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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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容澈那十分貧乏的童年記憶中,自己與齊宇笙的關係,套用雲君歡常説的話,大概就是互坑吧。
當初因為雙生子的忌諱,母后將他當作姑娘家來養,造就了之後他與齊宇笙數都數不完的悲劇。
猶記得當齊容澈二人開始到了話比麻雀還多的年紀時,那滿滿的為什麼最常出現的,還是自己與齊宇笙之間的比較了。
小孩子嘛,總是會互相較量,雖然二人情略有不同,而多年後的齊宇笙還長成了那樣一個悶騷的個,但年幼的他還是依然有着孩童的『單蠢』。
因此當雲君歡問起了齊容澈關於他與兄長之間的童年記趣,他還是忍不住地放聲笑出。
**兩歲的某一天,略顯活潑的齊宇笙手上拎着一條從齊容澈身上搶來的鵝黃緞帶,臉上很是不滿地跑到了齊後的宮內。
小小的包子蹬着還有些不穩的步伐,無視於後頭掛着眼淚鼻涕追着自己的『妹妹』,聲氣的朝自家母后發出控訴。
「母后,為什麼澈澈有這個,宇笙沒有?」看着闖進來的兩顆小包子,齊後表情微愣,在尚未回神之際,那哭得亂七八糟的孩子一股腦地撞進了自己懷中。
「母后,皇兄欺負澈澈。」將自己埋進母親懷中,齊容澈悶着聲告狀。
為了彰顯出齊容澈小公主的份量,齊後不餘遺力的將他打扮成一個粉的小童女,紮成兩顆包子的頭髮上還纏上了鵝黃的緞帶,讓其在頰邊飄盪,配上那粉無辜的小臉,誰能看出這孩子是個男兒?
對於自己的傑作,齊後十分滿意,而潛在那個沒生出女兒的遺憾,也在這偽女兒身上達到了滿足。
不過此刻看到兩個孩子這樣跑到自己跟前抗議衣着問題,讓她心裏有些納悶。
因為女兒嬌養,齊宇笙相對較為穩重,但怎麼一向穩重的齊宇笙會跑去搶齊容澈的髮飾?
「宇笙,你怎麼可以搶澈澈的緞帶呢?」齊宇笙臉上表情十分不屑地看着那賴在母后懷中的齊容澈,撇撇嘴,心有不甘的回應道:「澈澈説,因為母后比較喜歡澈澈,所以才有這個!母后你是不是不喜歡宇笙了?」齊後微頓,低下頭看着那仍埋在自己懷中的小兒子,神情有些無奈:「怎麼會呢?母后很喜歡宇笙呀!因為澈澈是小公主,所以澈澈才有的,不是因為母后比較喜歡澈澈呀!」
「可是澈澈有的宇笙也都有,為什麼澈澈是小公主而宇笙不是?」
「什麼?」齊宇笙沒抓緞帶的手朝齊容澈一指,一句嚇壞齊後的話口就出:「澈澈有小鳥鳥,宇笙也有,為什麼澈澈是小公主,宇笙就不是?」好在此處是她的寢宮,沒有其他間雜人等,若是給外人聽到這話,估計這事就不好辦了。
齊後在一陣驚愕後緩了緩自己的氣,伸手拍了拍齊宇笙的小腦袋:「小寶寶小時候都有小鳥鳥的呀!等到長大之後,澈澈的小鳥鳥就會不見,但宇笙的還在呀!所以澈澈是小公主,宇笙不是。」從小就被母后説成長大會變太監的齊容澈此時對這些還沒有概念,只從母親的懷中探出腦袋,用力的朝齊宇笙做了個鬼臉。
齊後看着冷靜下來的齊宇笙,以為自己的解釋成功讓孩子接受了,卻沒想到自己太輕忽了小小齊宇笙內心的堅持。
幾天後,齊後與齊皇同桌用着早膳,卻忽見自家太監總管臉有些猶豫及難看的站在門外。
「怎麼了?」放下筷子,未見被打擾的不快,齊皇朝外望去。
「那、那個,太子及小公主來了。」
「喔?讓他們進來呀。」平這兩個都是直接闖進來的,怎麼今天就這般安份?沒去思考對方那難看臉的起因,齊皇偏了偏腦袋,想尋自家孩子的蹤跡。
然後,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包子就這般從門外跳了進來。
完全,一模一樣,包含服裝。
看着同樣梳着羊角髻的兩個孩子,齊皇臉有點難看。
齊容澈有些緊張地抓着裙襬,神慌張地看向身旁那興致高昂的兄長。
一早起牀哥哥就跑來,説今天要搶他衣服穿,這搶不過還差點打了起來,最後頂着要相親相愛的源頭,他勉為其難的分了衣服給齊宇笙。
然後就是現在。
齊宇笙一身桃調,髮髻上還綁着幾個小銀鈴,看起來活潑可愛,但在齊皇眼中,卻是讓他看得眼角動,恨不得朝這熊孩子腦門拍上一掌。
他們是不得已才讓齊容澈扮成姑娘,怎麼齊宇笙這堂堂小太子自個兒湊上去當女孩兒呀!
「母后母后,宇笙這樣可愛嗎?」齊後撇了眼臉比太監總管還難看的夫君,有些猶豫自己該回答些什麼。
自家孩子這般當然是可愛的緊呀!可是眼前這孩子可是將來要當太子的,這、這是要她怎麼回答呀?
見母親遲遲未語,宇笙小包子有些難過的癟了癟嘴:「母后這是嫌棄宇笙嗎?澈澈這樣穿母后都會説他可愛了,為什麼到宇笙母后就不説話了?」而捨不得見孩子難過的齊後,瞬間棄械投降,連忙抱起小包子柔聲哄了起來:「母后的宇笙當然最可愛了,不要哭不要哭唷!」用力了鼻子,母親的話對他十分受用,小小的臉上瞬間開了笑容。
卻沒想到母親的温柔,瞬間掰歪了齊國小太子,讓齊宇笙開始三不五時去搶搶齊容澈的衣服來穿。
而皇宮內也多了個傳言,説齊國小太子,是個有女裝癖的孩子。
這件事一直到齊宇笙成年後回想起,都還是無法面對的黑歷史。
**雲君歡聽了齊容澈的回憶,也同樣忍不住地笑開。
想到那悶騷的傢伙居然有這樣一個可愛的過去,讓她有些意想不到。
「如果當初......」雲君歡猛地伸手,擋住了齊容澈説出來的話語,這些子以來,她沒少見這人眼中的自責,雖然他話尚未説完,她卻能猜想到這人想説的是什麼。
不外乎就是那份,對齊宇笙的愧疚。
「齊宇笙他並沒有太過責怪你,你別太自責。」她頓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開口。
對於那個人,她多少也是有怨的,但也許更多的,是比齊容澈更深的愧疚。
「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她低喃着,像是自我催眠般地説着。
她期待的將來有一天,這兩兄弟能夠同坐一桌,把酒言歡,共論童年趣事。
她相信,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