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4 冬陽煦暖(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累不累?」言寒一等顏暖上車就拉過她的手,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想在外面吃,還是去一趟超市買菜回家煮?」
其實在幾個小時前她們一路吃喝時,顏暖就刻意吃得很少,為的就是晚上必須陪言寒吃飯;雖然他強調過餓了就先吃沒關係,但顏暖仍然沒照他的話做。
「回家吃吧,我煮給你吃啊!」等言寒將車駛離飯店幾公尺後,顏暖開始絮絮叨叨地説了一堆話,「想吃義大利麵,還是煎牛排?要不然煮個四菜一湯,怎麼樣?你有沒有想吃的?......」
言寒任由着她講了十分鐘,期間過了兩個路口,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
原本以為她只是認真地在思考,結果後來他發現,只要他沒回覆、她也沉默,顏暖就會不停打盹,一臉想睡的樣子;而這時,她幾秒後又會再度清醒,吃飯的話題講得差不多了,她就開始説今天去哪裏玩、遇到什麼有趣的事。
「暖暖,晚餐我來做,等會兒你先洗澡、睡一下,我們晚點吃也沒關係。」言寒將車停好、熄火,才伸手了女朋友的頭,「暖暖,你怎麼上車就想睡覺?」
「我沒上車的時候就想睡了啊。」她咧嘴笑了一下,沒等言寒幫她開門就先一步下車了。
進了超市,言寒一手拿着籃子,一手給顏暖勾着。
「結果今天語柔他們説,明天他們還是打算坐地鐵到法蘭克福,説是搭長途汽車太累了。」其實她們只是怕麻煩言寒,但顏暖也沒戳破,佯裝着沒聽懂,點點頭就説好。
「所以我們明天就自己去吧!」顏暖一邊面朝着冷藏櫃挑牛,一邊對言寒説,「明明也有休息站啊,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不就跟台北到墾丁差不多?」
「我們明天可以早點出門,早點到的話還能吃個午餐,再去找你朋友。」顏暖盤算地很認真,言寒也點頭以表認同。
「我跟程哥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餐廳已經訂好了。」她糾結了半天才選好要買的牛,他只好加快速度買等一下要用到的食材,「明天早上六點半出門,到法蘭克福剛剛好是午餐時間。睡不着可以在車上補眠,我們明天也可以早點到飯店休息。」
他們沒打算在法蘭克福旅遊,但當天來回也實在太強人所難,所以言寒才會在當地訂飯店,打算後天才開車返回慕尼黑。
顏暖本就瞌睡蟲找上門,恨不得馬上去找周公下棋,但還是硬生生撐到了洗完澡、煮完飯、吃完晚餐外加洗完碗,才回房倒頭就睡,正式進入夢鄉。
隔天她起得比鬧鐘還早,卻還是比言寒晚起,她半睡半醒中還傻傻地去客廳問他,到底是剛睡醒、還是一夜沒睡。
言寒一臉莫名其妙,笑着輕輕捏住她的臉頰,「我今天要開車,需要神很好,怎麼可能不睡覺?」
她眨了眨眼睛,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他搖了搖頭,起身推着她進洗手間,己好牙膏、倒好水放在她面前,再用濕巾沾冷水後碰上她的脖頸,讓她頓時一顫,整個人都醒了,「清醒了?洗漱完再出來吃早餐。」
等到顏暖洗漱完也換好衣服,時間也才剛過早上五點半,天也才剛亮。
時間很有餘,言寒烤了兩人份的吐司厚片,幫她倒好牛、也幫自己煮好黑咖啡,就等她上桌吃早餐了。
「以後我可以買材料回家做糕點,我們就能當早餐吃。」顏暖先把抹好果醬的吐司解決了,才慢慢喝完所剩不多的牛。
