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1 東風入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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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寒本不是甚麼高冷的人,面對親近的朋友他也會像一般人一樣玩鬧,甚至在悶騷的幾個摯友中他算是最活潑的一個。
只是學校畢竟是上課的地方,他對待學生還是多了幾分嚴肅,才會顯得特別不近人情。
而顏暖不知道的是,他上的第一堂課,除了顏暖之外,其他睡覺的人他全部都有叫起來回答問題。後來她的每一個靠近,他儘量保持疏離,只不過是為了懲罰她當初對於他的離開不為所動與斷絕聯繫。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他覺得足夠了。
即便她再不開口問,他也會再找機會,親近她。
「暖暖,我等一下還有事,關於講座的事情,」他抬手看了看錶,「我們約晚餐好嗎?大約六點,我晚些再打電話給你,順便接你。」
看着言寒回到她最悉的樣子,顏暖比誰都還要
動開心,他説甚麼她都笑着點頭説好。原以為他會就這樣上車離開,結果卻陪着顏暖往回走,「先送你回去找你朋友,我再走。」
這是他一如既往的禮儀與紳士態度,她知道。
目送言寒離開後,一回頭就見宋荷冉還坐在原位滑手機。
「這才不到二十分鐘,你們就談好了?」面前的人看也沒看她,顏暖也繼續喝着剛剛剩下的咖啡,「我們約了吃晚餐。」
「看你的表情,我想最重要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宋荷冉邊遞出手機邊笑,「再跟你説一個好消息,我想那位疑似女友的女主角,應該只是雜誌編輯而已。」
手機停留在通訊軟體的對話介面。
那位娛記朋友一見宋荷冉是要問有關言寒的消息,便提到近期他們有爭取到採訪言寒的機會,他們總編輯這幾天還有親自連絡他本人。
關於他戀情的八卦,他則説言寒是業界出了名的出淤泥而不染,不少模特兒前仆後繼地想接近他,但不論是明示暗示,言寒始終不為所動。
「這下知道了吧?你家教授單身並且潔身自愛,身為學生兼好友的你仍是有機會的。」
「別亂説,他才不是我家的。」顏暖一説完又傻傻地笑,「但遲早是我家的,對吧?」
宋荷冉哭笑不得地看她,這跟幾個小時前哭哭啼啼的是同一個人嗎?也差太多了吧?
「是是是,遲早是你家的。」宋荷冉看她又變回小太陽,也沒阻止她傻笑,只是靜靜在一旁看着。
「幫你解決了大問題,現在該陪我去超市了吧?」
「我們約六點吃飯,還有一個多小時,完全沒問題!」顏暖笑着勾上宋荷冉的手,「冉冉,你就是我的幸運星!等我暗戀大業成功了,一定請你吃飯!」
她聞言笑着回應,「吃飯就免了,叫他請我去看個巴黎時裝秀就行,包機票跟酒店的那種。」
宋荷冉怎麼都沒想到,未來不只巴黎時裝週、品牌時裝秀,她還能在德國慕尼黑玩個五天四夜,機加酒的費用全由言寒負責。
兩人到超市時剛過下午五點,言寒就打電話來了。顏暖報了超市的名字,他説半小時後到。
他們講電話的時候,宋荷冉就在旁邊,聽他倆説話的語氣,她不嘆道,「我覺得,你們肯定沒多久之後就要在一起了。重
輕友倒是沒關係,但別忘了
謝我們這些助攻啊。」
「才沒這麼簡單呢。」看到顏暖苦笑,宋荷冉才像意識到甚麼般説道,「不説我都忘了,過完這學期,他是要回德國的。」
想到這一點,之後宋荷冉説甚麼顏暖都沒聽進去。直到半個鐘頭後言寒打電話來説自己已經在門口。
只要兩人趕快在一起,幾千公里的距離又有甚麼關係呢?
顏暖不斷告訴自己,與其掛念這些還不如擔心怎麼才能結束單戀呢!
等心情調適得差不多,她才亦步亦趨地朝門口走。
「來了?」言寒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等到車開出了一小段路後才勾着嘴角問,「採訪提早結束,我就早點來找你了。有甚麼想吃的嗎?」
「義式或西餐,我都沒問題。」言寒從小在國外長大,本就更習慣吃這些東西;顏暖則是隨媽媽,口味更偏西式,所以他喜歡的她也喜歡。
最後挑了一家離學校大約二十分鐘車程的義式餐廳。
從入座再到上餐點其實也不過十幾分鐘,言寒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絕不在用餐時使用手機,她也一樣。
趁着空檔聊天的時候,言寒開口道,「暖暖,你有出國唸書的想法嗎?」
顏暖一愣,幾秒後才緩緩點頭,「想,但學校好像只開放大三的名額。」
「你們老教授這次去慕尼黑,就是為了給學生爭取機會。今天剛得到消息,整個繫有兩個換學生的名額。整個時間大約半年,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四下學期了。」言寒笑看着顏暖,「身為老教授的獨門弟子,我拿到了推薦一名學生的機會。暖暖,想去嗎?」
怎麼會不想呢?顏暖這幾年無數次想,乾脆直接去慕尼黑唸書好了,至少與他距離更近了些;但也僅只停留在學德語的階段,始終沒看見學校放出慕尼黑換生的名額。這次的機會就垂手可得,她怎麼可以放棄,「要!想去!」
顏暖開心的神情藏都藏不住,看在言寒眼裏,讓他的笑意又多了幾分,「詳細要準備的內容我會再通知你,你可以先回去跟父母説明。有問題再跟我説。」
「好。」她喜孜孜地應下,「對了,關於演講售票的問題,跟你確認就好嗎?還是透過你的助理比較好?」
「都給我助理就好,不用
心。」言寒拿出手機傳訊息給身在德國的助理,幾秒後就得到回覆,「之前是説,整個廳容納大約一百人左右,校外只有三十人的名額。對吧?」
顏暖回想了幾秒,才給予肯定的回覆。言寒則接下去道,「十張我們公關票,二十張會用我們的網站售票。宣傳上除了工作室那邊的處理,也可以跟你們配合,大約週一可以給你們正式的文宣。還有其他問題嗎?」
「嗯,應該沒有了。」他把所有問題都説完了,哪裏還有她開口的機會?「你很常去校園演講嗎?怎麼覺,很
練?」
「不,我一般不會接校園演講。」言寒搖了搖頭,面對顏暖時的嘴角一直是上揚着的,「但具專業質的演講也不少,偶爾
悉的老師邀請,我也不會排斥到各地的設計學院演講。不過大多數上台發表的場合,除了擔任比賽評審外,仍是我自己的設計發表。」
「也對,你哪是誰都請的了的?」顏暖小聲低語,但還是傳進言寒耳裏,「我户籍在德國,這次我只在台灣待半年,以後也不知道又沒有機會在台灣演講。所以這次你們學校發出邀請,我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言寒其實也就隨口一説,想解釋為什麼幾乎不接校園演講的他會選擇答應這一次的邀請。只是聽在顏暖耳裏,卻有不一樣的覺。
其實每過一天,她就明顯地覺到與他相處的
子又少了一天;況且若沒有爭取到
換去慕尼黑的資格,他們的下一次相逢便遙遙無期了。
可是,她甚麼都不是,又有甚麼資格要求他留下?
顏暖受到強烈的無力
,就算美食當前,頓時也覺得難以下嚥。
但一抬頭,便對上了言寒望向她的目光。
一瞬間,她又覺得自己痊癒了。不過是努力點,更加把勁爭取罷了,這點付出,為了言寒,她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