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罪、與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蘇歡把頭埋進他的肩膀裏,水珠和眼淚順着布料紋理不住往下滑:“我沒有自我懷疑,我只是覺得背叛了她。”她沒説是誰,兩人都知道,“你越對我予取予求,我越覺得自己自私,越是覺得自己虧欠你們太多無從償還。我不該霸佔你的關注,可也沒法將你還回去。”
畢竟那人已經不在了,能還給誰呢。
她把自己臉往蘇顏肘窩裏藏了又藏。她無法面對此事,因此打定主意做一隻鴕鳥。
“先起來吹頭髮,你把我衣服全濕了。”
“啊?哦”鴕鳥被迫離開沙坑。
蘇顏把人拎回浴室,掉黏膩在身體上的睡衣,上吹風頭開始給人吹頭髮。蘇歡想自己來,抬頭看到蘇顏餘怒未消的臉,乖乖就範。
蘇顏在專注的吹頭髮,蘇歡的眼睛在到處瞄。浴室鏡子太大,光線又好,任她怎麼閃躲都能從餘光裏看到自己被蘇顏圈在懷裏的樣子,她索別過臉,悄悄轉動身體。
蘇顏再度被她氣笑:“沒法面對和我做愛的事實嗎?道歉是擔心我生氣,彆扭是擔心她難過,那你呢,蘇歡,你在哪。”
蘇歡還在閃躲,蘇顏索丟開吹風,扳住肩膀把人扭正,強迫她看向鏡子,鏡子裏的她被男人摟在懷裏,脖子上依稀可見歡愛過的痕跡。身上的浴袍因為扭動已經鬆開,雪白立的脯在衣服下若隱若現。
“你要做聖人我不攔你,可你別拉上我。把我還回去,你是誰?嗯?憑什麼替我做我的主?”
蘇歡呆立住,蘇顏含住她脖子肆意,攪動的舌頭和水聲的蘇歡腿腳癱軟,幾乎站立不住,“你要是不喜歡,為什麼不推開我呢?怕我生氣?”
蘇顏把手探入浴袍,慢慢着少女立的尖,“你就那麼怕我離開,怕到不惜失去自己?”
見蘇歡已經嬌連連,還是咬住角不肯言語,蘇顏的手繼續往下滑,隔着內褲少女最的部位。
“如果只是怕我離開才做到這步的就不必了。我真想要女人找誰不是找,要對自己女兒出手。”他回手,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衝洗着手指,“蘇歡,我沒這麼變態。”
蘇歡大腦一片空白。她想説別説了,又想説你別走,想説你不要去找別人,又想説我也能予你自由。想説的太多,全部鯁在喉嚨口,一句也出不來。
“還是你覺得,我非你不可?嗯?”蘇顏的語氣並不如剛才凌厲,但蘇歡卻覺得心沉甸甸的,不過氣來。
眼見蘇歡已經哭的快不上氣來,依舊咬着嘴不肯出聲,蘇顏氣頓時了一半。他伸手捂住蘇歡的眼睛,聲音重回温和:“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你不想看就不要看了,如你所願一切重來好不好。”
生氣的人是他,到頭來哄人的也是他,這氣真的是生的莫名其妙。
誰知蘇歡聽到一切重來,眼淚掉的更厲害了。蘇顏嘆氣,低頭細細親吻着少女眼睛,含住嬌的嘴,舌頭靈活的鑽進去攪動着,到蘇歡肯自己氣才放開。
他拍拍蘇歡頭,把人重新攬進懷裏,“是我不好,我不你了。”蘇歡知道他在説什麼。一直以來他都順着她的心思做事,唯有這次,他迫切的希望蘇歡正視自己的心意,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他。
蘇歡雙手環過他的身揪住自己袖口,強怕自己鎮定下來。她鼓足勇氣抬頭直視男人雙眼:“你沒有我,是我早該坦誠面對自己心意。蘇顏,一直以來,我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我自身慾望。我想要你。”
蘇顏手一滯,“你知道你説這話,會帶來什麼嗎。”做到底不會斬斷退路,承認並接受這段不倫的情才會。蘇歡一直猶豫,就是不敢面對此事,不敢不給自己留後路。
“我知道的。你為此生氣也好,拿捏我也罷,我不想要任何人,除了你。”像是為了證明,她抬起頭,住男人嘴。
蘇顏拍拍她的後腦勺,示意她停下,他氣已經全消了:“我相信你。擁有一個人不止愛一種途徑,這裏這麼美,來,我帶你走走。”
山裏的夜晚涼,蘇顏穿好衣服,又給蘇歡套了件外套,牽着人走下樓。
他牽着蘇歡的手從大廳出去,繞過側邊的連廊,走過滿是花的小花園,走過四面開口的亭台水榭,走過淅淅瀝瀝的小拱橋。
地面上都鋪有太陽能地燈,橙的燈光柔和的照在花之間,映照出幽靜的美。
兩人的手從單方面包裹式的握着,轉變為十指緊扣。再次繞過一個橋,蘇歡拽着蘇顏在橋邊樹蔭下的石桌旁坐下。她走累了。
“沒想到這裏這麼大,每次我以為走到盡頭,一轉身,又是另一番天地。”
“走吧,回去休息了。明天帶你去釣魚。”蘇顏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原本他也打算慢慢化解兩人矛盾的,實在是眼見十八年前的事就要再來一遍,惱怒了。為什麼他不在意的時候她們都執着,他接受了,對面又選擇放棄。
都當他沒有心,被拋棄不會疼嗎?
