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啊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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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着她就先行邁步了。
桑逾連忙跟在了她身後。
孫茹婷輕車路地來到浴室,彎打開盥洗台下面的櫃子,從裏面收納囤積的新巾裏挑了一條粉的和一條黃的,對她説:“你們小女孩都喜歡這種顏吧。這條你用來洗臉,這條我就用來給你擦身子,行嗎?”
“行的。”
在家她都不挑,到了別人家裏,她就更是悉聽尊便了。
孫茹婷打開控制電熱水器的開關,用熱水淋濕巾再擰乾,叫桑逾轉過身去,先給她擦後背。
原來不用了衣服擦啊。
她剛才想着可能要當着孫茹婷的面衣服還很害羞,現在鬆了一口氣。
桑逾揹着身子,看不見孫茹婷的動作,肌膚變得起來,巾貼過來的瞬間她渾身一顫,接着就聽見孫茹婷問:“是不小心碰到你的傷口了嗎?”
桑逾下意識搖頭,又覺得長輩説了這麼多話,自己每次都只有三言兩語或者是不説,似乎不太禮貌,就多説了兩句:“沒有碰到,謝謝阿姨。”
孫茹婷笑着説:“桑珏都叫我乾媽了,你怎麼還叫我阿姨?”
這個問題把桑逾問得不知所措了。
孫茹婷自顧自説:“叫不出口就算了,不為難你。我聽江憬説你很懂事,不怎麼讓家裏人心,也就沒受到過多少照顧。我還以為他是話裏有話,怪我從前沒管過他,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孫茹婷為什麼會這樣想?難道説江憬之前從來沒有為了自己明着責怪過孫茹婷,現在卻為了顧及她的情緒,跟孫茹婷代。
哥哥……
孫茹婷嘆了口氣,隨後説:“今天的飯菜是不是做得不合胃口?我看你都沒吃兩口。”
每個問題都問得桑逾不知道如何作答,讓從來沒受過長輩關懷的她受寵若驚,反而受到了一絲惶恐。
好像越是她擔心的,越是會紛至沓來。
比如説她想要禮數週全,面面俱到,卻連孫茹婷的問題都答不上來,事態的發展永遠都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孫茹婷跟她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隨便搭了幾句話,發現聊不來,索不再為難桑逾,也不再為難自己了。
她還是和桑珏相處起來會覺得舒服一些。
桑珏雖然刁蠻任,卻有見人説人話見鬼説鬼話的本事,很會哄人開心。
當她在工作上遇見了不順心的事,回到家裏,總是能被桑珏針砭時弊的吐槽逗笑。
説簡單點,本來她在外束手束腳,多方掣肘,煩惱已經夠多了,回到家裏,再看見桑逾這樣宛如林黛玉一般,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莫名覺得壓抑得透不過氣。
她不是與生俱來的慈母,自認為夠遷就這個孩子了,能和藹可親地噓寒問暖已是盡了力,可她實在不習慣跟凡事迂迴的人打道。
就這麼幾分鐘,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等給桑逾擦完身子,送回房間,她就去找江憬,關起門來説話。
她直截了當地問江憬:“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那個小姑娘送走?”
江憬問:“你説哪個小姑娘。”
孫茹婷説:“就被人打得渾身是傷的那小姑娘。”
江憬沉默了許久,嚴肅認真地説:“您都知道她是什麼情況,還來問我這種問題?她身上的傷口都還沒開始癒合,您就講這種話,要問也得等她把傷養好吧。”
孫茹婷不以為意道:“我知道,我就問一下,又沒説現在要她走。問一下都不行嗎?”
江憬呼了一口氣,繼而問:“您還記得養在爺爺家的那隻貓嗎?”
孫茹婷漫不經心地説:“記得啊,是叫白雪。”
江憬就説:“那年我讀大二,申請了第二專業不敢告訴您,明明每天的課程都排滿了,聽説您去拜訪爺爺了,還是空去了趟爺爺家。不過沒來得及見上您一面,您就又要飛往其他國家了。那時候白雪剛生了崽,還不到兩個月,我聽爺爺説要把那幾只貓崽送人。我問為什麼,爺爺説是因為貓崽抓破了你的外套,惹得您不高興了,貓崽又太多了,看不過來。白雪因為失去了孩子,沒過多久就失蹤了。”
孫茹婷已經完全不記得這檔事了,皺着眉説:“我也沒讓你爺爺把小貓送走,是你爺爺送的,能怪到我頭上嗎?再説了,貓和人能比嗎?”
江憬失望地望着孫茹婷問:“人還不如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