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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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琳跟爸爸打完電話,見這間名人故居遊覽得差不多了,跟黃迅提議回家,黃迅自然是沒有意見。
回家路上,卞琳將手機開機,首先看了爸爸發來的微信,是説要帶她參加一個酒會,做他的舞伴,晚上八點來接她。
卞琳撇撇嘴,什麼帶她去玩嘛,原來是假私濟公。不過這幾天爸爸都是早出晚歸,連話都説不上幾句,今天爸爸專程找她,她還是止不住有點高興。回覆爸爸説知道了,會在家等他。
退出微信,看到短信提示幾百條,卞琳嚇了一跳。
打開看了一下,大多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發來,最近的發送時間是今天凌晨兩點。不用猜卞琳也知道是誰發來的,就着最新的幾條看了一眼。
——琳琳,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我跟你説六年了。我喜歡你知道嗎?我認識你六年,就喜歡你六年!
——我一直愛你!!!琳琳,你怎麼這樣對我?
——琳琳,我好慘!我好慘你知道嗎?
——我到海市你得見我。求你!!!
——琳琳,你知道我想對你好嗎?我是強迫了你,可你當時沒有不理我,我就以為我有機會了。
——琳琳,我的小芍藥,你怎麼不理我?你是不是在懲罰我?
——你知道我有多珍惜你嗎?六年,我愛你六年了。
太窒息,太沉重了。卞琳想,這可能是某種醉酒文學。不管怎麼樣,她希望張濟民能快點走出來,但始終得是他自己想通。她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不給他虛假的希望,應該就是她願意做、也能做到的。
在媽媽身邊的時候,她考慮得更多地是怎麼樣息事寧人,不把事情鬧大,所以一直都是得過且過。曾經的自己可能有過在這個突然出現的醫生叔叔身上,找爸爸的影子的心理,但她確定並沒有釋放過什麼信號給對方。
自從到了爸爸身邊,她想得更多的是,愛自己的人可能不會允許自己受委屈。如果被爸爸知道了這件事,張濟民不清楚,但爸爸肯定會找媽媽的麻煩。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希望見到爸爸和媽媽吵起來,這是她作為女兒的本能。
卞琳想了想,對黃迅説:“黃管家,你能帶我去辦張海市的電話卡嗎?”
“家裏還有一些,等下我拿來給您挑。”黃迅答道。
“好的,麻煩你了。”卞琳鬆了口氣,把自己的手機又關機了。
晚上八點,看見女兒從大宅中走出,卞聞名從他的加長幻影中下來,着女兒走了上去。
“寶寶,真美,今天是爸爸的女王。”卞聞名拉高女兒的手臂,牽着她原地轉了個圈。黑晚禮服襯得女兒肌膚勝雪,亭亭玉立。
卞琳最初選了一件藍的拽地紗裙,因為那勾起了她對藍紐西蘭的懷念。最後還是換上了這件黑斜肩緊身、後下擺散開拖地的晚禮服,可以一點鎖骨,跳舞的話又很飄逸。她想讓爸爸看到她更成的一面,這是她的小心機。
“怎麼不是小女王啦?”卞琳害羞地説。
“已經不小了,都長大了。”卞聞名語帶賞地嘆着。
爸爸這語帶雙關地話語,讓卞琳羞紅了臉,但她記着要表現得成大方,對着爸爸展出一個甜的笑容。
他們來到會場的時候,酒會已經人頭攢動,濟濟一堂。他們的到來引起了一陣騷動,卞琳到人隱隱向他們湧來。
有一個聲音招呼卞聞名,是他相的人,卞聞名揮手致意,然後拉着卞琳往那個方向挪動。
一路上,卞聞名好耐地向跟他攀談的人介紹卞琳,讓跟他攀談上的人受寵若驚。卞琳收到了如水般的讚美,如是再三,她已經吃不消,只是機械地微笑點頭。
待到在招呼他們的人旁邊的沙發落座,卞琳已經暈頭轉向。
“寶寶,這是雷蒙。雷蒙,這是我女兒卞琳。”卞聞名為二人介紹。
“哦,這就是你那個女兒呀。”雷蒙意味深長地看了卞聞名一眼,又轉向卞琳,“你好,卞琳,常聽你爸爸提到你。”
“你好。”這是個三十左右的時髦男子,卞琳微笑着打招呼,心想,什麼這個那個怪怪的,爸爸這介紹也是沒頭沒尾的。
接着卞聞名和雷蒙聊起了一些朋友和生意上的事,兩人所在的角落隱隱是整個會場的中心,眾人的注意力都若有若無地投向這邊。
卞琳聽不出個所以然,從侍者送來的酒水飲料中拿了一杯香檳,甜甜的,有點好喝,就多喝了幾口。
沒多久,兩人就停止了談,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雷蒙起身和他們道別離開。
“寶寶,可以和爸爸跳支舞嗎?”卞聞名伸手向女兒邀舞。此時廳中已經響起了音樂,有人在場中跳舞。
“好。”卞琳將手放在爸爸手中,站起來的時候打了個擺,心道,糟糕,自己可能是一杯倒。有點暈,把身體的重心靠在了爸爸的手臂上。
進入舞池,被爸爸擁入懷中的一瞬,卞琳有種昨重現的覺。她小時候學過舞蹈,爸爸也經常帶她參加舞會,説她是自己最美麗的小天鵝。
眩暈越來越厲害,卞琳跟着爸爸的舞步不停旋轉,身體變得越來越輕盈,她希望這一刻不要停。
“爸爸,我好快樂,你快樂嗎?”她嘻嘻笑着對卞聞名説。
“爸爸當然快樂,寶寶的快樂就是爸爸的快樂。”卞聞名看着女兒臉蛋紅彤彤,眼睛亮晶晶,確實是個快樂的樣子。
一曲終了,卞聞名帶女兒離開。一直坐進車裏,卞琳還撲騰在爸爸的懷裏,嘟囔着還要跳舞。
“寶寶,乖,別急,我們回家再跳。”卞聞名耐心安撫着懷中扭個不停的女兒。
這晚,卞琳最後的記憶是,爸爸帶着她在一個音樂噴泉旁依偎着挪動舞步,她好像着淚對爸爸説了什麼,爸爸又對她説了一句什麼......