蘇歡拉住他的手,描摹着掌紋,慢慢變成十指相扣,“你總該告訴我,為何發那麼大脾氣吧。”這手,生命線很長,智慧線很長,唯獨情線斷成兩半。虎口處有個倒三角,是靈的象徵。
見過大好風景,她的心境豁然開朗,從苛責自己轉變為探尋眼前人。
蘇顏回握住她的手:“你媽媽和你提過我們為何離婚嗎。”
“沒有,她不肯和我説你半點,但錢包裏始終有張揹着放的照片,我猜是你。”蘇顏的世界裏沒有父親概念,自然沒有去動過,後來錢包也一起失蹤,照片徹底變成懸案。
“生下你的第二天,她説我不會愛人,執意抱着你離開。”蘇顏很想支煙,又捨不得放開握住的手。
“那你們為何結婚?”
“她説她不介意我不愛任何人,只要我在她視線之中就好。我對婚姻無甚追求,她想要,我也有,就給了。”
啊……難怪蘇顏對她的抗拒反應那麼大。她在疼的時候,他也在疼啊。
“可,可你説,你説並不是非我不可。”蘇歡有些結巴,這話着實有點傷她,她本想忘掉,但是鋭發現些許不對。
“這話也沒錯,如果你不需要我,我不是很需要兩方面的任何。我自己給自己的快樂遠超荷爾蒙。”蘇顏收回目光,沉着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格外慶幸不曾認識和養育你。”有父女之名,無父女之實。
“那你不該拉住我,不惜一切的留住我嗎,如果我真的那麼重要。”蘇歡臉又紅了,眼神開始亂瞟。
蘇顏古怪的看她一眼:“你這些奇怪的理論都從哪來的。”
“顏……就我同桌,看完小説喜歡拉着我,給我講裏面的劇情。”被迫接受了很多奇怪的設定。
蘇顏無語,他抓住蘇歡的臉,俯身湊過去獻上一個纏綿而靡的濕吻,吻的蘇歡呼不暢。
“這才是巧取豪奪。也許有人對愛的方式是佔有甚至不惜摧毀,對我來説不是,蘇歡,你在我這永遠是自由且安全的。”他又説一遍,無論此時的蘇歡能不能明白。
蘇歡深呼好幾口,才止住亂跳的內心:“最後一個問題,我媽媽是什麼樣的人。”説完,她緊緊盯着蘇顏的臉,生怕他出異樣的狀態。
蘇顏卻是想都沒想:“她是天生的藝術家,情充沛且熱烈,我很羨慕她的不顧一切。她呢,怎麼評價我。”
“啊?哦哦”蘇歡尚沉浸在兩人的相似之中,“她也説你是天生的藝術家,如若不是,就會成為殉道者。”
蘇顏笑了:“是,如果沒有找回你。”説到找回,兩人都無可避免的想起兩年前的事,氣氛重回沉重,還是蘇顏先起身,“太晚了,回去睡了吧。”
睡前洗漱,蘇歡像是想證明自己,想拉着蘇顏一起進浴室,蘇顏拍拍她的頭,温和的表示她不用着急,可以慢慢來。
等他洗漱出來的時候,蘇歡已經躺進被子裏睡着了,他去陽台了只煙,才躺回去。慢慢來嗎,他的慢慢,和蘇歡的慢慢,恐怕不是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