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同在慾望裏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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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是，這些夢境並不像正常的夢那樣。

  往常做夢，方知遠只看得到朦朦朧朧的一片光。

  但在這些夢裏，畫面很清晰，覺也很真實，好像他真的再次撫摸到了那冰冷的鱗片。

  他們也總是親吻，不停地親吻，像是要吻到世界崩塌，吻到宇宙湮滅。

  然而，最令方知遠到不解的是，每次夢境都是以他看到自己的雙腿變成一條紅魚尾結束。

  他回憶着那畫面，心跳快得不行。

  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的。

  人類的演化已經趨於穩定，怎麼可能會無端地變成另一個物種呢？

  不僅是做夢，方知遠還發覺，自己的慾望也變得異常強烈。

  每次從那火熱旎的夢境裏驚醒過來，他都會控制不住地想要發一下。

  他經常窩在牀上，想着那隻人魚的臉，手指擼動器，上下捏。

  可有次不知怎麼回事，冷汗浸透皮膚，好像有針輕輕扎着一樣，身體的閾值高得離譜，無論怎麼刺，陰莖就是不出來。

  為了讓自己能夠正常解決生理慾望，無奈之下，方知遠買了個按摩。

  一開始，效果的確明顯。

  口才剛吃進按摩的頭部，他就覺得舒服極了。

  牀上混亂得不行，他把臉埋在枕頭裏，打開震動模式，拿着按摩的尾端攪，直到器出。

  可沒過多久，他驚慌地發現自己又沒什麼覺了。

  將震動的頻率調到最高檔，自般地瘋狂頂前列腺，他聽到自己難受的息聲。

  明明有快在慢慢積累，可心好像失去了受能力，只是麻麻的，始終到達不了頂點。

  腦海裏彷彿有個聲音在對他説，不夠，還不夠。

  忽然，方知遠想到了自己的夢境，想到了那雙深藍的眼睛。

  不知為什麼，他開始幻想。

  他幻想着人魚的軀體從背後摟抱住自己，幻想着她將自己的一條腿抬起來，大的器頂進自己的後，一下一下，又深又重。

  終於，他在荒誕的幻想中高了。

  自那之後，方知遠的慾望便如開了閘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每隔幾周，他就會向楊浩宇請一天假，不去實驗室，待在家中，用各種形狀的按摩自己。

  因為現代人類的身體狀況普遍很差，不僅壽命大大縮短，平裏也經常生病，所以他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楊浩宇並沒有覺得不對勁。

  但方知遠倒是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病了。

  他大概是得了癮。

  或者説，他像人魚那樣，也擁有了發情期。

  可他必須要沉浸在和人魚做愛的幻想裏自，才會達到巔峯。

  方知遠並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在之前撿人魚回家的那段時間裏，他還抗拒着不肯被她進入，不同意她非要留下來的想法，不想她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他們兩個，一人一魚，連物種都不一樣，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只是單純的慾所致，是動物身體裏最本能的慾望。

  可是現在，他竟做着那樣翻雲覆雨的夢，他在自時竟要想着她才能出來……

  聽着自己怦怦的心跳聲，方知遠一遍遍地質問自己——

  真的不想再見到她嗎？

  真的不想她留下來嗎？

  真的不想和她在一起嗎？

  大概，是想的吧。

  漫長的沉默後，他這樣回答自己。

  他記得，他們在做愛時會擁抱着接吻，吻對方的額頭，鼻尖，角。

  方知遠最喜歡親她的眼睛。

  在雄發情期最強烈的那幾天裏，她幾乎沒有意識清醒的時候，永遠都是急切地咬，兇狠地頂，像是要把他吃進腹。

  被得太過實在頂不住的時候，方知遠只要回頭摟着她的腦袋，輕吻她的雙眼，人魚就會稍微停一停，等他緩過勁兒了，再繼續，在強烈的情中瘋狂佔有着身下這個只屬於她自己的愛人。

  他呻着叫，每當這時，人魚就喜歡掐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還總是吻得他難以呼，喉頭哽咽，漲紅着眼睛淚。

  但體是快樂的。

  他們一同在慾望裏沉溺。

  在此之前，方知遠一直覺得，他會獨自過完一生。

  他從沒想過找一個配偶陪伴自己，也從沒想過運用現代科技為自己留下一個後代。

  但是，現在的他忽然覺得，如果那隻人魚還留在這裏的話，他或許會很開心。

  想她嗎？

  喜歡她嗎？

  單純的愛，可以轉變為愛嗎？

  本就沒談過戀愛的方知遠本搞不清楚，自己對那隻人魚的情究竟是怎樣的。

  他只能在一次次自後，躺在凌亂的牀上，無聲地念出那個名字——“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