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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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安捷還在介紹那家整容機構的傳奇故事，剛説到某某一線明星也是在那做的微調，就被秦馳宇一個電話急呼下樓。

  人走後，旁邊被落在酒店原地待命的業務開始忿忿地嗤笑道：“這種人沾到都嫌腥，也就你理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想到出個差的功夫陳素就目睹江湖的池火蔓延。由此可見現今業務部內裏的競爭有多烈。

  而世人對女的非議，尤其是能力出的美女，總會更甚一些。

  “嗯……小甜心友好的嘛。”

  “你不知道啊，今年內部競聘我們部門就她上位，仗着張狐媚子臉，還是人工的。你以為業務第一怎麼來？她最近傍上個小開，拎着個當季限量的birkin逢人就炫耀，剛又説提車又説買房，你不會沒聽出炫耀的意思吧？”

  “沒聽出來。”

  “……”

  秦馳宇帶走一個心腹手下，落下一個。被落下的那個也疑似被陳素氣走。

  當天業務的洽談異常順利，過程絲滑到像開了掛。

  郝經理接到消息後跟陳素抱頭痛哭，説起自己的養生大計被擾亂得一塌糊塗，每天晚上壓力大得痛不生，耳邊上演無數深夜劇場，AV專場有，家庭倫理劇也有，恨得牙癢癢，“老孃再待下去血壓飆升都不止0。”

  晚上幾人去了徐家彙的某個網紅酒吧慶祝，當是犒勞這幾的艱辛。

  那位業務同僚親密地挽着安捷小甜心笑得與有榮焉。聊天時還一邊虛心發問，上海哪兒哪兒的菜館最地道啊，五一也想帶着家裏人過來遊玩，做個參考。

  變臉之快，出來做業務確實是需要點能屈能伸的天賦在身上。

  安捷倒是推薦了幾個地方，網絡上一查，幾乎都是常人難以接受消費的高檔場所。眼見對方目光裏的笑意越來越燦爛而僵硬，故作佯怒也許是真氣，卻玩笑地虛打小甜心幾下，“討厭，跟你認真講的啊！”

  五光十的LED燈映着每個人的臉，像極閃爍的顏料靡麗斐然地塗抹在彼此各懷心事的表情上，呈現出來的面具彩紛呈。

  這就是陳素不喜社的原因。她覺得自己天生就不是左右逢源那塊料，才跑去做碼農。

  後來幾人聚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聊生活聊時事八卦倒是輕鬆自在。

  有位同事無意間瞥到陳素的頸間，“咦”地一聲，嘆道：“好漂亮！很貴的吧？”

  焦點就此轉換，酒吧煙霧繚繞，低音炮熱鬧震動，跟雨聲清寒的户外就像兩個世界。外套圍巾一，陳素穿着一件薄開衫，自然什麼飾品都了出來。

  她垂眸執起酸甜微醺的雞尾酒喝一口，笑得淡然，説：“不值幾個錢的。”

  這是容意的原話。如今原封不動照搬。也是自那晚後，她再沒戴過。

  在場的只有安捷對奢侈品有研究，她一發話無有不信的，眯着離的眼睛仔細端詳半晌後笑笑：“仿真品來的啦。”

  又“唉”地一聲説起娛樂圈最近一樁登上熱搜的八卦，毫無痕跡地承接到下一個話題。

  那天晚上大家沒有留到很晚，十二點眾人聚在酒吧門口打車，都想趕緊結束一天的疲憊留點私人空間給自己。兩位領導共乘一輛，陳素跟小甜心最後成了一對。

  陳素關上車門，一邊拿着手機開定位，跟師傅報地址。安捷望着她圍巾纏繞得嚴密的天鵝頸線，笑得一臉神秘，意有所指道：“至少值50個W。謝我吧，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