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母子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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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盛海明白子的意思，自己也有些心思，可想着趙怡剛剛文文弱弱的樣子，終是有些不忍心。

  自己的兒子是兒子，人家的女兒難道就不是女兒了。

  她沒了父母寄人籬下，還被二叔一家欺凌，已經過的很不容易了。

  現在為了嘗試扭轉自己兒子的取向，讓她去嫁給一個喜歡男人的人，這對她來説未免也太殘忍了。

  這相當於騙婚，用情綁架的騙婚。

  想着趙怡那乖巧的模樣，奚盛海便狠不下這個心。

  蔣美華看在眼裏，輕聲勸道：“我知道你心疼小怡那孩子，讓她嫁給一個同戀我心裏也過不去，可老奚她是兒子唯一不抗拒的女人，是咱們唯一的機會，難道你願意看着你的兒子變成同戀？”

  “老奚這是最後一次，咱們試試，如果不行也不難為小怡，如果齊宣兩年之內還是沒辦法接受小怡，我們就讓他們離婚，到時候給小怡房子，再給她多多的錢當做補償，好不好。”

  蔣美華説的懇切，奚盛海終是心疼子和兒子，嘆了口氣：“就把御庭華府那棟別墅給小怡吧。”

  見奚盛海松口，蔣美華趕緊點頭。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總要試試的。

  奚齊宣收到趙怡發來的微信，點開看完趕緊刪了。

  這種密謀哄騙父母的證據，絕對不能在手機上留下。

  等處理好，這才推門進去。

  看着奚盛海和蔣美華坐在沙發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跟他們打招呼。

  蔣美華見兒子進來，收起了臉上的欣喜，恢復成平的樣子。

  不説話，臉上也沒有表情，彷彿心如死灰一般。

  即便看着兒子進來，也不曾動一下。

  奚盛海見狀知道子這是要兒子就範。

  即便心中不忍，卻也只能順着子走。

  “美華，你先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再這麼下去你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奚齊宣看着奚盛海勸蔣美華的樣子。

  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剛剛趙怡的微信，已經事無鉅細將別墅發生的一切都代了。

  下午他媽跟她聊天的時候，心情很好的吃了一盤水果，兩個蛋糕，喝了三杯咖。

  如果這叫一天沒吃東西，那怎麼樣才算是吃了東西。

  知道老媽這樣是為了迫自己給自己壓力，奚齊宣也不説破。

  只是裝作情緒低落的樣子，走過去看着蔣美華：“媽，你吃點東西吧……”

  蔣美華聞言抬眼看着自己的兒子，眼中的失望不是裝的。

  他一直是她心中最優秀懂事的孩子，現在卻成了這樣，她心中接受不了也是真的。

  看着兒子心中的氣惱和失望瞬間湧出來，蔣美華情緒瞬間崩潰，都不需要再做偽裝。

  “齊宣，你為什麼就不能聽媽媽的話！為什麼就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為什麼！”

  看着蔣美華眼中崩潰的神，奚齊宣也被這種壓得人不過氣的情緒傳染了，難過的蹲在地上：“媽，我是真的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跟女的接觸。要我跟你説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不喜歡女的，我喜歡的是男的，是男的！”

  奚盛海見識過子和兒子，在爭吵之後做出自殘的事，害怕他們再吵下去，還會情緒失控走上走極端。

  趕緊一邊拍着子的背，一邊寬兒子：“齊宣，你先坐下平復一下心情，你媽現在還是接受不了這件事，你別再説這些刺她了。”

  説完又勸蔣美華：“美華，齊宣已經長大了，他不再是什麼都要聽我們安排的孩子了。同戀這種事，不是我們也不是他能控制的，這是生理上的問題，你再他也沒有用的，你先穩定一下情緒，冷靜冷靜咱們再慢慢説。”

  蔣美華聞言看了眼奚盛海，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因為情緒難以自持的崩潰，整個人像是被了氣神一樣，無助的靠在他的身上。

  見蔣美華狀況着實有些差，奚盛海生怕她出事，喊了阿姨拿藥，扶着先送她回房間。

  奚齊宣見蔣美華的樣子不是裝的，應該是情緒又受到刺，擔心的跟在後面。

  見奚盛海喂她吃完藥，她昏昏沉沉的睡着，這才鬆了口氣，看着奚盛海眼中滿是自責和難過：“爸，對不起……”

  奚盛海聞言輕嘆了一聲，吩咐阿姨照看好蔣美華，這才招手示意奚齊宣跟自己走。

  等到了書房，看着奚齊宣把門關上，重重的嘆了一聲。

  “齊宣你先坐。”

  “你媽媽現在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她已經受不得任何刺，上次若不是阿姨發現的早，她或許已經……唉……”

  奚齊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父親還沒到六十，鬢邊已經生了白髮。

  心中更是自責，眼眶都跟着紅了：“爸我知道，都是我把媽害成這樣……”

  奚盛海聞言搖搖頭：“這也不能全怪你，我問過醫生了，造成取向障礙的原因有很多，你會成為同戀患者也不全是你的原因。只是你媽一直把你當成她的驕傲，她又是那麼清高的人，才會這麼接受不了。”

  “醫生説她的抑鬱來自心病，如果不能從心底除，只怕我們二十四小時盯着，也防不住她要自尋短見。”

  奚齊宣聞言頭低的更低，似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解決這件事，只能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看着兒子難過的模樣，奚盛海心裏也很不好受，兒子是蔣美華的驕傲，也是他奚盛海的驕傲。

  現在因為這件事，他們母子兩都走入極端，他比誰都痛心。

  想着跟蔣美華商量好的法子，即便心中還有些不忍，奚盛海也只能開口：“齊宣，我知道你的難受，你也不想看着你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能做的，除了陪在她身邊守着她，就只剩下解開她的心結。”

  “你知道她唯一的心結，就是你喜歡男的，不願意像正常人一樣，跟一個女人結婚，如果……”

  不等奚盛海説完，奚齊宣抬起頭滿目悲傷的打斷了他的話：“爸這是不可能的，我沒辦法接受跟一個女人相處，連觸碰都不可能，又怎麼可能結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見奚齊宣反應強烈，奚盛海嘆了一聲，拿出一張照片：“我沒有讓你真的去跟一個女人結婚相處一輩子，咱們就演一段時間，就當是為你媽治病，演一段時間騙騙她可好？”

  説着將照片遞到奚齊宣的面前：“我查過了，你對你這個同學並不是完全抗拒，你既然能跟她靠在一起拍照，説明你不是完全抗拒跟她接觸。既如此，你跟她結婚騙騙你媽，你媽只要看着你們結婚了，她心裏就會好受很多，也會配合治療，等她病好了，我再慢慢跟她説，勸她接受現實，好不好？”

  奚齊宣聞言看着奚盛海，即便心中早有預料，卻還要裝出震驚的樣子：“爸你讓我這樣做，跟騙婚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