“他膽子可不小。”
——當初那個裹着單薄睡袍、赤着腳跑下樓,扯過自己衣領就親吻的人,怎麼可能膽小。
【作者有話説】:前期七月確實很弱很可憐,他需要成長的空間。
大家注意個人防護!!!
提前晚安!!!
第章那個被誤會的omega
這次顧朗沒有親自開車,而是和齊悦並排坐在後排,一路上不時有電話打進來,顧朗接電話的語氣並不好。
齊悦沒想偷聽,可顧朗的私人電話鈴聲太過特殊,説話聲主動鑽進齊悦的耳朵。
來電人是崔彥,在中洲控股上市晚宴上出盡風頭的小明星。
他問顧朗什麼時候去接他。
齊悦低頭看着捧在懷裏的油蛋糕,一陣恍惚,顧朗説了什麼他沒有聽清,等齊悦回過神來,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顧朗握着手機捏了捏眉心,思索片刻,拍了下駕駛座的靠背,提醒於洋,“九點的飯局,記得去長風水榭接崔彥。”
於洋沒回頭,看着後視鏡應了一聲。
齊悦縮了縮身體,儘量減少自己在車裏的存在,可他身形比一般的omega大,佝僂着背往一邊縮的模樣,看上去很是滑稽可笑。
顧朗見狀,嘆了口氣,“你很害怕?”
齊悦沒回答,於洋見狀及時將格擋升了上去,車廂裏更加安靜。
“不怕。”齊悦過了一會兒才説,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油蛋糕,垂眸的表情透着疏離冷清。
他現在不是很想和顧朗説話,怕自己開口就充斥着火藥味,最後兩人還是會不歡而散。
反正只有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後,顧朗就要去陪其他人了,齊悦眨眨眼睛,告訴自己忍忍就好了。
忍一忍,兩人相處起來也就不會那麼難堪。
齊悦的視線有些模糊。
因為剛結婚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至少不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説一句話要斟酌半天。
他之前也會向顧朗撒嬌,甚至耍少爺脾氣上班要顧朗親自車接車送,可不出一個星期,於洋出現的次數就超過了顧朗,齊悦每次問起,於洋給出的標準答案都是“顧先生在忙”。
齊悦原本沒在意這件事,某天在顧朗車上找水時,卻看到於洋臉上出為難的表情,齊悦在顧朗車上翻出一瓶印滿外文的噴劑,詢問於洋這是什麼,於洋抿抿,才説這是顧朗讓他準備的除味劑。
於洋説寵物醫院裏的小動物味道和消毒水味顧朗都不喜歡。
齊悦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身上是帶着難聞氣味的,可他回家後捧着衣服仔細聞了聞,除了褲腿和衣袖沾上的白貓外,並沒有發現什麼。
齊悦想跟顧朗説清楚,但第二天客廳桌子上就出現了一把車鑰匙,九點門鈴聲響起,一名司機等在外面,説是顧先生請他來的,以後齊悦上下班由他負責。
齊悦不知道顧朗每天忙什麼,他趁着週末偷偷去過顧朗公司,當齊悦看到會議室裏,身穿灰黑皮草,着雪茄的姑姑對站在台上展示工作成果的顧朗出欣賞的表情時,他才恍惚間對婚禮上顧朗説的“我們不是一類人”有了實。
顧朗原本就應該西裝革履氣宇軒昂地站在最高處,讓所有人仰慕,而不是屈辱地被迫娶了他這樣一個殘疾的omega,在季家的光環下寂寂無名度過一生。
車輪打滑的聲音讓齊悦回過神來,於洋的聲音傳來,“顧董,前面路況不太好,繞道嗎?”
顧朗“嗯”了一聲,讓於洋重新規劃路線,他手肘抵在窗邊,手指撐着額頭,目光向外投去。
齊悦只有在這時才敢向顧朗的方向看,他的視線描摹過顧朗的黑髮梢,高的鼻樑,偏暗的膚,冷峻的下頜弧線,齊悦的目光最終落在顧朗的薄上,他動了動喉結。
不知道是不是發熱期的緣故,齊悦很想靠過去和顧朗接吻。
他壞心眼地想,不如在江夏的墓前和顧朗接吻,反正江夏已經死了,顧朗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顧朗可能會給直接自己一巴掌吧,畢竟,江夏是他心底不可觸碰的白月光。
齊悦收斂了目光,重新垂眸望着蛋糕上的紫絲帶,了鼻子。
母親從小就告訴過他嫉妒是不對的,而他卻無時無刻不在嫉妒江夏。
到達陵園時天已經轉暗,顧朗捧着花走在前面,齊悦拎着蛋糕,在後面走得很慢。
江夏的墓地每天都有專人打掃,與其他人的墓碑相比,他的乾淨整潔多了,墓碑前的幾束菊花和馬卡龍證明有人提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