兩人吃的速度差不多,只不過言寒的咖啡已經見底,就坐在她對面看着顏暖喝牛,「都忘了你還會做甜點了。」
「還不知道是為了誰哦?」顏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模樣,言寒看了就想笑。
收拾好家裏後還沒六點半,但他們也沒拖時間,直接提早出門了。
顏暖出門前説得很好聽,説自己睡得很飽,一點都不想睡,應該能一路保持清醒;殊不知一個小時過後她就糊糊地睡過去了,連休息站也僅僅只停了一次。後來的兩三個小時裏她都睡睡醒醒,言寒也專心開車,偶爾才分神聽聞她在睡夢中呢喃。
「到哪了?」顏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準備伸手眼睛就被言寒攔下,「到法蘭克福了。別眼睛,真的不舒服就點眼藥水。」
她搖了搖頭,説不用了。其實她也只是習慣睡醒就想眼睛,倒也不是因為真的哪裏覺得癢或不舒服。
法蘭克福是歐洲的金融與商業重鎮,一到顛峯時段就車,無論是平還是假都一樣。
不過避開了上下班的人,整路也算通順,讓他們沒有任何耽誤地到達約定好的地點。
「那倒不可能,程哥一定會早到至少半小時。」顏暖隨口提了句我們應該會先到,馬上就被言寒反駁了,「約十二點,一定會十一點半前到,這是他的習慣。」
果不其然,等他們進了餐廳一看,程睦遙已經坐在位置上了。
「程哥,你下次能不能晚點到?我們約的是十二點!」言寒看了看錶,一邊調侃,一邊悉的跟程睦遙碰了碰拳頭。
「有求於人,禮貌很重要。」
「這是顏暖,我女朋友、你求婚戒指的設計者。」言寒的介紹很簡短,但程睦遙知道這人話一少,八成就是害羞了,「你好,我是程睦遙,喊甚麼都隨意。」
雖然他還寄人籬下,在導師的事務所做事,但能力有多好,都用作品與成績來展現過了。面對這種大人物,顏暖自然還是會跟着男朋友喊,避免出錯,「程哥,久仰,叫我顏暖就可以了。」
畢竟他們除了吃飯,最重要的還是關於戒指跟婚紗,而程睦遙只有一頓飯的時間,所以他們一陣噓寒問暖過後,幾乎是三句不離設計的事。
程睦遙並沒有很刁難,對於戒指的需求很簡單,簡約緻是最重要的。
他也依要求簡單説了他與準未婚之間的故事,即便十分言簡意賅,但神之間的柔和與甜卻藏也藏不住。
「求婚戒指比較趕,我會只設計一個款式,依照説好的是鑲一克拉的碎鑽。」程睦遙一邊説,顏暖就一邊作筆記,最後歸納出幾個重點告訴他,「結婚戒指我會多設計幾款,鑽都會鑲超過一克拉。那常配戴的戒指,就會比較低調緻,含在婚禮珠寶的一整套裏,可以嗎?」
程睦遙對他們很放心,都給他們處理,他只負責拿帳單,然後出錢。
後來他趕着回去事務所,就沒多留,結了帳就先走了。
「在事務所工作的建築師都能賺這麼多啊?竟然對老婆這麼好,連求婚戒指都要一克拉!」顏暖想了想價錢都不敢恭維,覺得自己為數不多的存款,大概只是那位大建築師的零頭,「德國不是建築師行業不太景氣嗎?怎麼看起來不像?」
「他導師的事務所是業界數一數二的,而他是這幾年唯一留在身邊自己帶着的學生,沾了他的光,我們跟他的導師情也不錯。」程睦遙前腳離開,他們兩個後腳也跟着走出餐廳,打算先去飯店休息,「程哥也是熬了很久才有今天,那段為了成功沒沒夜拚搏的子,或許每個光鮮亮麗的人背後,都經歷過吧。」
「暖暖,」言寒牽着她的手,似是回想到了以前,「做甚麼事情都不容易、堅持下去更不容易,但撐過就是自己的。到累得那些,總有一天會覺得值得。」
就是因為知道太不容易了,所以才更惺惺相惜啊。
顏暖知道言寒是為了摯友高興,也因為見證了他的一路,所以更加嘆。
「都會值得的,」顏暖抬頭朝他笑,心裏也同樣深信着,「一定會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