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Q有蛇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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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秦倏看着那團淡藍的光球，它既不會攻擊人，也不是異猙獰的模樣。

  它像一盞圓圓的小夜燈，表面有些黯淡陳舊了，光芒也顯得朦朧柔和了起來。

  秦倏總是不由想起自己最開始看到的那幅畫面。

  淡藍的一團光球，連散發出的光芒裏都透着雀躍。那道無形的聲音在高空俯視着它，又像在監視，淡藍光團卻渾然不覺，它在創造自己的小世界。

  它要所有的鳥兒自由飛翔在天空，魚羣遊弋在水，山林間有野獸奔走，陸地上人們安居樂業。它想要這個世界不止存在一百年，一千年，它願意和這個世界一起老去，直至走到生命盡頭。

  可它不是一個優秀的光團，不聰明，甚至有點笨。

  它想要這個世界裏不存在超自然力量，只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世界，普普通通存在着。只有這樣它才能有能力守着這個世界。

  秦倏已經走到了淡藍光團的面前。

  他的膽子一直不小——除了在怕蛇這件事上。秦倏無聊的時候曾經想過，也許人這一輩子都得怕點什麼，於是上天安排了怕蛇。

  秦倏盯住淡藍光團看了一會。這個光團分不清正面背面，從哪個方向看，它都長得一模一樣。秦倏看着看着，忍不住好奇地摸向了光團。

  原以為會摸到一團空氣，沒想到手居然進了光團裏。

  淡藍的光球介於有實體和沒有實體之間。秦倏覺自己的手掌被一團充沛的能量包裹住了，清涼涼的，明明什麼都沒有摸到，卻能明確知到這是一團奇異的能量。

  一直沒有反應的淡藍光團，像烏龜一樣緩慢地動了起來，它噗嘰噗嘰往後退着，不讓秦倏的手繼續在自己的光團裏。

  拉開距離後，這團淡藍的光球上探出兩條像觸手一樣的短手臂，在自己的肚皮上撣了撣……

  秦倏看笑了，索在淡藍光團身邊坐下，像嘮家常一樣與它對話：“我叫你……‘球球’吧，在沒看到你之前，我以為你和系統是差不多的，都對我有着很強的惡意。來到這裏看見你之後，我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球球’，想要我死，真的是你的本意嗎？”

  【是……的……】

  淡藍光團發出的聲音像剛學會説話的孩子，還比較生澀，但回答起來卻毫不遲疑。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秦倏問。

  淡藍光團抬起了圓球狀的身體，似乎看向了某個地方。

  秦倏循着望過去，卻什麼也沒發現，什麼也沒有知到……不過秦倏猜測，在那裏的有可能就是那道“無形的聲音”，只是自己看不見。

  【因為……我要把這份力量……還給天地……還給，這世間……】

  【但是……我身上，還有‘因果’……沒有了結……】

  【在這樣下去……只會更糟……我已經沒有能力……守着這個世界了……】

  秦倏專注地陪着淡藍光團一起看向那什麼也看不見的地方，安靜了一會，他突然問道：“球球，你懂得人類的情嗎？”

  淡藍的光團動了動，似乎轉過沒有五官的球狀身體，望向了秦倏。

  “人類的情總是複雜的，單一的愛或是單一的恨，都還不能稱得上覆雜……只有愛與恨糾纏，善與惡織，兩種甚至多種以上的情緒糾纏在一起，才足夠的複雜。人天生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生物。但今天我走到這裏，走到你面前，我可以很坦然地説，或許有所不甘，但我從來沒有恨過這個世界。”

  秦倏點了點自己的眉心：“要看看我的記憶嗎？”

  淡藍的光團反應一直很慢，就在秦倏以為它對人類的事情不興趣時，光團忽然從平面彈起，duang一下撞向了秦倏的額頭。

  光團看到了第一個畫面。小小的秦倏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他的手腕很細，肩膀也很單薄，一張臉小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