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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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6提心吊膽

  我決定先實施最好的計劃。

  要通過的第一道關口是候車廳大門，大門由一個大叔把守，進去前要向他出示火車票。

  我深一口氣，提包走到看門大叔面前，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大叔身子如觸電般抖動一下，忘了看我的火車票，我閃身進門，將包放在安檢機的傳輸帶上，順利過關。

  我在候車大廳四處遊蕩，尋找可能突破的漏。

  要過的第二關是檢票口，一般由兩位大嬸把守，“放電”的手法可能行不通。

  繞過檢票口還有兩個辦法：在候車大廳的休閒吧消費，然後由服務員帶領走貴賓通道到火車站台；另外就是讓火車站的“軍”幫你挑行李，由他們帶領走捷徑到站台。

  但這兩個方法都要火車票和錢。

  就算過了檢票口近火車，上車前各車廂的乘務員還要檢票。

  逃票搭乘火車到深圳困難重重，我有點灰心喪氣，坐在候車大廳的椅子上分析到深圳的其它海陸空通工具。

  飛機很快，但逃飛機票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拉登大叔一折騰，登機前的檢查十分嚴格。

  到碼頭偷搭輪船，太慢，到深圳前可能已餓死。

  去長途客運站搭客車，那些客車的私營老闆窮兇極惡，沒有錢，很可能被他們拽着衣領扔下車。

  ……

  一個包鼓鼓的中年男人走過我眼前，我看到他褲子口袋錢包中紅人民幣邊角，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偷的衝動。

  一個顫微微的老大娘捏着火車票走過我眼前，我心中又有了搶的想法……

  我的思維已經“狗急跳牆”，居然出現偷搶的念。

  我猛拍腦門，趕走了念，可歪念又進來。

  我開始考慮最壞的打算。

  我從報上看過有關武漢女大學生賣的報道。武漢大學院校附近的酒吧生意十分火爆，因為有在校女大學生在那裏做皮生意，不少社會女聞風而至，拿着假學生證冒充女大學生接客，擾亂市場行情，讓女大學生們的身價持續下跌……

  唉！想想自己花容月貌。冰清玉潔，去那種場所……就象一顆鑽石混在泥沙中，難以閃光發亮……三五百元把自己賤賣，實在是太不划算，除非走投無路，不到最後關頭，決不用此下下下策。

  我這時想起幼兒時唱過的一首歌：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給警察叔叔……”

  偷搶不行，撿總可以吧。

  候車大廳人多，如果有哪個馬大哈掉了錢包……就算撿拾到幾十元夠買張站票也行啊……

  有想法就要行動。

  我站起身，杏目圓睜，腳下生風，埋頭在候車大廳地板上仔細搜索。

  在廁所門口的垃圾桶邊，躺着一枚閃光的黃硬幣---五角錢。

  我站在那裏，開始烈的思想鬥爭：撿還是不撿？

  這五角錢在大街上急時可以上一回收費廁所，在賣“麻辣燙”的地攤夠吃一串素的“串串香”……

  目前我是身無分文的無產者，有了這五角錢，我身上總算是有錢，突破了有錢與無錢的臨界面……

  我決定撿拾這五角錢。

  我玉指微張，柳彎曲…

  一個磁男聲從我身後飄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