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間奏 (ωoо1⒏ υ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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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子言抬眼,看看坐在對面的杜嘉麟。
雖然他閉着眼睛,但那鐵青的臉在誠實地向外宣告:這個人
本沒有睡着。
“別聽了。”他忍不住説,“你休息一會兒,我來看着吧。”
杜嘉麟呼出一口氣,摘下耳機:“給你了。”
他想到外面去透口氣,剛走了兩步,又回過身,看向專注地盯着屏幕的艾子言:“子言。”
艾子言抬頭:“怎麼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沒頭沒尾的話,大約也只有艾子言能聽懂。他轉頭看向屏幕,兩具赤的身體,正在監視器的閃光下,以各種不同角度糾纏。那個人是怎樣在他們心愛的女孩兒身上完成了成年禮,他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説這個啊。”他笑了一聲,“對我來説,這只是保證小瀾安全的工具而已。裏面的內容是什麼,沒那麼重要。”他停頓了一下,看向杜嘉麟,在看到他緊皺的眉頭時,有些擔心地勸道:“你不用勉強自己,阿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所在,你不必勉強自己接受這些。”
“我知道。”
杜嘉麟又看了大屏幕一眼。上面相擁在一起的男女分外刺眼,他捏緊了拳頭,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的聲音不輕不重,他好歹沒有摔門而去。
艾子言嘆了一口氣,有些擔憂地向後躺,靠在了椅背上。他能明白為什麼俞天君會喊他幫忙,畢竟他也害怕韓素瀾受傷,可讓他疑惑不解的,是俞天君為什麼要邀請杜嘉麟。
阿麟和他的格不一樣。在他的認知裏,小瀾就是他的所屬物。以他那霸道的
格,能答應送小瀾離開已經非常不可思議,更別説是看着小瀾和別人……
是要怒阿麟嗎?這時候做這種事,對誰都沒有好處吧。
煙霧嫋嫋升起,杜嘉麟沉默地看着一支煙從頭燒到尾,然後掐滅了煙頭,將最後一點餘燼扔到垃圾桶裏。
他還是一口也沒有。
就像那些女人一樣,只因為她曾經表過厭惡,便堅決不去碰。
額前的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睛。喜怒愛憎都分明的少年,將情緒隱沒在了無人的客房裏。
為什麼會答應放她走,理由其實很簡單。和五年前一樣,現在的他保護不了她。要想她名正言順地站在自己身邊,就一定要死那些老不死的,或者聯合這一代,奪走他們手中所有的權力。
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過躲躲藏藏的生活。
變革者辛苦。可那又怎樣?他向來野心,就算沒有這個理由他也要和那些老傢伙爭個高低的,或遲或早而已。容忍別人站在自己頭頂大放厥詞,他可不是那種懦夫。
杜嘉麟起身開了窗,散去室內的煙味。
心痛嗎?為她做了那麼多,可她卻對着別人説“我愛你”?
後悔嗎?愛上一個滿口謊言的女人,毫無防備地付出所有,卻來她正面刺來的一刀?
他站在窗邊,眺望城市的夜景。窗外燈火輝煌燦爛,他本該在那霓虹中過美人為伴、讚美環繞的奢靡生活,卻仍舊選擇了站在遙遠的山頂,等待那一點躍動的燭光。
他曾等待那燭光問自己,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要選擇她,可他終究沒有等到。
於是在這寂靜的深夜,他自問自答——為什麼是她呢?
要説一見鍾情,實在很可笑。他們初遇時一個四歲一個兩歲半,懵懵懂懂,連愛情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那是陪伴嗎?不對,要説陪伴,明明還有另一個人在。白素素也是兔族,還是純血,從大眾的審美上講,她的相貌比韓素瀾出眾,格也比她乖巧許多。他確實應該喜歡這樣的女孩兒,可最終卻選擇了另一個。
一開始確實是新奇。第一眼他就覺得她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在周圍人還在玩鬧的年紀,她已經開始努力。她是那麼的堅定又自律,只要有了目標,就一定會去達成。她從不向他訴苦,受到了欺負也不會哭,被罵雜血、搶琴房、遭遇冷眼、被‘不小心’壞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個獎盃,在她眼裏,似乎都不是問題。
後來的情緒就太多了,心疼,難過,嫉妒,佔有慾,他在她身上體會到了各種各樣的情緒,此後眼裏就再也容不下別人。
從好奇變成喜歡,似乎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從第一眼見到韓素瀾,他就覺得這個人應該是他的。到現在,他也依然認為她應該是他的。這期間他對她的情,或許有過改變,又或許,從未有過變化。
曾經他以為她善良、懦弱,後來他覺得她殘忍、冷血。相差如此之大,可他的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也許一個人的本
是藏不住的,改變了動作和儀態,也會從眼睛裏漏出來。而他一開始,愛的便是她的全部。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杜嘉麟從沉思中回過神。
艾子言走了進來。
“天亮了。”
他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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