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尷尬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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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古曉苗依約定抵達量販店正門時，發覺耿禹錫早已經等在那兒了。

  他幾點就到啦？應該沒有等很久吧？

  雖然明知自己她並沒有遲到，但仍基於不想讓人久候的心理，趕緊腳步匆匆的上前去。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她了。

  即便她戴着口罩，他還是在一眼認出她的瞬間抬起右手，並出一抹打招呼式的微笑。

  見狀，她本能的也揮了一揮手。

  待彼此離的更近了一點，耿禹錫臉上的笑意更加的顯得朗無比。

  「嗨！」他，非常開心。

  「嗨??」她，有點緊張。

  豈料，簡的打完招呼後，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充滿讓人莫名不知所措的尷尬。

  欸！

  不應該這樣的！

  他知道她肯定會緊張，或是覺得很尷尬，但她這個反應跟他昨天晚上沙盤推演的各種想像完全不一樣！

  瞧她始終停在前一秒彼此寒喧的距離上，只要他略略往前一小步，她便跟着略略往後退一小步，並且還貌似迴避和他正眼對看的樣子，令他情不自到有點小失落。

  他真的沒料到她的防備心竟然還是這麼的重。

  不過他很快便釋然了，畢竟嚴格説起來他們兩人還稱不上是朋友，在這種相當陌生的初認識階段，猜想她會和他保持在超過一個手臂長的距離之外，純粹就只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心態罷了。

  「我們進去吧？」耿禹錫主動問道。

  看她一邊點頭，一邊答「好??」，卻沒有半點動作的時候，他仔細觀察她出的細微表情，隨即便從她的眉眼與緊繃的肢體動作中有所領會。

  猜她應該是想讓他先走，於是他便沒有再多遲疑，逕自穿過通往賣場的自動門。

  在確保她有跟上的狀態下，他大步星的掠過量販店的美食區與外櫃名店，然後在管制出入賣場的閘門入口旁看見一輛輛排列整齊的推車。

  他理所當然的拉了一輛推車，和等在入口外的她一前一後的通過閘門。

  一進入到處充斥公撥廣播與人聲鼎沸的賣場後不久，耿禹錫便發覺她不再保持在2公尺左右的距離之外，也不再跟在他的身後了，而是一路走在推車的右前方或左前方。

  明知她這樣行為轉變不過是趨於一種正常的採購模式，並不代表她已經卸下心防，仍然讓他覺得有點開心，這才開始不再對她緊迫釘人，而是放輕鬆的跟着她遊走在一排又一排的貨架之間，推車的前進速度也緊密配合着她時不時的佇足，並且好奇的隨同她所觀望的每件商品。

  他知道她只是以身為老師的立場在幫忙身為學生的他而已，並且他們現在的狀態也不過是在進行一場她認為有必要進行的現場教學，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番好意與善意，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再多的了，可是當他看到她非常細心仔細的據稍早之前他傳送給她的清單，評估出他目前比較急需求補齊的物件，正盡心盡力得想挑選出功能與價比都能完美適合他需求的商品時，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裏頭莫名其妙的充滿各種溢於言表的覺。

  過去並不是沒有跟人一起逛過賣場，但卻是他第一次這麼樂在其中，有別於以往的經驗，受到的樂趣也是前所未有的奇妙。

  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的享受跟她一起購物的分分秒秒，無法控制自己不去關切她每一道眉眼的細微表情，也無法不在乎她每一個因他而起的反應，他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也無法言喻心情怎麼能如此的愉悦，愉悦到一時間再也擠不出比愉悦還要更好的形容詞可以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單單瞧她一下挑眉，一下子蹙眉，偶爾瞠起一雙圓圓亮亮的大眼睛，就頗能夠影響他了，倘若她拿下口罩的話呢？

  望着她那張被素雅的瓜橙口罩遮住泰半，只出眉眼的臉蛋，他忍不住好奇想像了起來，好奇沒有口罩遮面的表情會是多麼的生動，他又會多麼的因她的一顰一笑而動容。

  驀地，他被自己過多的想像給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搖起頭來，想把腦子裏過份多的畫面給甩開。

  「你果然也不喜歡這種材質的。」

  不喜歡這種材質？

  什麼材質？

  他怔愣愣的傻住，無法解讀她為何會有此一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