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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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照例是艾子言來杜家接的人。

  韓素瀾早早就起了，先和肖子曄通了個電話。她急於找到鑰匙，又怕太明目張膽的搜會被杜嘉麟發現，畢竟有肖子曄的例子在先，誰知道杜嘉麟有沒有在卧室安隱形攝像頭。

  依照肖子曄的指示，她在屋子裏查了一圈，竟然還真的在電視機前邊找到一個。

  艾子言推開卧室門，一眼就看見女孩兒站在電視機前，彎着不知道在做什麼。他微微一笑，難得起了玩心，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想嚇一嚇她，還差兩步時，韓素瀾卻自然地直起身，轉了個方向，正好和他正面相對。

  “子言。”

  她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眉眼彎彎地喊。

  艾子言笑着摸摸她的頭，“準備好了嗎？要出門了。”

  “湯山新開了一家温泉旅館，我聽美然説，那裏的薰香和水療都很。”韓素瀾靠在艾子言身上，半閉着眼輕聲呢喃，“你最近不是很忙嗎？去那裏放鬆一下也好的。”

  “沒想到小瀾這麼關心我。”艾子言輕撫着韓素瀾的長髮，語氣柔和地説道：“我都要以為，在你心裏，我跟阿麟是一樣重要是位置了。”

  韓素瀾輕笑：“你們在我心裏，本來就是一樣重要的呀。”

  “我説的不一樣，可不是這種不一樣。”艾子言突然湊近她，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一張幾乎貼在她的瓣上。他呼出的熱氣讓韓素瀾不自然的想往後躲，可是在狹小的車廂內，她避無可避。

  “小瀾你，對我是這種不一樣嗎？”

  韓素瀾眨眨眼，默默地在心中發出一聲嘆息。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雖然在決定引誘艾子言的時候，她就想到過這種情況，也早就決定好了對策，可隨着時間和情況的不同，她的想法也發生了改變。

  她當然不希望惹得這兩兄弟反目成仇，可是沒有辦法，她找不到鑰匙。

  心裏的人兒毫無預兆地落下眼淚，這讓艾子言直接慌了。他手忙腳亂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珠，語無倫次地安：“別哭啊……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委屈告訴我就好，不管是學校有人欺負你，還是和阿麟吵架了，我都能給你解決的。”

  韓素瀾搖搖頭，抬起帶着淚光的眼，輕聲問他：“片的事，你是知道的，對吧？”

  萬萬沒想到，她會提起這件事。

  艾子言為她擦淚的手指慢慢攥緊，他目鬱，艱難地開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阿麟的佔有慾有多強小瀾你比我更清楚，當時要不是給你身體裏埋了片，阿麟他本不可能放你離開，你的病也治不了……”

  “可是你們做決定的時候，本沒有考慮過我的受。你們甚至直接讓我睡了好多天，讓我睡得晨昏顛倒，時不分。”韓素瀾平靜地説着，譴責從眼睛裏出來，看得艾子言羞愧萬分，簡直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我……我確實對不起你。”他愧疚地説道，柔軟的座椅上邊彷彿是長了鋼針，讓他坐立難安，“我真的沒想到這件事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他忽然頓住，不敢置信地抬起頭：“阿麟他，用片控制你了？”

  “現在説這些有什麼用呢？你們不是一直用它監視着我嗎？”韓素瀾撇開臉，避開他的眼睛，“看着我像個小丑一樣的自導自演，説着自認不錯其實一戳就破的謊言，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呢？哈，一定覺得很可笑吧，不論我再怎麼努力地奔跑，都逃不開你們的手掌心……”她捂住臉，嗚嗚地哭起來，“我真是受夠這種子了。被監視，被欺壓，為什麼就不能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好好地相愛呢？我對他的愛，就這麼不可信嗎？”

  “不是的……”艾子言手足無措地想勸她，卻頹然地發現自己好像沒那個立場。他想要把她抱在懷裏對她説不哭，可即使是到了現在，她也依然在為杜嘉麟質疑她的愛而傷神。

  “子言你剛才説，什麼委屈都能為我解決的，對吧？”韓素瀾忽然抬頭，直視着他的雙眼，她眼圈通紅，面頰上還掛着兩道淚痕，梳得整整齊齊的辮子旁邊垂下幾凌亂的碎髮，看起來可憐極了。

  被她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艾子言的心都要化了。此刻什麼不甘什麼驚疑都被他拋到了腦後，滿腦子都盤旋着韓素瀾的控訴，還有對她的內疚。

  他急於做點什麼來挽回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於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會為你辦到。”

  “那，我想要把片挖出來。”

  韓素瀾伸出胳膊，雪白的皓腕明晃晃地在艾子言面前。艾子言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一句好就要衝口而出，可話到嘴邊，他又遲疑了。

  “醫生是阿麟的人……他不會聽我的，而且現在，他也沒做這方面的研究。”

  韓素瀾眼裏的光黯淡下去。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捂住片上那光潔的一層皮膚，不知是回憶起了什麼，竟然打了個哆嗦：“那……讓他不能再電我也不行嗎？”

  艾子言的瞳孔驟然緊縮，握住韓素瀾的雙肩，滿眼的不敢置信。

  “他竟然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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