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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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以恆晚上0點終於下班，自己的公司，剛起步，他每天都在拼命。

  他才27歲，幾乎已經失去了生活。

  運動了半個小時，洗澡，上牀準備睡覺。

  打開微博，醒目的最常訪問第一位是個網紅，在所有人眼裏，網紅化了妝都分不清是哪個是哪個。但是周以恆把夏夏的每一條微博都看過，跟夏夏互動過的每個人都研究過，甚至轉發獎的微博還被他從後台黑幕，讓自己中獎過。

  中獎以後大概是她的工作人員在聯繫中獎人，因為夏夏居然十分平淡地説：“親，請提供您的地址，我們會在3-5天把您的獎品寄出哦。”

  周以恆提供了地址後，收到了一支口紅。

  他們也在路上偶遇過，幾年來僅僅偶遇過一次，她冰冷地睨了自己一眼，搖上車窗走了。

  周以恆上最好的小學，中學，最好的大學，長得好，成績優秀，家境好。在學校裏就是所有女生暗戀羨慕的對象，又傲慢又臭，閃耀又自戀。

  初二的時候認識夏夏，其他女生在他面前都想靠近又矜持，害羞扭捏，夏夏不同，她直接揪着他的領子：“你今天必須留下來教我數學題。”

  周以恆畢業進了微軟研究數據安全，在行業裏已經很有名氣。再後來他自己成立了個做安全的公司，現在正在艱難起步。

  工作後他已經穩重了太多，陽光耀眼的男孩變得温潤沉默。

  但是沒人看見的時候，周以恆像個病人，偷窺着夏夏的生活。最近好像病得越來越嚴重了，難以入眠，焦慮，半夜醒來一陣冷汗。

  這是他從高中在一起到大四的女友。

  兩人異地，在連“明天見”都做不到的子裏，新鮮和耐心逐漸磨損，女方頻頻和不同的男曖昧。她腸胃不消化嚴重到住院，出院後只想見她，自己美麗涼薄的女友卻和其他男人赤滾在牀上。

  分手後她像繮的馬，以前只是有所曖昧，分手後開始毫不顧忌地和不同男人往，明目張膽地發和不同男人的照片。

  到現在有被不同男人包養的傳聞。

  明明是她得錯，但為什麼分手後，他一天都沒好過過。面對別的女人再也沒法硬起來，只有靠着對夏夏的想象，才能在自中獲得半分快。分手前他們是彼此的第一次。分手後他彷彿失去了能力。

  周以恆進辦公室後，同事們在討論網綜。

  同事號：“這季《大辯咖》請了個網紅。”

  同事2號：“但是本來也不是個傳統嚴肅的辯論。”

  同事3號：“但是夏夏真的很漂亮啊，我懷疑是不是男生都喜歡這一款。”

  同事號眼睛挑了挑周以恆周以恆，説：“我們以恆肯定不喜歡，他喜歡學歷高有文化的。”

  周以恆説：“錯，我喜歡大無腦的。”

  説起來，和周以恆、夏夏一起長大的，還有温暖，當時是他們班的班長。

  和温暖算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從高中起，三人就是鐵三角的關係，周以恆和温暖大學也在同一個學校，起初的幾年三個人形影不離。

  畢業後周以恆直接工作了，温暖從本科的數學唸到研究生的經濟學，現在研究生畢業又出國唸了社會學，二人一直在聯繫，夏夏像個故事，和他們都斷了。

  周以恆又鬼使神差地轉了個夏夏衞生棉條的微博。

  難熬地把頭髮往後抓，按着自己的頭皮。

  夜裏他做了個夢，夢見夏夏問他要不要和好，他內心動得快要淚，但夢裏夏夏接着説：

  “我還有九個男朋友。以恆，你跟他們好好相處，可以嗎？”

  周以恆醒來，閃過一絲荒唐的念頭，十分之一的存在也可以啊。

  但夏夏的視角不是這樣，在夏夏的視角里，兩人異地，每次她辛苦地飛去找周以恆的時候，温暖總會出現。

  他們兩人有説有笑地討論大學裏的共同的朋友，討論她這個花瓶草包聽不懂的數學建模。遇到窄的地方是他們倆並排走，自己被單獨落在後面。

  女人最能看出女人的眼神，看出別的女人對自己男朋友有沒有意思。漂亮女孩最討厭的人設就是女漢子，兄弟，最討厭藏在男主身邊隱忍多年默默做朋友做兄弟，最後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劇情。

  周以恆生病，夏夏要飛過去見他，他卻一口一個讓她不用過去了，不用麻煩。

  “温暖也在，不會出事”。

  她覺得徹底無語了，終於破口大罵：“我忍你們多少年了，你跟她過唄就。”

  她身體的痛苦已經忍受了很久，他們異地，她也知道沒法常見，她已經吃藥壓制自己的慾望一個月，這個藥讓她她半夜拉肚子，睡不着，她只是因為想念他想去見他，他居然來一句“温暖也在。”

  周以恆還各種找理由為她開，她被氣笑了。

  她拉黑了周以恆，放任自己和其他人上牀，那是個體育學院的學弟，她對他沒有情，卻有慾望，那次愛讓她很痛苦，身體發了，心裏非常痛苦，想的都是周以恆。

  也就是這時，周以恆居然來見她。

  看到她意亂情的樣子，周以恆慘白着臉離開了她家，她一遍遍道歉，失魂落魄，知道是自己錯了，但驕傲的男孩又怎麼會接受。

  從那以後夏夏癮越發嚴重，每一次都像是對自己的報復。她談戀愛，持續不斷談戀愛，跟有覺的人在一起，把衝動支配大腦時的恐懼轉化為對愛愉快的享受，和醫生溝通，控制服藥的劑量。

  罷了，都是往事。

  相安無事許多年，她不敢再去打擾周以恆，但周以恆老中自己獎的禮物。剛開獎的衞生棉條又是他的時候，夏夏私信他了：

  “你有意思嗎？”

  周以恆這才發現，自己中獎了一箱棉條。

  但這次周以恆真的沒黑幕。

  周以恆説：“運氣好。”

  夏夏説:“那我恭喜你了。”

  夏夏發了微博：

  恭喜@sum333等名用户獲得【DBS衞生棉條一箱】。微博官方唯一獎工具@微博獎平台t.cn/對本次對本次獎進行監督，結果公正有效。公示鏈接：鏈接：t.c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