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關於一些事和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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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叁個月沒有視察，再走進自家拍賣場，韓素瀾隱隱覺到了不同。

  這一路員工都低着頭，沉默地忙碌着，就像是被人割了舌頭。

  不知道是不是身邊人的原因。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肖子曄。

  “正是權力接的時候，你應該很忙吧？怎麼還有時間約我出來？”

  “忙嗎？就那樣吧。”肖子曄隨意地答道，“和之前沒什麼區別，也就手裏的權力大了點兒，要處理的事多了點。”他頓了一下，“肖晨才死沒兩天，其它人都安分得很，省了我不少事。”

  意料之中。

  韓素瀾的語氣沒有太大波動，“你大哥死了？”

  “死了。”

  韓素瀾點頭，又説：“這兩天殺了不少人吧？看你身上的血腥氣重了不少。”

  “乖寶不喜歡我殺人嗎？”

  “談不上喜不喜歡。我只是覺得，你手底下那麼多人，有的事讓他們去做就好了吧，何必凡事親力親為。”

  肖子曄輕笑一聲。

  “是這樣沒錯。但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動手。人瀕死前的反應，總覺得很有意思。”他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可惜了。如果乖寶你喜歡殺人多好，你滿手鮮血的樣子，一定特別美。”

  杜家那小鬼真是沒眼光。

  以乖寶的格，明明更適合做俯瞰眾生的女王，而不是養在深閨的嬌小姐。

  怎麼能為了自己的喜好，硬生生把一個人養成相反的樣子？這樣不懂事的養法，能得到乖寶的心才怪呢。

  “我問你。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對拍賣場的人下手？”

  他忽然聽見女孩問。

  “哎呀，乖寶還是這麼鋭。”他笑嘻嘻地答，“也沒多大事，就是之前不小心把追殺我的人引到了這來，當時時間緊迫，手段不小心就血腥了點，可能嚇到他們了吧。”

  “是嗎。”韓素瀾瞥了眼旁邊端着托盤行走的侍者，“我怎麼覺得這些人都很眼生？”

  “都叁個月了，來送往的，換人也很正常。”肖子曄説。

  韓素瀾看了他一眼。他面如常，一雙眼裏盈滿了笑意，看不到一絲躲閃。

  於是她點點頭，沒再計較這件事，隨口轉換了話題：“給我做手術的醫生，你是怎麼找的？”

  肖子曄勾起，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

  他怎麼可能告訴乖寶，這個拍賣場已經大換血，所有從外招聘的員工，全換成了他培養出的忠心下屬。

  之前，為了不被人追查到拍賣場和他的關係，他必須小心行事，所以不方便用自己的人。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成了肖家的主事人，手裏的權力，可不止擴大了一兩分。

  自然是要把心愛的女人好好保護起來，在她身邊圍起銅牆鐵壁，絕不放進一隻蒼蠅。

  當然，這事她不必知道。

  因為名義上，這個拍賣場仍舊屬於她。

  “找一個不知姓名不知樣貌人太難了，我就查了一下當年和杜家有集的醫生，再羅列出國內研究這個領域的專家，兩相重迭之後篩出來幾個人。但是一一調查之後，發現他們都沒有給你動手術的時間，線索到這裏就斷了。現在我的思路是到國外找，但是這個範圍太廣，排查的難度很大。”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韓素瀾思考了一會兒，説道，“給我動手術的醫生，現在可能並不是這方面的權威。他會不會被杜嘉麟藏在什麼地方，隱姓埋名地繼續研究？”

  肖子曄皺眉。

  “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聽你這麼一説……也可能已經死了吧？以那小子的格，不可能留這麼一個炸彈在世界上。”

  “我看未必。阿麟自負得很，我在他面前又是弱小的樣子，他不太可能會認為我有拆除片的能力。而且，據你這些年的調查，這項技術的研究歷史還很短，知道的人都很少，研究者更稀缺，因此技術還很不成，片又是植入身體裏的，萬一以後出了什麼差錯呢？是不是得有專人處理？你培養了十多個研究員叁年，到現在連片的原形都沒復刻出來，可見再培養一個這方面的專家有多難。所以那人大概率還活着，只是位置比較隱蔽，你查了這麼久，都沒查出來。”

  肖子曄認真的思索了許久，不得不承認韓素瀾的話確實有道理。

  “還是你懂他。”

  “當了那麼久朋友了，不懂才是怪事。”韓素瀾平靜地説，“總之，這個方向再好好查查吧。”

  “好。”

  “還有，以後和這件事有關的資料我都要過目。”

  “這麼認真？”肖子曄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微蹙起眉：“你不會還想着那個阿君吧？別做夢了，你們是不可能的，他絕對鬥不過杜嘉麟。”

  “你不用管這些，把資料給我就行了。”韓素瀾冷聲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知道得很清楚，不用你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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