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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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答應媽媽,以後一定要早睡早起,吃飽穿暖,天天開心......知不知道?”
玉佩上的彌勒佛正對着他笑,他懵懵懂懂地回了聲:“好。”
然後,媽媽讓他上牀睡覺,還給他講起了睡前故事。
深夜,客廳的異響吵醒了他,他發現媽媽不在他的身邊,想出門去找,但門又被鎖住了。
他扒着門縫往外看,藉着月光,他能看見有個悉身影站在陽台上,一躍而下......
“不不不!”
李安洲猛地睜開眼,望着潔白的天花板,他的思緒停了幾秒,才想起來任子煉他們搞事情,他和程景望原本是在阻止人跳樓的。
一旁守着的程景望見人醒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問:“洲洲,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頭還有點暈,李安洲把手背貼到額頭上説:“沒有,只是做了個噩夢,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你直接暈過去了,就近送到了這工地附近的醫院,醫生説,是驚嚇過度,”程景望握上他的手,“洲洲,以後不要有那麼危險的舉動了。”
李安洲的腦子裏很亂,那些破碎的記憶在他腦海裏迴旋,越壓抑,越清晰。
這麼多年,或許是因為事情發生得早,又或許是身體的自我保護,他對當年的事一直都很模糊,只記得大致發生了什麼。
這次的鬧劇完全把他的記憶喚醒了,讓他再無法自欺欺人地忽視......
程景望看出他狀態不對,有點緊張地問:“洲洲,你怎麼了?”
李安洲被那些回憶的片段壓得不過氣來,聽見聲音,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坐起來抱住了程景望的:“我不想待在醫院裏了......”
程景望一怔,隨即伸手輕撫洲洲的背安着,温聲説:“好,我們現在就走。”
看他的臉還有些蒼白,程景望扶着他下牀,摟着他往外走。
李安洲沒有掙扎,温順地靠在了程景望懷裏。
一直到車上,程景望鬆開了他。
李安洲不樂意了,湊上去把人抱住,還順勢靠進了對方的懷裏。
只有這樣,他心才能稍稍安定下來。
程景望言又止,伸手摟住了洲洲的肩,沒有説話。
過了十幾分鍾,就快到清風灣了,李安洲小聲説:“程總,我想喝酒......”
聲音悶悶的,裏面似乎藏了千種情緒。
程景望眸光微動,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頭,應聲説:“好。”
想讓他能放鬆一點,程景望把他帶到了三樓的家庭影院,特地放了部輕喜劇片,讓他在這等一下。
李安洲腦子裏亂得厲害,現在什麼片都看不進去,程景望一走,他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他把脖子上的那塊彌勒佛玉佩取下來,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
不一會兒,程景望拿着一瓶酒和兩個高腳杯回來了。
他遠遠看見李安洲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裏,就像是受到驚嚇把自己團成一團的小鹿,他心裏一動,不由得頓了頓腳步。
他走上去把酒和杯子放在茶几上,接着他蹲在李安洲面前,輕輕握住了李安洲的手,温聲問:“洲洲,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起了什麼?”
李安洲垂眸看向程景望,眼裏漸漸有了光彩。
他反握了一下程景望的手,説:“程總,你坐。”
程景望過去坐下,把酒開了封,給他們兩人都倒了一點。
李安洲拿起酒杯,紅酒的醇香就鑽入了他的鼻子。
他想喝酒,因為酒能麻痹人的大腦,暫時把人從不堪回首的往事裏剝離出來。
他喝了一大口,這紅酒的口有點乾澀,但是很順滑,那輕微的燒灼溜進口腔,滑過食道,莫名給了他一種暢快的覺。
讓他甚至有心情開起了小玩笑:“程總,這酒肯定很貴吧,你也喝了,這不能算我頭上吧。”
“兩罐魚子醬,”程景望説,“不算你的,算我請。”
“這一瓶酒要十萬美金?”李安洲舉起酒杯,藉着燈光去看那杯中渾厚的紅,“你們有錢人的物價簡直離譜,我有理由懷疑你被人殺豬了。”
程景望看着他,微笑不語。
李安洲又喝了一大口,他記得在網上看到過,説喝紅酒不能着急,要先醒酒,再觀酒,還要搖酒聞酒什麼的。
但他現在沒有心思欣賞這“十萬美金”,只想讓酒快點進入他的胃裏,麻痹他的神經。
於是,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正想喝,程景望按住了他的手。
他疑惑地抬眼看過去。
程景望提醒説:“慢點喝,不然容易醉。”
李安洲點點頭,聽話地只抿了一小口。
他的臉已經開始發熱了,好像到達了一種微醺的狀態,在這狀態下,他的心迫切想要一個出口。
他把酒杯放回茶几上,低聲説:“程總,好奇怪啊。我本來以為,有些事情過去的時間太久了,而那時候我年紀又太小,記不清是應該的......”
“現在才發現,那些事一直埋在我的心裏,我甚至能清楚地想起一些細枝末節。可能是我的潛意識為了保護自己,刻意地忽略了,但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時間無法抹去已經發生的事,原來都是靠遺忘來減輕傷痛的......”
程景望靜靜地聽着他傾訴,伸手撫上他的肩,給他安和説出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