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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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bird的少爺已經被下發了病危通知書，林寒也中了套，回到了阿莫城。”苗鬣一板一眼地彙報着現階段的進度，“第一階段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第二階段的佈署也已到位，隨時可以行動。”

  “怎麼樣，我們斯洛克家的執行力還是不錯的吧？”斯洛克家的長子默爾.斯洛克舉起酒杯，向他兩位來自a國的合作者致敬。

  “非常好。”童柏笑着舉起酒杯，向他回以敬意，“果然，和斯洛克家合作是正確的選擇。”

  四支酒杯在半空相撞，肖子曄禮節地抿下一口酒，今天第叁次看了眼手錶。

  默爾有些不悦地皺起眉，在會談種頻繁地看手錶，這可不是個好跡象。

  莫莉見狀，立刻開口打圓場，不痕跡地提醒肖子曄：“肖先生，這次的佈局是否要進行調整？林寒已經回國，在他的阻撓下，原定的對strbird的首領，麥凱錫.波德的暗殺可能會失敗。”

  “林寒那裏，我已經處理好了。各位可以放輕鬆，把他當作未來的合作伙伴來看待。”肖子曄最後確認了一遍時間，笑着站起身，“現在勞煩各位陪我處理一下私事，有個很重要的客人會來。也許你會想見見她，斯洛克小姐。”

  他將目光落到莫莉身上，笑得意味深長。

  莫莉挑眉，鋭的第六讓她很快想到了一個人。她低聲和哥哥耳語了幾句，默爾不悦的表情很快轉變為驚訝，隨後又變成好奇。他點點頭，和童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了，莫莉則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跟在肖子曄後面出了門。

  她看見肖子曄掏出鑰匙，輕輕鬆鬆地打開了鄰居家的門。這一刻足以讓莫莉確定，肖子曄不住他們準備好的酒店，執意要住在這裏的原因，以及將會到來的客人是誰。

  她不太清楚韓素瀾身後延伸出的那些恩怨糾葛，也不知道肖子曄心裏的彎彎繞繞。她還以為這男人只是單純想給韓素瀾一個驚喜，忍不住開口勸他：“貝兒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肖先生還是放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吧。”

  “我的幸福，除了她誰也給不了。”肖子曄衝她笑了笑，推開了房門，“斯洛克小姐勸我倒不如勸她，據我所知，斯洛克小姐的那幾位情郎，都已經和您結成了伴侶吧？”

  他收好鑰匙抬起頭，只一眼，就被定在了原地。

  “a國的國情和我們不一樣，我也問過貝兒，可她接受不了這樣的關係。”莫莉跟着他的腳步走進屋，一眼就看見了正對房門的牆上，掛着的那副顯眼的巨型壁畫。她被那副畫的美驚得叁魂散去一半，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黏在畫上無法自拔，直到耳邊傳來肖子曄壓抑着怒火的聲音：“肖一，給我把那幅畫燒了——”

  莫莉猛地回過神，被肖子曄臉上的暴怒嚇了一跳。肖子曄是個喜怒難辨的男人，合作這麼久，她第一次在他的臉上見到這樣濃烈的情。可事關韓貝，她不得不開口：“肖先生，請等一下！這是貝兒的心血，這樣輕易地毀去不太好吧？而且——”

  她還以為肖子曄的鑰匙是韓貝給的，可看眼前這情況，似乎不太像？

  不行，她得問問。

  那雙眼睛機械地轉過來，他人動也沒動一下，只用那雙凝聚着殺意的眼睛，靜靜地注視她。饒是莫莉再見多識廣，也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她嚥了口唾沫，到底是斯洛克家的女兒，還是小聲地開了口：“您來這兒……韓貝真的知道嗎？”

  肖子曄的角搐了一下。韓貝這兩個字刺到了他，讓他暫時收斂了盤繞在周身的殺意，恢復成平時那還算正常的模樣。

  “肖一。”他抬手，平靜地按捺下西裝男人的動作，“把畫裝回去。”

  看着那幅繪着鹿的素描被掛回原位，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扯起笑了一聲。他看向心有疑惑的莫莉，友善地向她展示了自己的手機：“是她讓我幫忙收拾這兒的。你看。”

  他很快又收回了手機，莫莉只來得及看清最下面的短短几句話——

  ——童杉哥，幫我把屋子收一下，阿麟和子言要過來。

  ——已經收好了，放心吧。

  “這不是……發給童杉的消息嗎？”莫莉疑惑地看向肖子曄，她忽然有個荒謬的想法：這個人，不會説自己就是童杉吧？

  轉念她又嘲笑起自己：合作她可是全程跟進的，當然知道童杉是誰。這連小孩子都騙不了的謊言，肖子曄又怎麼會説？

  “是童杉把這件事委託給我的。”肖子曄笑道，謊話張口就來，“你也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不錯，他昨天突發急事走得匆忙，就把這件事給我了。”

  要説你和童柏關係好我能理解，可你和童杉……好像都沒説過幾句話吧？

  莫莉心有疑慮，可肖子曄已經徑直走向了卧室。她急急忙忙地跟上去，又想到韓貝現在的未婚夫是獅族，和那牆面上的鹿不符。她正要問問肖子曄，不然還是把那幅鹿的畫像摘了好，卻猛地停下腳步，被卧室牆面上的另一副畫嚇得睜圓了眼睛。

  畫上畫着的，是個人身蛇尾的男人。這畫明顯是在前一幅之前畫的，不僅手法生澀了不少，而且人體結構有些不協調，但它充斥着創作者的情，栩栩如生得就像是下一秒就會從牆面上撲出來一樣。不同於客廳的那副悲傷靜謐，這幅畫畫裏畫外都透着陰冷，畫中男人的笑妖異魅，幾乎與它面前的男人一模一樣。

  莫莉驚詫地左右看看，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肖子曄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看着牆面上的畫，內心被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滿足填滿。

  乖寶，你藏得好深。竟然連我都沒有看出來，你心裏竟是有我的。

  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看着你幸福，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林慈那老頭，既然那麼想當魁首，那就讓他當去好了。等杜家失勢，你落入林家那羣偽善者的掌中，你就會明白，誰最愛你，你該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