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萱的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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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9點多了，立馬去了附近的商場買禮物。給我媽和友利各買了一個三宅一生的單肩包，挑了一個KENZO的錢包給山杉，在商場裏吃了一份式咖喱後回到酒店。帶着行李坐在樓下大廳等趙萱，十來分鐘後，看見她穿着一件白呢外套，帶了一個大方框墨鏡，推着行李箱走出來。

  今天天氣不錯，坐在酒店的送機大巴上，我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放空，偶然視線飄到旁邊的趙萱，她也正看着窗外。約莫12點30我們到了機場，我坐在候機室的座位上整理看秀的筆記，歸納下今年夏彩的行趨勢，對比本布料染的風格差異。13點30登機，入座後我帶上眼罩決定睡一下，閉眼前瞥見趙萱雙手叉放在口看窗外，好像在想事情，我實在太困了便沒有和她搭話。大約16點30飛機抵達煙城國際機場，17點15我們上了王叔的車。路上我神抖擻，趙萱這會倒是睡着了。我注意到她的腦袋隨汽車顛簸搖晃着，於是把她的頭放在我肩膀上。我暗想這人真是好笑，白天不睡呆呆地看風景，很快可以回家休息了，卻又睡着了。

  路上王叔又跟我閒聊上了：

  “啊晴，旅行怎麼樣？”

  “不錯~有吃有喝還有逛~”

  “哇。好喔，服裝秀怎麼樣？”

  “好看！很多新的設計師品牌參加。東京是時尚之都，連街上的路人穿的都很漂亮！”

  “被你説的我都想去看了，是不是到處都是美女？之前我老婆説等孫子大一點我們就去本玩，後來她動手術，只能等等再去。”

  “王叔，你每天陪着萱萱這個大美女還想看別的美女嗎？”我調侃他。

  “不一樣的美女嘛~這個美女是這個風格，那個又是另外的風格。”

  我側過頭看看肩膀上的美女是什麼風格：印花的牛仔褲，翻皮的駝短靴，加上白呢外套整體是休閒風格。目光往上移，亞麻中分及的長髮，等等，並沒有及，只是蓋過了部，嘴粉粉的，再往上是一副大大的方框墨鏡，把整個臉都遮住了。“果然是小臉美女啊！”我看着墨鏡慨，突然到那副墨鏡閃動了一下，我仔細看，趙萱的眼睛是睜開的。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解釋我的偷窺行為，她先開口説：

  “在看什麼？”

  “看下你今天穿着的風格，我想你也可以去走秀，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哈~”我嬉皮笑臉答。

  “你長這麼高，怎麼不去？”她坐正起來。

  我見她神恢復了些，繼續逗她：“我只能去大賣場裏走秀，不像你。”

  “我可以去哪裏走秀？”她也和我侃了起來。

  “你當然是巴黎時裝秀那些咯~”

  “為什麼？”

  “你長得好看嘛，明星面孔，我好羨慕的。”

  “有什麼好羨慕的，好看只是在秀場有優勢而已。”

  “不會啊，當明星也要長得好看的。”

  “就是在某些工作中有優勢罷了，其他方面並沒什麼用。”

  “怎麼會，漂亮的人好找對象。”

  “找的多不代表找的對。”趙萱反駁我。

  “基數越大結果越多嘛。”我辯駁道。

  “因為一副好看的皮囊而產生的情，這樣的情只浮在表面。如果哪天一個神情沒做對，一個動作不優雅，內心的嚮往就會崩塌。這樣只是對美好有渴望，不會有真正的愛情。”

  我張了張嘴，剛想説話，趙萱先問我：“你會因為一個人好看而喜歡上她嗎？”

  我想了一下，我並不是因為友利漂亮而喜歡她，是因為相處地開心兩個人才在一起，我答她：“相處地融洽最重要，好看只是加分項。”

  “對啊。”説罷，她又看向窗外。

  我確定她今天是不開心的，便想找個機會問她原因，於是我邀請她一起吃晚飯。

  王叔把我們放在小區門口，我和趙萱先走到我家拿車鑰匙，然後乘電梯到負一樓開車。開了20分鐘到星光廣場的一家粵菜館，我點了一個生滾豬雜粥，一份白果炒蝦仁再加一個涼瓜炒蛋。

  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會觸碰到人家的隱私，但我又不能心安理得置朋友的不良情緒於不顧。我眼神瘋狂閃爍在她和菜點之間，而她卻氣定神閒地喝着粥。躊躇間，看見她嘴角在壓抑笑意，我想應該是菜的原因，點的都是下火的好菜，把她的氣理順了。

  安靜吃完飯，我買完單想送她回家，得知她家就在星光廣場的公寓裏，我提議買個飲料喝，然後各回各家。到她家門口的便利店，我買了一聽可樂一瓶礦泉水，把水遞給她，兩個人並排站在便利店門口。我的食指和中指假裝夾着煙，作態了一口，説：

  “愛情是一門概率學。“這個年紀容易為情所困，我是，她應該也是。

  她笑了，問我：“怎麼説？”

  我答：“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挫折，如果恰好在困難時期碰到了心意相通的人，而對方願意一起共同成長，這樣的情義重情深。又有些人在戀愛觀沒有完善的時候談了戀愛，沒機會考驗愛情便走入了婚姻殿堂，後發現不合適但已經有太多枷鎖。所以不要對愛情着急，不要覺得苦悶，要等待天時地利人和，也就是緣分，緣分到了一切都會解開。”

  “你認為你是前者還是後者？”她側身看向我。

  “我現在正在經歷挫折，對方願不願意共同成長就不知道了。“我苦笑道。

  她説：“如果像後者那樣，結婚了才遇到真愛呢？又或是遇到真愛時發現他結婚了呢？“

  心裏估摸着她是做人小三了，我説：“情是雙方的，額，或者是多方的，參與的每個人都會知到變化。無論有緣人的軌道將會和你叉，還是背道而行，都在前方。所以不要停下生活的軌跡，要去探索人生給你埋下的驚喜。“

  我見她眉頭的愁雲散去，從包裏拿出了海賊王路飛的手辦遞給她，這是我買喬巴的時候一起買下的。

  我接着説：”在新宿逛手辦的時候看到了他，覺得他的形象很陽光、勇敢，可以放在家裏幫你打倒孤獨怪！“

  “哇！大眼睛瓜子臉。“她看了我一眼，喜笑顏開地拿着路飛衝我臉説，”加上可愛的短髮，簡直和你一模一樣。“

  我摸着頭髮傻笑，為自己可以讓別人開心到驕傲。

  “謝謝你，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又開了20分鐘的車，回到家，洗好澡躺牀上，想起明天是萬聖節，發了信息給山杉：

  【明天晚上出來】

  【正準備約你，明天見】

  關上手機，閉上眼睛，不知不覺思緒向遠方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